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
难道是刚刚打架的时候掉了？
她小脸一红，忙道：“我储物袋里有。”
说完，挣扎着想要下地。
这一次，毗昙没有再说什么，只微微弯下腰，将她放了下来。
一着地，玉瑶赶忙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双新鞋子换上。然后，低着头老老实实站在毗昙面前，诚恳认错道：“之前冒犯了尊者，还请尊者恕罪。”
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玉瑶羞愤欲死。却硬着头皮，语速飞快地自我批评，反省一番。
而后，抬眸看着面前不染红尘的僧者，低声道：“抱歉，晚辈给尊者添麻烦，打扰尊者了。”
毗昙扫了她一眼，面上看不出任何喜怒，澹声道：“我没事，你无须太过介怀。”
怎么可能不介怀？
突然闯入他的地盘，口中喊着他的俗家小名，大言不惭地说着要带他回家，而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他就跑，后来还在所有熟人面前上演了一出白蛇传……
这是人干的事情？
玉瑶在心里默默捂住了脸，只觉得往后几年都不想出门见人了。
只是……
现在还有正事要办，玉瑶并没有让自己沉浸在羞窘的情绪里太久，勉强稳了稳心神，调整好心态，抿唇道：“总归是晚辈的错，尊者要打要罚，晚辈皆无怨言。晚辈只想求尊者一件事情……”
“何事？”
玉瑶沉默了一会儿，把青徽宗上下突发癔症，连带着季寻心都有点异常的事情说了一遍，请求道：“尊者能否随我去玉璞峰为师父师兄们诊治一番？”
方才她急着回青徽宗，毗昙便察觉出不对劲之处，却没想到是灵锡等人出了事。
联想到她之前反常出格的行为，心里对灵锡等人为何突然癔症一事，大概有了底。
没有多做耽搁，直接领着玉瑶赶往青徽宗。
到了玉璞峰，替俨然已经陷入幻觉里的众人一一把过脉，更是验证了毗昙的猜想。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对上玉瑶担忧的眼神，毗昙沉默了一瞬，把解毒丹交给那名叫“小灰”的青年，示意他给众人喂下。
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入口的东西还是需要谨慎点好，万万不可因为贪嘴、贪鲜而胡乱入口。”
顿了顿，又添上一句，“菌孤种类万千，有毒的不在少数。若是真想吃菌孤的话，万佛宗的菜园里有不少，可以随时去采摘，亦可去膳堂吃。千万不要自行去山里采摘。”
所以，大家都是因为吃了有毒的菌子才倒下的？
玉瑶面色发红，没好意思说今日食用的菌孤并非自行采摘，而是灵锡花钱买回来的，只能低低应了声，“是，多谢尊者提醒，晚辈下次会注意的。”
毗昙微微颔首，确认众人服下解毒丹已经无事之后，便起身准备回万佛宗。
玉瑶嘱咐小灰照顾好尚未完全清醒的众人，起身送毗昙出去。
因为两者之间的辈分差距，她特意稍稍落后几步，走在了他的身后。
抬眼看去，前方出尘雅致的雪色背影，在斜阳的照耀下，衣摆处的金莲彷佛活过来一样，随着清风的拂动摇曳生姿，使得面前之人彷若不染红尘的仙人，即将乘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