毁了我的生活,居然还过得如此逍遥自在,把她当成垫脚石踩着上位。
凭什么除了她以外,所有人的生活都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反而还越过越好。
想让这一切都翻篇吗?那我告诉你,绝不可能!
从那以后,武照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每天都翻医书,努力认真的样子方爷都感叹,果然有需求才会执着啊!
“方爷,我要让自己恢复。”武照手里捧着医书,眼里的执着点燃了他心中的希望。
方爷不忍打消她的积极性,连忙表示答应。这样兴奋不是好事,但也总比整天哀怨自怜自叹好。
“陈师,我要回去,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陈师是个乖宝宝,一向唯命是从,武照所要做的,他舍不得打击,也舍不得拒绝。“好,我相信你。”
“谢谢。”
而后,陈师常驻竹屋,连上朝都是隔三差五的,李霜河只当他还没恢复过来,任由他自己做主,宽容得让人觉得他就是武照口中那个能把人宠上天的男人。
武照灵机一动,让他们找来石膏,把腿上的木板拆除,灌上石膏,能尽量让骨头愈合。
仅仅只是过了两周而已,平时她也没有动,应该还有效。无论如何,那也得试试。
自己靠着在现代的记忆慢慢摸索,又让巧工做了轮椅一步一步,很努力地让自己恢复。
“就算最后还是不行,我也真的努力过了,少一个让自己后悔的理由。”
武照在院子推着轮椅滚来滚去,感觉比她意料中的好多了。申霖也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抱来抱去,心情舒爽至极。
当时要不是师父以他整日无所事事为由,他根本不会来这地方伺候一个瘫痪的人。
武照是师父的人情,不是他的,不应该由他来偿还。
方爷很认同武照的做法,整天跟在巧匠身边转悠,啧啧称赞。如果能让所有腿脚不便的人都用上,大功德一件。
“老爷别再夸赞我们了,要不是小姐,我们也无法做出来。”
拥有一门高超技艺的人,通常有两个极端,一个谦虚得过分,另一个则目中无人,高傲得过分。
方爷没再打扰他们,推着武照走出门去,看着她满是坚毅的眼神,连声安慰:“会好的,会好的。”
这样的奇思妙想,真是让他这个名医也汗颜,聪明又努力的姑娘啊,好的一天终会来临,不要害怕,一步一步走下去,不要回头。
“嗯!”武照首次展露笑颜,声甜如浸蜜,让人倍感舒适,心旷神怡。
又过几天,武照不甘心进展这么慢,她的时日无多。
咬咬牙坚持下床走路,从一开始被搀扶着走几步到摸索着自己走,每次疼得一身冷汗,受再多的苦,她也绝不妥协。
她不甘心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拱手让人,还有李霜河,我要让你痛苦一辈子!
枉我苦心孤诣央求陈师彻查清楚,还你清白!每每想起那些日子,武照就痛心疾首,那时候的自己在陈师眼中一定很傻。
为了一个有可能参与灭门惨案,杀害自己家人的男人,苦苦哀求放他一条生路。
不顾一切相信他,换来的就是这结果!
小梨扶着她每每往前走一步,她都疼得冷汗直流,走一步摔一步。几次从地上爬起来,慢慢地居然也就适应这痛苦。
再坚持一下,扛得住,世界就是你的。
半个月后,武照不用人搀扶的时候,已经能勉强走几步,每天在屋里来回走动,咬牙尝试继续往前,往前,再往前。
小梨和小草站在角落,心疼地看武照一次又一次往地上摔,一次一次重新爬起来。
“盟主,明天再做吧。”小梨心疼得哭出声,小草未她抹去眼泪后,走到武照身边欲去扶她。
武照忍痛笑了笑,慢慢地扶着床沿站起来,抹去额上的汗水:“没关系的,我可以再来。”
“总喜欢把事情拖到第二天,你不能总是这么拖了,有一天,你会发现还有许多事情没做,而你的余生都不够用。”
“是,盟主。”小梨抹去泪水,在身后看她一次次站起,忍住疼痛慢慢往前走,她的背影是那么强大,强大到无坚不摧。
陈师的身影蓦然出现在窗口前看她,屋外阳光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逆光氤氲了他的脸庞,看不真切却恍如神明降临。
“你站在这多久了?”但愿他没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她不愿意看见任何人的怜悯和同情,她不需要。
陈师深明她心,微微一笑:“给自己时间,不要焦急,一步一步来,一日一日过,相信生命的韧性是惊人的,不要放弃对自己的爱护。”
晚风吹来热辣辣的空气,呼吸一口,五脏六腑里全是闷气。武照摇着轮椅左顾右盼,逢人就问:看见酥糕了吗?
“指不定它是跑出去玩了,晚一点会自己回来的。”
虽说如此,但武照还是免不了担忧:“要是它不回来了怎么办?”
小双子插言:“它离了这里,就找不到吃的了,肯定会回来的。”
众人纷纷觉得有道理,放下心头的担忧,在大树下纳凉,银河贯穿天际,银星斑斓璀璨。
“陈师呢?怎么这时候还不回来?”
小双子回答:“这儿远离长安城,来回要好几天,近来忙于科举,他应该在礼部帮忙采纳考官。”
陈公子临走前有交代,务必看好武照,除了她的人身安全外,还得看好她,不让她太过忧愁。
盟主最近多愁善感得不行,难度系数很大啊。
“我有些乏了,你们也早点休息。”武照说完这话后,转身回屋,小梨等人面面相觑,一个劲地猜测是不是他们说错什么。
充实的日子总是睡得格外安宁。黑色阴影化作一个身影悄然出现,拿起放在一旁的手帕,急速冲到床边,猛地捂住武照的嘴。
武照猛然惊醒,被按住的双手用力挣扎,黑衣人毫不客气直接敲晕,扛在肩上,跳窗而走。
农院里依然宁静,几人睡得很熟稔,呼吸起伏间,武照已被带到一处废弃的屋子里,蜘蛛网结得到处都是。
那黑衣人把武照关在某处小屋子里,带着白色面具的男子闻讯从屋子里走出来,看了昏迷的武照一眼。
“的确是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