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我再再再一次恳求,你别来烟雨楼好伐?有事请去陈府解决。”素和泽泫然欲泣,伺候盟主真的好辛苦,陈公子你受累了。
素和泽在心中为他默哀三分钟。
武照登即双手叉腰,站在后院楼梯上,居高临下看着他,煞是威风泼辣。“好啊你,给你点阳光就灿烂,居然敢嫌弃我。”
素和泽大呼冤枉,你来了之后王梓晨天天问我,连王也时不时往这来,要是被他发现了,怎么办?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啊!
武照柳眉往上一挑,满不在乎回答道:“他知道我身份。”
“我说的不是这个。”
武照仔细想想也觉得有道理,嘟嘴不满转身施施然飘下一句话:“好吧,我不来就是了嘛。”
素和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是,她今次这么好说话,难道又有什么企图不成?
三天后,一身男装的武照大摇大摆出现在烟雨楼,素和泽嘴角抽搐,你当我瞎吗?
武照哭着说,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
两天后,武照戴上黑色面巾只露出一双眼睛,乌溜溜地转,想要避开素和泽的身影,哪知他从背后陡然出现,拍拍她肩膀,吓了她一大跳,三步并作两步往后倒。
素和泽愕然看着自己的手停在半空中,他几时练就这身好功夫?
“盟主,你是不是很希望我瞎啊?”
武照吐血……
自此,素和泽再也没有见过武照,只是烟雨楼里时常多了一位漂亮的少年,轻佻的富家公子风流样。
“娘娘,那银纹镀花布匹你可曾看见?”凌儿找到在花芽房里咿呀唱曲的武照,天气转凉后,天也跟着灰蒙蒙,见了浑身不自在。
皇上前些日子赏的几匹布刚好可以做件华裳,为即将到来的深秋带一些明亮色彩。
武照转身讪讪地笑:“那个……在昔府。”
凌儿明白了,娘娘定是拿那几匹布与昔余换了人皮面具。唉,摊上一个任性的主子,长生殿里经常不见东西,不是拿给陈公子,就是赏赐给某个人了。
凌儿强烈不满,武照说抗议无效,并让她唤来南云。
“事情都办好了吗?”
南云点点头,“都妥了,麦问萍已昏睡,正往丞相府上。”
武照诚恳地拍拍她肩膀,孺子可教也。中秋佳节,人月两团圆,皇上赏给众臣的膳食也应该到了,但愿丞相别太快醒,不然好戏无法上演。
这一声夸赞让南云狠狠打了个激灵,跪求娘娘轻易别夸人,先给一颗糖,然后再挖一个坑的套路,她们已经摸清了。
果不其然,武照露出狐狸般狡猾的微笑,直勾勾地盯着南云看,眼如深渊。
“皇上,不好了,麦婕妤不见了。”负责给麦问萍送膳食的小太监手忙脚乱,屡次跌倒又爬起,慌忙闯入长生殿告知李霜河。
不见了?他只听过自缢和发疯,从未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走。
奴才送膳食唤了几声没有应答,推开门一看,被褥叠得整整齐齐,人早已不见。
李霜河眼瞳一缩,心中有些愤怒,但是他到底是皇上,不会也不敢被任何人看出情绪起伏。既然被褥叠得整齐,那便是有预谋,绝不是临时起意。
“这几天可有异常?”武照不经意问道,得到皇上的首肯后,那小太监诚惶诚恐匍匐在地上忐忑道:“打从前几天起,婕妤的心情就变得十分好,偶尔还会哼着曲儿。”
李霜河惊疑道:“此话当真?”
“奴才不敢妄言,请皇上明察。”
他沉吟半晌,意味深长地问:“可还有别的情况?”他想探知缘由,从未听说会有此事发生,关押冷宫的人,不死也疯。
小太监一来不敢说,二来又因惧怕皇上的威严,隔了好半天才支支吾吾道出缘由:“偶尔会梦中呓语,念着丞相的名字。”
“放肆,丞相乃是朝中重臣,岂容你在此污蔑!”李霜河大怒,倏地起身指着那太监厉声喝斥,王杨岂是那样的人,朕不信。
若有续弦纳妾之意,又何苦屡次拒绝他一番好意。
那太监拼命磕头,仿佛只要磕头够多,只要流出血来就能保住一命。“奴才不敢。”
李霜河摆摆手示意他退下,按住太阳穴头疼不已,怎么就不能消停一会让朕过几天安生日子。
“此事不准再提。”
那太监应了一声是后,颤颤巍巍地退下。心中大呼一口气,原本以为死罪一条,所幸负责看住婕妤的小宫女告知他这个秘密,才得以侥幸逃脱。
屋里那头,李霜河沉吟不语,紧蹙的眉头能夹死蚊子。武照也没有随意打扰,静心守候。她根本不担心,李霜河疑心重,不会让这事白白过去。
“朕这帮臣子,没个省心的。”李霜河长叹一声,每天处理这样费心神的事,命都要短好几年。
武照嫣然一笑,走到背后轻柔地按着他太阳穴。能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自然不是省油的灯。
“还不是皇上太能干了,臣子们没事做就都闲出病了。”
武照甜如浸蜜的声音传入李霜河心里,残蝶剪影,睫毛缓缓睁开,他含笑回答:“你是嫌朕忙于朝政,甚少来看你么?”
“呀,被你发现了。”武照也不害羞,大大方方承认反倒让李霜河舒心,少一个喜欢勾心斗角的人,他的生活便多一分欢乐。
人生不如意之事常**,皇上记得那一二便好,其余的就让它随风飘散罢,何苦留下来为难自己。
李霜河呵呵轻笑,眉梢眼角全是宠溺,摸摸她的头:“你啊,竟敢教训朕。”
“还不是因为皇上虚怀若谷,要是换作别家,我可能被赶出家门,流落街头了。”
李霜河不再答话,含笑离开了长生殿。
“娘娘,你不着急啊?”晓枫眼睁睁看着皇上离开,娘娘竟没有一点挽留或劝说的意思,急得慌。
“不急,不急,他这是去丞相府了。”
晓枫不信,焦急地连忙着太监去打听皇上去处,娘娘莫非是皇上肚子里的蛔虫?
武照笑骂一句皇帝不急太监急,晓枫哼唧一声,娘娘,我不是太监。
武照大笑离去,灯火在她身后咻咻暗下。就做一场好梦罢,贪恋梦中一去不返的点滴,明儿起来又是新的一天。
丞相府里还残留着淡淡的酒菜香味,太监厉声高叫皇上驾到,简洁的苏慕云断发冠束起墨发,他着了一身便衣走入丞相府。
在李霜河落座的空隙中,小厮慌忙去请丞相与将军,浓浓的醇酒渐渐近了,王梓晨穿戴整齐后,迷迷糊糊地行抱拳礼。
“平身,丞相不在府中?”
“今日中秋佳节,家父与臣多喝了些酒,只怕是迷迷糊糊的。”
王梓晨笑着为父亲辩解,李霜河也不拆穿,好整以暇刚抿下一口茶,就听到王杨一声惊呼从不远处传来。
他心里咯噔一下,莫非此事是真?当时也顾不得君臣之礼,与王梓晨一同前往王杨的寝房,相隔一条走廊,在王杨还没弄清楚什么状况时,皇上已经到了。
床上赤身躺着的女子,正是麦问萍,他的女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