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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大声呼唤

眼前是一片花海。

开的最盛,品种最多,颜色最鲜亮的要数菊花。黄、白,紫、红、粉、绿、墨、泥金、雪青,一花一色,大大的花朵,漂亮至极。

太平一身烟霞色金银缕菊花纹锦缎长裙,站在瑰丽的花丛中,亭亭玉立,尤如花仙子,号令足下的一切。

她是盛宠的。她的父亲是皇帝,她的母亲亦是皇帝。

牝鸡司晨?

那些有本事的人绝不会飞短流长。他们情愿去争、去夺,甚至去抢。哼,只有没本事的人才在私下里嘲弄。她冷笑。

她并非一开始就懂得的。她也曾天真烂漫过。不过,那都是遥远的从前了,是泛了黄、发了霉的旧肖像,不值得投注目光,亦不值得留恋。

自从薛绍死了以后,她的身边就再也没有出现一个能够使她保持纯真之心的人了。

过去已死。现在,权力的欲望充斥于心,塞得满满当当,除此,她什么也看不见。

权力这东西,没有时不觉得它有多好。等掌了权,才发觉它的威力有多强劲。有时,简直控制不住。

这花园要比御花园还要美丽,还要放纵。因为御花园只能种植规定的花卉。风格和设计也非常古板——在她看来,造型太过陈旧,没有新意。而她的花园是肆无忌惮的。只这一点,她就要比他们强。

她将怒气慢慢压下去。当得知自己派去的几个人,有一个被打死了,甚为震怒。她知道李隆基肯定发现是她派去的人,却杀了一个来示警。她不会就这么算了。

现在正是立储的时候,她的理想人物是宋王李成器。他忠厚老实,容易操控。但平王李隆基虎视眈眈。那小子,趁机杀了上官婉儿,出其不意地折了她的“一只手”。这样的狡猾,怎可饶恕。

高楼,太平公主的侍从,三十多岁,身躯魁伟,眼神精锐。他自小流落街头,十岁那年,太平公主将他捡回府,给他吃穿、给他住,锦衣玉食养着他,训练他……如今,他只为她而生。

他见太平怒气渐消,才提步上前缓缓禀报道:

“公主殿下,后天越国公生日宴,邀请了宋王。”

见太平不动声色,他又继续道:“越国公钟绍京乃平王的人。在这个节骨眼,莫不是平王设计的鸿门宴?”

太平冷傲一笑:“哼,他想效仿太宗皇。”

太宗李世民,原还是秦王的时候,他在玄武门,杀了自己的兄长太子李建成、四弟齐王李元吉及二人诸子,被立为太子,后成为王。前车之鉴,有根可寻。

“大有可能。”高楼道。因为上官婉儿的死,他就怀疑过。平王确实是个很有远见的人。

“殿下,该怎么破解这鸿门宴呢?”

太平沉吟着,踱起了步子。

“这东道主是越国公。最近,他不是有个女儿吗?”

有几只彩蝶围着她翩翩飞舞,有一只还停落在她伸出的纤纤食指上。她盯着那只乖巧的蝴蝶,眼放异彩,幽幽地道:“抓了她再说。”

她盯着那只不肯走的小蝴蝶,眼神陡地凌厉。那蝴蝶感知到她的凶锋之气,赶忙展翅,高飞了。

她望着那知趣的蝴蝶,沉声道:“去,下帖。”

高楼在她身后,朝她的背影瞟了一眼,拱手应声:“是。”

太平侧转身子,望着满园盛开的菊花,抬了抬下颌,道:“就说赏菊。”

请帖很快由专人送到越国公府。按理说,镇国太平公主给人下请帖,该是那人那家无上荣光才是。但钟绍京却愁眉不展,而且大为不安。

恭敬地送走了公主府的人后,钟绍京神色一凛,立刻叫来心腹,让他即刻去告诉平王,并且请平王一定不要放桑千语回国公府,也不要让她出门。钟绍京已嗅到太平的意图。为了他女儿的安危,也为了他的宏图大业,他得谋算全面。

太平坐在亭子里拨弄着侍女刚采撷下来的几朵大菊花,见派去的人空手而归,太平瞥了他们一眼。

“她不肯来?”太平淡淡地道,语气里并没有怒气。

但高楼知道,她一定气坏了。愈听不出怒意,反而愈恐怖。

他小心地道:“越国公说,桑千语不在国公府。这阵子,一直住在平王府。”

一朵半大的鲜亮的雪青菊擎在她的拇指与食指间,她把它翻来覆去的看,目中腾起一团灼热的怒火,被盯着的那朵菊花顿时失了颜色。她猛地捏紧,花朵扁了下去,挤出了淡紫色的乳汁。她愤然一扔,将那朵残花砸向菊花堆中。

“好个平王!”太平陡然站起,愤愤地道。“看来他早有打算。将她拘于他的府邸,既钳制了越国公,又断了我利用她的念想。”

“既如此,不如去平王府下帖。他平王再怎么阻挠,也不敢公然驳了公主的面子。”高楼道。

太平冷冷地道:“哼,他敢。他既有了决策,就不会不谋划我去他府上要人这一步。”

高楼不解。

“他可以说桑千语病了,出不得门。总之,他有上百种借口来对付你。”

