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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道阻且长

符文卿已经下令撤了围困李默等人的禁卫军,一面下阶去,仿佛要走了。李默着了慌,赶紧跟上去解释。

符文卿笑道:“哎呀,李大人啊,我是不会与你争功的,你放心吧。”

“可是,大人,我李默真的没有杀人啊。那个宗相真的不是我杀的啊。”李默道,急得满头大汗。“不信,你问赵华陈智他们,他们可以为我作证。”

符文卿正下阶,听他这样一说,也就站住,侧身回头看向陈智赵华。陈智、赵华惊魂甫定,见他二人一齐看过来,不觉一愣。李默急了,喊道:“你们两个说啊!”

“说,说什么啊?”陈智反应有些滞后。

“哦,哦——”赵华反应过来了,忙接口道,“对对,默大没有杀人。”

“那么殿里面的宗楚客是谁杀的呢?”符文卿道。

“是那个杀手。”李默赶快说,一面看向赵华和陈智。赵华、陈智一接收到李默瞄过来的眼神,立刻齐声道:“对,是那个杀手。”

“杀手?杀手在哪儿呢?”符文卿两手一摊,找他要证据。

李默泄气地:“他,他跑了。”

“对,他跑了。”陈智和赵华附合着。

“别唬我。”

“我们没有骗你啊,大人。”李默急的就差没在他面前掉眼泪了。

陈智和赵华赶忙上前来替李默作证。赵华信誓旦旦:“符大人,默大没有说谎,他真的没有杀宗相。”

“是的,默大怎么可能杀宗相呢?”陈智也很笃定。

符文卿睃了他们一眼,问道:“你们亲眼看见的?”

赵华一想,好像并没有亲眼看见全过程。他道:“我和陈智进去的时候,宗相已经死了。”

“哼。”符文卿有些不高兴了,骂道:“我看你们是昏了头了!皇宫禁苑,没有出入令牌,携带武器,私闯禁宫,你们是想被砍头吗?”

赵华、陈智被符文卿一吓,都噤若寒蝉。符文卿正色道:“都想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李默欲待开口,符文卿掉过脸来盯着他,肃然道:“李默,你是他们的头,你把他们带进来,可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

“我……”

符文卿嗔道:“你没有出入令牌,还想怎么样!”

李默看了看底下等着的十来个捕快,又看了看赵华和陈智,知道后果的严重性,他不说话了。

符文卿见他似有一些觉悟,轻叹一声,换了副口吻,道:“不过,好在你杀了宗楚客,大功一件。好了,你先让他们回去吧。你,跟我去见见临淄王。”

临淄王李隆基正率军一处处清除韦氏党羽。这时,来到了两仪殿。那上官婉儿一听政变了,便将之前与太平公主起草的遗诏握于手中,待李隆基进殿时,便率宫人迎接,并奉上遗诏。

手下秋刈将遗诏呈给李隆基。李隆基展开一看,确有与李唐宗室站在一边的意思。但,“她上官婉儿素日与太平姑姑相交甚深。她那么聪明,又才华横溢,谋略可比当朝宰相,势必会成为太平姑姑的左膀右臂。到那时……,不,她不能留。”一念至此,李隆基将遗诏向空中一扔,抬手一剑,将那遗诏劈成了两半,一面厉声命道:“杀!”

杀,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血腥气。宫殿,成了权力争夺的战场,戾气的温床。只要是人,一旦进入宫殿,便身不由己。李默进了宫,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休想置身事外。他不想插足宫斗党争,但他百口难辩,终是被卷入到政变当中了。

李默跟随符文卿的脚步,一路默着,心思百转千回:一会就向临淄王坦白,把事情的始末根由都告诉他,所犯的罪,我也一力承担。这样,兴许还能抽身。可是,王爷能信吗?那个杀手消失了,我又是单独与他在太极殿对峙的。方才告别的时候,赵华和陈智看我的眼神就有一些不对,仿佛也在怀疑我进宫的动机。唉——,若不是跟了我这两年,怕是当场就要倒戈。——啊,我早就被他算计了。他知道,因武三思案,先皇特为发了块独一无二的出入宫令牌给我。他真是厉害,每一步都算得那么妥当。算你狠!

