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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截发毁面贞可贵,凯旋入京附权宦(下)

“吱唔”,院内李立、韩德扬声大骂,惹得羌人恼怒成狂,眼见一触即发,忽而房门缓缓打开,郭氏将怀中李云娘交托阿蓉,对李立说道:“阿苦,将匕首交予母亲。”

“真美,这卦养羌部中,哪有这等美貌女子”,络腮胡子满眼放光,不住揪着下巴黑须,紧紧盯着郭氏,目不转睛。

郭氏瞧见眼前羌人丑恶作态,眉头紧皱,一脸厌恶,接过李立手中匕首,心忖这些羌人日日跑来骚扰,今日若不将这些人好生打发,难免日后生起祸事,危及家小。

郭氏思虑半晌,顾不得羌人作态,决然道:“先夫不幸病逝,然贱妾誓不移节,今日种种烦扰,皆是我容貌之故,索性今日便给诸位一个答复,免得伤及家小。”

“呵呵,我羌人好武成风,向来以武力夺亲,夫人美貌,让我等叹为观止,夫人何不从众人中择一侍奉?”络腮胡子大笑道:“夫人若肯遂了我,他人定不敢再来烦扰,自可无忧。”

“哈哈”,郭氏大笑三声,忽而手执匕首,截去长发,滚地三圈,浑身沾满灰诟,惊得众羌人目瞪口呆,久久无语。

郭氏尤嫌不足,当众扬起匕首,朝着白嫩的面颊连划两下,脸上顿时鲜血直流,脸上两道血痕尤为吓人,众人惊呼一声,阿蓉等人痛哭不止,赶忙抢下郭氏手中匕首。

“小姐,你怎得自毁容貌?”阿蓉紧紧搂着郭氏,手指众羌人,怨骂道:“你等也是七尺男儿,大丈夫在世,当顶天立地,竟然如此欺辱孤儿寡母,心中何以为安?”

“母亲”,李立望着郭氏满面鲜血,瞥了一眼惊诧莫名的络腮胡子,夺过阿蓉手中匕首,一把扑向络腮胡子,匕首直直插入络腮胡子胸口,络腮胡子至死都未反应过来,倒地而亡。

“狗贼,害我母亲毁去容貌,小爷剥了你的皮”,李立依旧不肯作罢,挥起匕首,冲着络腮胡子脸部一通乱砍,将其眼鼻口舌尽皆割去,吓得众羌人不敢相视。

阿蓉不停为郭氏擦拭伤口,而郭氏好似忘却面部疼痛,自言自语道:“良玉百焚不渝,故其贞可贵,竹柏经冬不凋,故见殊列树;三军不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竹柏坚贞亦不可夺也!”

天下女子,何人不爱容貌?众羌人未想到郭氏如此决绝果断,毁面截发,以灰垢身,又听闻郭氏之言,肃然起敬,纷纷面露愧色,拱手谢罪道:“夫人竹柏之志,坚贞守节,确是不可夺也!日后再不会前来烦扰。”

又有一人拱手道:“这位夫人确非寻常人,我等钦佩夫人节气,大丈夫亦不过如此,日后旦有所请,力所能及者,定竭力相助,告辞。”

“夫人请多保重,告辞”,一众羌人纷纷拱手相拜,每当瞥到郭氏血红的面颊,不敢直视,赶紧垂首告辞而去。

自此,羌人再未前来骚扰李家,郭氏毁面截发,誓死守节之事,广为传扬于卦养羌部落中。羌人为郭氏胆色所感,时常馈赠李家,多有照拂,然郭氏一一拒受,粗茶淡饭度日,悉心抚育众子女,更是惹得羌人大加敬赏。

