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可以看到武照惨死的面容，那从现在开始好好庆祝，陈师啊陈师，为什么我得不到？我比她差了哪一点？
既然我得不到，那谁也别想得到，我要毁了那么所有的一切！
地牢的腥臭味浓郁得像化不开的迷雾，武照身着素雅的衣裳静静地坐在里面，格格不入。幸好路子当时没有怎么难为她，还给她时间换了另一身衣裳，不然多丢人。
地牢里的人，也是曾经的人，时隔一年多，她又回来了，像前世的记忆重叠，飘来的吉光片羽间，她又看到了钱小雅，那个最先动手的人。
时间过了一天，她也在地牢里坐了一夜，一闭上眼睛就看到钱小雅阴冷地朝她走过来，只好强撑着，看看到底有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霜河怎么会突然下令把她打入地牢，连见上一面都不肯。
一簇明火从阶梯急匆匆而下，火焰被顺着气流往后移，致使武照更看不清来人，在黑漆漆的通道里，既像光明，又像地狱使者引路的冥火。
武照莫名往后退了几步，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火把逐渐靠近，是路子。
也对，只有他敢瞒着皇上来见我了。他不让任何人来看她，可又有什么关系，该来的人还是会来，所以她在等。
武照站起身，抖抖裙子，抖落干枯的草屑，隔着栅栏呼唤：“路子，路子！我在这里！”
刚想拐弯的路子闻言直走，火光一迫，映出武照疲惫的容颜。
皇上不是下令把她押入最底层吗？她怎么会在这里，距离出口这么近，谁这么别有用心？
武照迫切地想知道发生什么事，直接无视路子眼里的疑惑。开门见山地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别着急，你一着急，我也说不清楚了。”
本来他知道的事就少，一知半解的，皇上这次连他也防备，很多事情他都是道听途说，杂七杂八甚多。
再加上汲斯年的透露，多方面打听，才总算是还原事实真相。只是还来不及整理，就跑下来见武照了，因此容易忘。
“我的时间不多，有什么就说什么了。昨天下午，紫瞳与皇上耳语，半真半假把秘密说出来，总之结果就是皇上认定你企图弑君。”
他都不知道这么鬼扯的理由，皇上怎么能相信。后来，李霜河把他赶出门，他看到月华宫的烛光亮了一夜。
自打那以后，皇上就下令把武照押入地牢最底层，禁止任何人探望，摆明了就是相信紫瞳。
“经过太长，我就不一一说明了。你的身份已经暴露，并且知道你是为了复仇而来，但是她没有说你是为了灭门惨案，而是一个别的理由。”
你们的关系太复杂，现在他也理不清谁是谁非。但是，事关重大，皇上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把这事压下来了，汲斯年已经通知了所有人，虽然这并没有什么用。
“为什么？”
“再说下去，就到陈师了，所以她选了另一个理由。”
意料之中。紫瞳对陈师的爱，那么浓烈，像没有理智的火焰灼烧了所有人，她要毁了她。
如果陈师不喜欢她，那也不能喜欢任何人。她大概是这样想的吧，为爱的疯狂的女人原来真这么可怕。
火光太过微弱，路子阴柔的脸庞被黑暗侵袭，看不出神态，只听他不免担忧道：“本来皇上是打算问清楚，但是有人说，你巧嘴滑舌，伶牙俐齿，很容易被逃脱，不如先下狱再收集证据。”
这样下去，武照没有任何辩解的机会，必死无疑。
“那个人，真的会是紫瞳吗？”武照问着，也只有她，知道所有细节，能避免陈师受到伤害。
路子摇摇头，对于紫瞳，他将信将疑，那可是听说从小养在山庄的人，怎么敢背叛武照。
“目前还不确定，不过当天确实只有她见过皇上。”
还好她不知道他与武照之间的关系，不然他也难逃一劫。谁知道女人要疯起来居然这么丧心病狂，路子很后怕。
“我真是瞎了眼。”武照已经完全确定是紫瞳，回想起初见紫瞳时，心中的那抹惊艳和信赖。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背叛自己，会亲手把她推下地狱。
武照沉默了一会，问出那个她最害怕的问题。虽然，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路子，你告诉我，皇上是真的已经下定决心要置我于死地了吗？”
路子轻轻点头，他不愿意承认，可李霜河的确是这么想的，他想尽快结束这个恶梦。
他害怕，惶恐，痛苦，甚至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甚至会问他：路子，朕是不是很傻？
面对两个人都这么痛苦，可恨自己不能全盘托出。他也有要保护的人，就不能好好在一起吗？混蛋！
武照顺着粗糙的栅栏颓然倒在地上，嘴里喃喃叫道：“怎么可能呢？我们曾经那么好，他许我一世荣宠的啊！怎么能骗我。”
“你还是等陈师他们想办法救你吧，皇上他是真的不想再看到你。”
“连解释的时间都不肯给我吗？”武照低微的声音听了真让人心碎。
路子长叹一声，摇摇头。他还是那么绝情，他只想尽快结束这件事，然后不要想起武照这个恶毒的无情人，却想不到要给武照一个解释的机会，就这么随随便便信了一个更加心狠手辣的女人。
不管表面上怎么温和，骨子里的东西，怎么能说改就改。
如果是别的小事，李霜河可能一笑了之，也可能任由武照处理。到底还是江山太重了，那是每一个男人都想拥有的权力巅峰，怎么会轻易为一个女人放弃。
武照苦笑，她很早就听妈妈说过。男人可以用很多东西代替感情，即使割去的是今生至爱，不再活过，又如何？而女人，可以用感情代替很多东西，放不下，忘不掉。
只是，那时候她还小，现在还年轻，茫然不懂。
“在很多人的生命里，爱情都不是第一位。不像你，情深不寿。”每当想起小灵和路子，她心中就充斥着满满羡慕，那是她的向往，很治愈的长长久久，情深不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