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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为你谱曲

原来柴桑门曾经的神话人物如今已是残废之躯。

袁箻看到桑千语,并没有惊慌,他没有推动轮椅躲回去,也没有推动轮椅到她面前的意思,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木然地瞅着她,眼神里除了平静,没有一丝哀伤和肯求。

桑千语看看他,又转头看向正在走远的任天阶。她没有叫住任天阶,因为她知道,眼前的这个曾经傲骄的绝顶杀手,如今的可怜人,不希望他的同门看到他现在这副模样。她也知道,如果呼唤任天阶,他也会假装没听见,头也不回的走开。因为他早已识破他的藏身之所,只是他心中明白,他不愿意见他。

桑千语沉静地看着他。他不过三十来岁,正当年,由于失去了双腿的行动能力,被组织遗弃到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组织一向都冷酷无情,他已无价值,只能被抛弃。桑千语从他苍白的脸中已经看不到他昔日的风华,那是一张松驰的没有希望的脸。

一旦一个人心中存了一份执念,便无可避免会走向灭亡。

桑千语看着看着,眼神里闪出一丝忧伤。袁箻见她看自己时流露的那份哀伤,感到有些对不起似的,他向她回以浅浅的一笑,像是在安慰她。

桑千语见他那样无怨无悔,心中更加难过。她一狠心,调转头追任天阶去了。

回到租住的寓所,任天阶手执浮沉剑在院子里耍了起来。

桑千语倚着门框看着他上下飞舞。他的一招一式是那么的沉醉。她知道袁箻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当他夺走他的浮沉的时候。也许在任天阶的心中,他暗暗期望能够像袁箻一样有高强的武艺,震慑他人的魔力和赢得掌声与名声的人。

可是,如果任天阶看见了今日的袁箻,他会不会还怀有这种渴求?桑千语不得而知。

看着他认真的劈、撩、斩……淋漓流畅运剑,汗渗鬓角,她竟有一丝不忍。她怅怅地回转身去,走到窗边下一架椅桐木古琴旁坐了,抚琴。

桑千语看着琴,心神恍惚,无意识的,手指撩拨了几下。低沉的几下,丝丝颤动,宛若龙吟。

她还没有想好弹什么曲子。《离骚》吧,正符合她现在愁怅的心境。可是她不想弹。弹一首慷慨激昂的《广陵散》吧,她不喜欢袁箻的漠然,她讨厌他的不反抗。可是,她仍然不动手指。

桑千语偏头看向庭院。那儿,有一个专注的男人正在为他的潜存的理想拼搏。不管前路凶险,茫茫无期,至少因为袁箻,她看到他心中还存有的一丝向往。

——去他的忧伤!

桑千语拉回目光,盯向古琴。根根琴丝都在对她微笑,它们快活地扭动着细长的身驱,身子发痒得很,她再不下手,它们可要自然喷出响声了。她嘴角微微一扯,柔软的手指踏了下去。

婉婉运指,从容不迫。

细吟、细猱,大吟、大猱,转换自如富有韵律。

琴音袅袅,缠缠绵绵回旋往复,轻灵清越里吟哦着无尽的相思和爱恋。

任天阶执剑翻着腕花,反反复复中,突然停顿,一滴汗滚落鬓角而下。

他收剑,走进厅堂,望着她优美的身姿。

弹罢一曲,她停手笑看他。

“什么曲子?”任天阶问。

“好听吗?”

“嗯,好听。”他中肯地说。

“那就记着。”桑千语道,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我只弹给你听。”

任天阶心下一震。他听出了她琴里的含义。爱慕的情调霏娓至终。他被曲子深深地所吸引。

任天阶愣愣的不说话。桑千语瞟他一眼,婉尔一笑,又弹一遍。她抚琴,他静静地听,静静地欣赏。

弹罢,桑千语站起身来,笑问:“你可记下了?”

任天阶点点头,“嗯,记下了。”

桑千语很满意,一面向他走去,缓缓地道:“天阶,这是我特为你而编写的曲子,别的人都不会。”她走到他的身旁,抬起微有羞涩的脸,“这是专属于我和你两个人的曲子。”

任天阶愣愣的只是看着她。

桑千语见他像个呆木头,心下有些恼。木头似的人怎么能明白她的心意呢?急也没用。算了,直说好了。

她命令似的道:“日后,你如果听到这首曲子,就说明我在找你,你一定要来见我。”

“嗯。”任天阶听话的点点头,但他不明白,“为什么?”