建宁三年(公元170年),夏四月,李远之乱为段颎所平定,太尉郭禧进言征召段颎还京,灵帝纳言,当即征调段颎入京受赏,不得于凉州逗留。

段颎接得诏令,旋即传令三军班师回朝,为彰显平叛之功,段颎率汉、羌、胡等凉州步骑五万,押解万余俘虏,一路旌旗招展,浩浩荡荡回师洛阳。

这日,大军行至洛阳城郊十里处,忽而有军士来报:“启禀将军,陛下遣大鸿胪杨赐持节迎接,慰劳三军将士,正于前方三里处静候将军。”

“嗯!杨家乃当朝官宦世家,杨赐亦是颇有名望,陛下指派杨赐前来迎接,倒也说得过去”,段颎抚须自得,转首对左右笑道:“此番诸位随本将平叛有功,明日觐见陛下,我定为尔等请得封赏,求个大好前程。”

田晏点头道:“末将追随将军多年,深知将军爱兵如子,自将军任职西凉,已有十余载,将军向来与众将士同甘共苦,尤为可敬,我等皆甘愿拼死血战,不负将军恩德,故而百战百胜,大军所到之处,无人可敌,然末将今日心中有一言,不吐不快。”

“鹏伟(田晏字)不必拘谨,心中有何不快,尽可道来,本将定为你作主”,段颎疑惑问道。

田晏尚未回话,夏育早急不可耐,抢先说道:“将军,北地郡太守陈维自上任以来,对将军多有轻慢之言,且肆意收容羌人,处处与将军阳奉阴违,诸将早已气愤不已,断然绕不得这酸儒。”

“唉!本将有幸得朝廷恩信,苦战边疆十余年,日夜难以安然入眠,如今皇天不负有心人,西凉动乱终是平定,得安一时,怎奈腐儒酸生不知轻重,妄图以仁政礼教安定凉州人心,真是可笑至极”,段颎轻蔑道:“待明日本将入朝见驾,将此事禀明天子,革除陈维太守之职,另选可信之人举荐上任,陛下当会恩准。”

“本校尉平生最厌恶这等酸儒,明日上朝,我与家兄定会相助于你”,曹破石心知陈维乃是郭禧门生,而郭禧与曹节如同水火,自是记恨已久,继而又是叹息道:“不过陈维乃是太尉郭禧门生,这郭禧素来不喜凉州武将,先前平乱之时,对段将军亦是多有诟病,想必陈维必是奉郭禧之令而为,若是将军明日弹劾陈维,恐惹得郭禧怨恨,日后郭禧必然多番为难将军,伺机报复。”

段颎听完之后,不由为难起来,自己久在边疆为官,于朝中并无熟络之人,若是方一入京,便得罪太尉郭禧,恐有不妥,然方才在众将面前,已然出言惩治陈维,暗自踌躇起来。

段颎瞥见曹破石满脸笑意,当即翻身下马,将曹破石拉到一旁,低声问道:“依曹校尉之见,此事当如何处之?”

曹破石洋洋自得,凑过头去,冲着段颎耳语几句,听得段颎惊疑不定,犹豫道:“太尉乃当朝三公要职,权高位重,这般行事,是否过于草率?”

“段将军尽可宽心,我二人此次若是借机除去郭禧,朝中再无敢与家兄相争者,家兄亦将对我二人刮目相看,将军日后必定扶摇直上,太尉之职自不在话下”,曹破石笑道。

“好,便依你之言,明日趁机弹劾郭禧老儿,出口恶气”,段颎点头回道。

次日,金銮殿之上,灵帝登朝问政,对段颎多有赞赏,当问及平叛之事,段颎恭声奏道:“陛下,此次平定李远叛乱,历经三十余场血战,斩敌十万,俘虏万余,终将贼首李远一族诛灭,皆赖陛下天威浩荡,将士用命,末将不敢居功。”

曹破石适时笑道:“陛下,段将军不仅平乱有功,且谦逊恭敬,不似皇甫规、张奂等人恃功自傲,确是我大汉忠臣良将,理应重赏。”