“那怎办?不能就这么让宋王去送死吧。”

太平不屑地眨了眨眼,冷哼一声:“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

长安大街,一眼望去,熙来攘往,一如往常。但,危险往往就在这极为平常之中诞生。

越国公派去平王府报信的家将去晚了一步,桑千语已出府上街去了。

桑千语漫无目的在前头走,任天阶就慢步在她的身后,五十米开外,亦步亦趋。

另外,一拨太平的人也尾随其后。还有一拨平王的人,暗中观察。

所有人的眼睛里都是前头走路的桑千语。而桑千语却全然不觉。

这太危险了。这两拨人是什么来路,处于什么目的,任天阶暂不能分辨。但他知道他们要的都是桑千语。

大街上人多,他们不肯动手。等到了僻路暗巷,桑千语便插翅难逃了。

任天阶目中已射出冷光,他即将动手。他的脚步依然沉稳,步伐节奏依然不紧不慢。谁都没有看出他的手腕转动过,但一支暗镖已打了出去。

一声极短的惨叫,路边的一个灰色短衫打扮的小伙忽然倒地,口吐鲜血不醒人事。他的胸口上插着一只镖。

一刹时得怔住,静默无声。

接着,更猛烈地叫嚷声喧天震地,人群惊慌四散奔逃。就在这乱窜的人群中,太平的人互看了一眼,猛地奔向桑千语。

暗器致使跟踪者现身,太平的人一旦被戳穿,立刻行动,速战速决。

桑千语身旁的六个护卫不是对手,一一被撂倒在地。

平王的人看见了要动手,平王一伸手,拦住了他们。因为那人还没有出现。他气定神闲,袖手旁观。手下们遵从上意,都退后一步。

混乱中,桑千语被推倒在地,她头上的桂花簪从发髻上滑落下去。侍女急急将她拉起。一拉起来,她就被一个短打的壮汉擒住臂膀。侍女已被踢倒在一旁,而她已被两个壮汉架起,拖走。

无论是谁捉住她的手臂,她都好像没有感觉,仿佛与她无关似的,仍由她的胳膊从一个人的手中传到另一个人的手中。

而她的眼睛一刻不放松的,一直盯着那支任天阶买予她的羊脂白玉桂花簪。

眼看桑千语就要被带走,平王才挥了挥手,叫人上去帮忙。

桑千语一脱手,立刻跑去拿桂花簪。

忽地,横冲过来一辆马车,就在桑千语伸手够到桂花簪的一刹那撞了上去。

马车差点从桑千语的身上碾压过去。就在这电光火石中,一个白色身影欻地飞了过去。任天阶抱起桑千语,回身一掌,掌风使马的眼睛不能睁开,鬃毛拂拂后倒。马头猛地偏向一旁,再不能前进一步。

一旦桑千语安全,任天阶就飞身离去。任天阶的速度非常快,几乎没有人看见他的出现,也没有人看见他的离开。

只有桑千语不放过他。因为她已看见他的脸。这次,他没有蒙面。他是任天阶,她找得就是他。她爬起来,跟了过去。

“任天阶,你出来!——”

桑千语跑过一座桥时,忿忿地喊道。

“任天阶,你出来啊!为什么不肯出来见我?——”

桑千语跑到一处空地,旋身喊道。

“任天阶,你出来啊!你混蛋!——”

桑千语拐过一个街角,呼喊道。旋即泪如雨下。

明明就在她身边,为什么不出来见她。她想不通,也不明白。她目中已凝出悲愤之色,但统统化为相思的泪水。

桑千语一路找寻。追了好久。也哭喊了好久。他不出现,她却已筋疲力尽。

她从未有这样窝囊过,就为了追寻一个不肯出现的男人。

这男人,真可恨!连一句解释的言词都没有。她不明白!

愈不明白,愈觉得心堵。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忧伤地转过拐角。不知不觉间,她已走进偏僻之地。

这里有一堵被遗落的白灰断垣,亦如她此刻的心情,孤独,颓丧。

她正垂丧着头,亦垂着两只手,拖着两只脚漫无目的缓步走着。她忽地顿住。抬眼一望,眼前并排站着三个瘦骨嶙峋的男人。他们蓬头垢面,然而都龇牙裂嘴。

“小姑娘,把钱给我们吧?”一个黑不溜秋的男人说。

“钱?——”桑千语喃喃重复着。看她表情,好像不知道自己遇上了打劫的。

“对!”一个略高一点的男人厉声恫吓。“你不拿出来……”

她木然的从身上掏出一个荷包,递过去。

三个匪很感意外,面面相觑。打过这么多次的劫,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主,既不反抗,也不害怕。

他们一把夺过去,扯过袋口一看,白花花的银子,十分诱惑。都脸露得色,互看一眼,准备收工。但,那个黑不溜秋的男人一眼看中她手中的羊脂白玉桂花簪。

从那人眼神中看出他的掠夺之意。桑千语猛然睁大眼睛,忙将簪子握紧,同时向后退了一步。

“拿来!……”

桑千语愤然盯着他们,一面向后退去。说什么她也不肯放手。

见她死都不肯松手,一个匪徒抽出一把短刀。半逼半吓唬的在她手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渗渗往外流,她毅然握紧,半点不放松。

匪徒愤怒了,扬起短刀捅上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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