桑千语气结。“问那么多干嘛?!你照做便是。”她又觉得发脾气发得无缘无故,有点对他不起,她悠悠地又补充道:“我怕我又遇到什么危难,我没法保护自己,就像现在。也或者,我是想见你了。或者……。总之,你一定要出现。”说着,她不忘盯他一眼。

他像是明白了,点点头。桑千语满意地溢出一个微笑。

“好了,肚子饿了,我做饭去。”桑千语说着,走向厨房。

这所租来的宅子简洁明亮宽敞,卧室、厅堂、厨房、院子等一应家居用品齐全。座落的方位也十分宜人,正如桑千语所说,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觅一所房子,倚水傍园,春暖花开。

饭菜端上桌子,他二人席地而坐,开始吃起来。

菜嘛,四样,一盘绿绿的青菜,一盘白白的老豆腐,一碗酱油浇汁的五花肉,一碗金波荡漾的菊花汤。

任天阶默默地挥动着筷子,对于味道的评价也未置一词。桑千语也好像不太在意他的味觉,虽然这是她第一次为他做饭。

任天阶不讲话,桑千语也就自顾自地吃她的。反正她很得意。再怎么说,她也是在大唐相府的大厨房里待了七八年,整一顿家常便饭,还不是手到擒来?

*静了,桑千语也不适应。她吃了一口菜,一面瞄了瞄正在专心享用的任天阶。她含着筷子看着他,一面心中掂量:“这个人不会吃不出味道吧?嗯,大有可能。看他平日对一切事物冷冷的样子,应该都已经麻木了吧?味觉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也不全是,他虽然冷漠,反应却很灵敏……”

“你再这样看下去,饭要吃到明天早晨。”任天阶忽然平淡地说,也不看她。

这突然的一句,把桑千语吓了一跳。“什么人啦,这也知道。”桑千语心中嘀咕,默默地白了他一眼。她眼珠子又一转,笑盈盈地问道:“天阶,你知道诗歌《隰桑》吗?”

任天阶见问,略顿了顿,然后“唔”了一声。

桑千语吟咏:“隰桑有阿,其叶有难,既见君子,其乐如何。隰桑有阿,其叶有沃,既见君子,云何不乐。隰桑有阿,其叶有幽,既见君子,德音孔胶。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吟完,桑千语笑看他:“刚才的曲子就是根据它而编写的。你,懂吗?”

任天阶见问,顿了顿,然后只是又“唔”了一声,继续吃饭。

桑千语的笑容僵了僵,心中嘀咕:“果然是段呆木头。”白他一眼,她继续埋头吃饭。

“据我所知,你是在相府的厨房待了几年,是吗?”任天阶瞟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一面往碗中盛汤。

“嗯,是的。”桑千语抬起头回答,一面也就呆住,思量他的语意。

很快地,任天阶道:“怪不得孔老夫子会说朽木难雕。”

“什么意思?”桑千语勃然愤怒,不过都闷在心中,随即暗然神伤。菜不好吃?

“不过,这汤还是很可口。”任天阶又这样说。

桑千语即刻露出了笑脸,痴痴的嘿嘿一笑。

任天阶也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但只是一瞬间,他的面上很快又归于无。

院子里飞落了两只小麻雀,细脚伶仃的两只脚走走停停,又一伸一缩地啄地,没几下,又扑棱着翅膀起飞了。大概是吃饱了,闲得无聊,找块地磨磨喙。桑千语看着,也感觉肚子饱了。再回头一看,任天阶已放下碗筷,走去看浮沉剑了。

桑千语抬头向院中看看天,空中的太阳也已渐渐向西偏了去,她喃喃:“这个时间,宗族大会应该快要开始了吧。他能出席宗族大会吗?希望焕赫一切顺利。”

“他不能参加宗族大会,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任天阶想了想,又道,“只不过,他一定会去。”

“那是当然。”桑千语忽然很肯定地说,“有瑞禾的帮助,焕赫肯定能出现在这次的宗族大会上,搞不好,这次就能接管大宗事务,继承大宗。”

任天阶握着浮沉微微一抖,剑刃出鞘,泄漏冰寒。

“只要定了,不管他是谁,命运都一样。”

任天阶望着剑,冷严的眸子闪着坚决的光,光中拌着杀气。

任天阶在等他们宗族大会的决定,看最终是谁去会面宗晋卿。是谁,那就得杀了谁,然后代替他去,接近宗晋卿。

“你说什么?”桑千语侧着耳朵疑问道。因为任天阶说的太小声,近乎自语,她没有听清。但是,只言片语,她似乎又听清了。她惊觉,一下子跳起来,跑到任天阶的跟前,伸着细长的脖子,凑上去问他:“你要杀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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