“曹常侍所言极是”,灵帝欣慰道:“段颎为一军主将,此番平定叛乱,当居首功,再加之先前讨伐东羌之功,二功一并封赏,传诏改封段颎为新丰县侯,食邑增至万户,升任河南尹,还望段爱卿忠心国事,辅佐与朕。”

“臣拜谢陛下恩德,定当肝脑涂地,誓死效忠”,段颎叩首谢恩后,又是献宝道:“陛下,臣平乱之时,偶然间缴获汗血千里马数匹,此等天赐宝物,非是微臣所能拥有,愿敬献陛下,以代脚力。”

“哦”,灵帝轻咦一声,对段颎问道:“这汗血千里马,莫非就是昔日汉武征伐大宛,所求之汗血宝马?”

“非也!”段颎奏道:“汗血千里马乃是汗血宝马与中原良驹交配所得,虽不及汗血宝马,却也一日可行千里,可遇不可求,端是稀有。”

“段爱卿有心了”,灵帝稍显失落,强笑赞赏一句。

段颎继而自衣袖中取出几封书信,叩拜奏道:“陛下,臣平定李远之乱后,偶然间缴获几封书信,乃是李远败亡之际所写,事关朝中重臣,还请陛下阅览。”

“书信”,灵帝疑惑一声,接过段颎书信,细细阅览起来,而曹节满头雾水,不时朝着段颎递去眼色,询问缘由。

“大胆陈维”,灵帝阅完书信,气愤不已,又将书信扔到阶下,对太尉郭禧沉声道:“郭禧,你可知罪?”

郭禧满心狐疑,慌忙叩首道:“陛下息怒,臣自问向来忠心国事,并无逾越之举,不知陛下所言何意?”

“哼!”灵帝面寒如霜,指了指地上书信,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捡起地上书信,好生看看。”

郭禧赶忙双手捧起地上书信,浏览几眼,惊愕半晌,忽而叩首泣道:“陛下,臣绝无勾结河西叛贼之举,定是小人借机诬陷,还请陛下明察。”

“陈维乃是你门生,奉你之令接任北地郡太守,与李远暗通曲款,图谋兴兵入京,行篡逆谋乱之事,而今李远亲笔书信在此,安敢狡辩?”灵帝怒喝道。

“陛下,此乃小人诬陷,臣绝无异心,万不可受小人挑唆”,郭禧连连叩首道。

太中大夫程阿趁机进言道:“陛下,前番樊陵回朝,朝议问及李远叛乱之事,郭禧对李远多有偏袒,声言李远并无叛乱之心,如今书信为证,可见郭禧早与李远有所勾连,还请陛下严惩不贷,治罪郭禧。”

程阿方一说完,曹陵、郭防等人纷纷附奏,樊陵随后奏道:“陛下,李远先前扣押微臣,模仿臣之笔迹,伪造书信,欺瞒陛下,其中多有郭禧助纣为虐,着实可恶!”

“臣,臣”,郭禧气的浑身直哆嗦,指着满朝文武,恨声道:“臣任职太尉以来,自问无愧于心,勤勉政事,恪尽职守,从未有所懈怠,而今满朝文武却因惧怕宦官权威,无一人敢明言,所谓士可杀不可辱,臣愿一死,以明其志。”

郭禧方一说完,解下印绶,猛然狂奔,朝着金殿上台柱冲撞而去,幸得虎贲中郎将一把将其拉住,只有鼻梁擦破,否则免不得头破血流,冤死金殿之上。

“郭爱卿不可”,灵帝见郭禧如此刚直,连声劝道:“朕不过诘问几句,从未怀疑郭爱卿忠心,万不可轻伤性命。”

郭禧顿时恸哭起来,老泪纵横,看得灵帝心中不忍,当即传来宫中医匠为郭禧诊治,确认无碍之后,灵帝这才放心,令宫中卫士将郭禧送回府中,好生调养。

待郭禧下朝之后,灵帝捡起地上书信,一把扯碎,寒声道:“此事皆是陈维一人之过,郭禧并不知情,传诏将陈维革职查办,收捕入京。”