算算时辰,任天阶大约已出了宫门了。符文卿想到方才趁乱里,他瞅向任天阶,任天阶向他扯了扯嘴角,他心想,这就算答谢啦?不过,既然他兑现了承诺解决了宗晋卿,他也不能不帮他这点小忙,让他脱身。

任天阶一脱身,便按照约定去找桑千语,不料,有人捷足先登了。

屋子里没有打斗的痕迹,不过,就算桑千语反抗,大约也不能,因为她不会武。桌子上的饭菜已经凉透,菊花汤也变了颜色,想必是热了再热的。就算是再鲜美的汤,也经不起久搁,那是要变质的。

盛夏的早晨,太阳还未露脸,暑气尚在酝酿,趁着初晨的清凉,农人赶着下田地劳作,商旅赶早启程远赴,大臣当然也要去上朝……

任天阶不是他们中的一员,但也早起。他像以往一样盘膝坐在床上,闭目专心修炼寒火功。一个时辰过去了,几乎没有成效。

他是个偏静的人,也是个能沉得住气的人,然而,这一刻他却生出了急躁的性子。这一急躁,体内即刻渗出两股气流,一股是寒冷的冰,一股是灼热的火。这冰火两重气流在体内流窜,交织纠缠,他们是不可能融合的,谁都想把对方扼杀掉,所以打得相当火热。

任天阶极力压制住体内的这两团不相容的气流,如若再练下去,势必会走火入魔。他猛地睁开眼,喘息不迭。

稍微休息一下,他低头看腰间的火玉带钩。火玉的颜色纯正,体感冰凉,一切又回到了数月前的体貌。他无奈地瞟它一眼,不去理睬,下床去了。

长廊的尽头有一个八角亭子,任天阶习惯在那里摆一张木桌子雕刻玉石。一刀一刀刻得惊心动魄。

桌子上的圆的、平的、斜的雕刻刀,锯子,锉子,凿子,磨头等平时惯常用的工具,都规整地摆放着。

一块巴掌大的粗糙的白石头,他把它握在手中央,静静地审视着,想着到底要凿个什么造型。这块方方的石头样貌颜色品质都很不错,是塑型的好胚子。但玉不琢不成器。它不过是块上等品的无用的石头,只待他精雕细琢,才可发光发亮,才能实现它的现世价值。

他手拿小刻刀,眼瞅着这块陈年累月的顽石,不知该从何下手。他的思想可从来没有这样苍白过,无力的只剩下了空虚。是他的手法生疏了,抑或是他这个人生变了,无论哪一个,都不再是原先的他了。为此,他也不想考证。

对着这块白石头看久了,倒觉得它不是十分粗糙,反而有些光可鉴人。那一面面一棱棱,看上去似有一个人影。他认得这个影子,那一颦一笑,放纵的身影,诱使他回不到从前沉静的人儿,在他的脑海里只有她,那个在他生命里忽然消失的桑千语。他有些气恼,握紧了小刻刀向它的身体扎过去。

他是要刻画她,还是被她刻画,他俨然不能清算了。

任天阶正在一刀一刀刻画着,冷涩不声不响地走到他身旁。任天阶不说话,也不抬头看,仿佛早知道是他。冷涩四下一顾,知道桑千语不在,心里很高兴,一面道:“你总算回归正途了。”说着,就在他斜对过的栏杆上坐下了。

“这是你母亲的宅子吧?我看门头的牌子写着‘钟府’。”冷*地道。“我记得你好像不大喜欢住在京城。怎么,这一向又为了何,留在长安了。”

“我愿意住哪儿,就住那儿。”任天阶看他一眼,傲慢地:“我改变主意了。”

冷涩“哼”了一声。

“你的伤怎么样了。”任天阶淡淡地问,语气也并非关心。

冷涩冷笑一声:“你还记得我这伤吗?”他也并不怪他。

任天阶对着手中凿下来的石末屑子吹了一口,那粉末便就扬了下来。冷涩见他不理不睬,冷漠得像从前一样,他倒很高兴。

“不过没关系,她已不在,我这点伤也不在话下。”

任天阶道:“她失踪了。她不在那间屋子里。”说着,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冷涩扯了扯嘴角:“你不急着去找,想必,她是自愿离开那个小屋的。否则,你不会安稳地坐在这里。”

任天阶顿了一下,又继续刻石头,一面轻声道:“我找不到她。”

冷涩畅然一笑:“不是你找不到,是你不想找。天下之事,天下之人还有你任天阶办不到,找不到的吗?”

冷涩说的没错,他任天阶神通广大,可以搞得定一切事、一切人——,但,可恨的,惟有桑千语是个例外。

“这样我就放心了,我这就回禀组织,你回来了。不过,你因为任务失败,虽然补救了,但影响甚深。”冷涩叹道:“门中已发了通告,酌情降你一级。当然,奖金也会随之减少。你,可有疑义?”

任天阶正刻着的手停下了,他沉吟着,抬头看向冷涩。冷涩也正迎着他凛冽的眼光。

冷涩赶忙解释:“我也不希望如此。我是你的对接人,当然希望你好。可是,同门中有很多双眼睛都盯着你呢。你是柴桑门中的佼佼者,嫉妒的人,明里暗里的都有一大堆。就算门主有意袒护,那些个底下的人也绝不讲情面,愿意就此作罢。他们巴不得你越走越远,好少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我求过门主了,可是门主也奈何不得,他只能照章办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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