杨赐忽而奏道:“陛下,此次平叛,有功将士尚未封赏,还请陛下早做赏赐,以慰将士之心。”

“杨爱卿言之有理”,灵帝接过段颎手中功劳簿,思虑半晌,又是询问曹节一番,这才正色说道:“传诏,田晏、夏育勇谋兼备,屡次先锋破敌,血战无数,有大将之材,着令田晏接任护羌校尉一职,夏育接任北地郡太守一职;而会稽太守孙允、匈奴中郎将徐淑皆因病故去,加封尹端为会稽太守,张就为护匈奴中郎将。”

“董卓”,灵帝瞧见功劳簿上董卓二字,不由心生好奇,将董卓功劳一一细看,半晌之后,才点头赞赏道:“陇西太守董卓飞熊军破敌,擒杀李护,夜夺冀城,确乃可造之材,传诏加封董卓为陇西郡南部都尉,分管陇西羌人诸事。”

“其他有功将士,可由尚书省即日颁布诏书,厚加封赏”,灵帝一番封赏过后,便下朝而去,然心中对董卓更是好奇。

部都尉,始于西汉,因边郡战事需要,朝廷常在边郡按方位设东、南、西、北、中诸部都尉,协助边郡太守保疆卫土,下属官员有长史、司马等,负责警戒、防御、出击等要事。

边郡常受外敌侵扰,故而边郡向来以军备防务为先,官员治兵职责重于治民,一般边郡兵士皆以边郡太守和各部都尉为首领。

部都尉的设置,主要依照郡的大小或战事的频繁与否而定,每郡设置各不相同,或一名部都尉,或几名部都尉。

东汉之后,部都尉设置较少,而凉州各郡中,如武威郡设有北部都尉,金城郡设有西部都尉,其中酒泉、张掖、敦煌河西三郡,设置都尉少则三名,多则八名,皆因河西三郡远离凉州郡治,难以统管,又加之羌人作乱,东汉时常于凉州极西地区、羌人作乱地区设置部都尉,协助护羌校尉及边郡太守,镇守疆土。

不出三日,朝廷封赏已下,段颎麾下将士多有封赏,众将不由对段颎感恩戴德,相约上任之前,结伴来到段颎府上,向段颎拜别。

酒足饭饱之后,段颎送别众将,感慨道:“诸位随我段颎征伐沙场多年,从无怨言,段颎铭感五内,今日无以为报,惟有为诸位求得一场富贵,日后诸位皆是一方大将,当谨记朝廷恩德,切勿懈怠国事。”

“将军留居洛阳为官,我等亦要出外为将,也不知何时再能相见,还望将军多加保重!”离别之际,众将心中多有不舍,一一与段颎话别,打马而去。

惟有段颎亲卫首领张就迟迟不肯离去,段颎问起缘故,张就哽咽道:“末将自幼承蒙将军收容门下,抚育成人,今日即将出京任职,心中着实不舍,末将欲辞去匈奴中郎将一职,永生伺候将军。”

“你护卫我多年,论及亲信,远胜夏育、田晏二人,我百般打点,你才得以任职匈奴中郎将,只望你好生当职,成就一番功业”,段颎笑道:“我虽入京为官,却依旧不放心边疆诸事,故而以夏育、田晏任职西凉,依你任职并州,合力威慑边疆夷族,以求边疆安宁,朝廷得以恢复元气,日后再图兴兵北伐,剿灭鲜卑之患。”

段颎继而叮嘱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南匈奴惟利是图,屡次与鲜卑合谋犯我边疆,你此去并州,须严防匈奴再度为祸。”

“将军宽心,末将定不负厚望,严密监查匈奴诸部,旦有异变,即刻传书将军”,张就拱手应下,向段颎告辞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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