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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眼神

十一月十九日了,再过一天‘荣怡制药’案件就要开庭,我早早来到了东城,到公安局见了他,至今为止,我还是很相信他,但是我已经难以找到相信他的理由,只是相信,很愚昧的相信,或许这就是爱情。

心是自己的,为什么都是要为了别人而感到累呢?

看着他穿着一身拘留囚服被警察带了出来,隔着玻璃,让我觉得我们的距离变得那么遥远,他憔悴的面容又勾起了我心底的悲伤,该死的眼泪,怎么就是那么不争气呢?眼泪就是最淘气的孩子,你越脆弱,他就越难管教。

拿起电话,听到的是一声问候,你还好吗?你好像瘦了?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说,这几天寝食难安,天天搭车,自然不好,但更多的是担心你啊!但是我能说我过得不好吗?不能,我不能让你为自己的事担心的同时,还要惦念着我。

他低下了头,似乎是不敢面对我的眼神,抽泣着说:“妮可,对不起,我骗了你。其实我是看在王玉存活的机遇几乎可以忽略,所以我才收下林立的那100万,但是在抢救王玉的时候,我丝毫没有懈怠。”

真的?!其实这个事实一直都摆在了我的眼前,只是我不愿意相信,一直以为,一定是因为别的原因,现在却是你亲口感受我,我错了。对于你,我一直有着期望,但是期待带来的,终究是失望。我问他,那天在烤肉店里为什么能坦然自若的欺骗我。他无言以答,默默的放下的电话,向他来的那边走去。

看着他背影的消逝,我终究还是不甘心,我还是需要一个解释,一个理由,哪怕那是他编织的一个谎言也好,我的心底,也不会这么难过。谎言,人们需要它,就是它存在的必要,无论是用来欺骗别人,还是别人用来欺骗自己,因为事实太**,悲伤将会难以掩盖和掩饰。

十一月二十日,该死的沙尘暴又来,我发誓我从来没有恨过这鬼东西,它今天来是想淹没什么的?在这间判决过无数人的法院里,开始了对许天等人的起诉和而后的判决。

我坐在这神圣*的殿堂里,心儿却不只落在了何处,四周坐着有很多人,而我眼里看到的只有那只不敢正视的的身影。傻瓜,你现在想的应该是等待你的是怎样的判决,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心里还只想着我的感受。

“请许天先生描叙你当时的心理状况。”我不知道辩论已经开始了多久,但是许天的律师已经问到了这一句。

他终究还是没有看我一眼,对着法官说:“病人送到医院的时候我看过一眼,经过我多年来的经验,我断定她成活的机遇几乎可以忽略,而就在我要进手术室的时候,林先生找到了我,他自称是病人的亲属,坚持要我给他一分钟时间,我答应我了。来到手术室旁边的安全通道,因为那里通常都是没有人的,他塞给我一张支票,说是一百万,目的就是不能让那女记者活下去。那时候,我心底挣扎了好一会儿,一百万对我来说诱惑很大,而最后我没有抵抗住金钱带来的诱惑,收下了那一百万,但是我也并没有忘记我是一个医生,一名大夫。钱我要,生命我也同样会竭尽全力抢救,我不会为了钱而忘记自己是一个医生,但为了钱做一次小人又如何?但是抢救的时候,我心底却是希望她死,因为那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拿到那一百万了。”

“请医院方面出示证据,证明许天是否竭尽全力抢救死者。”律师向医院方面的人问道。

医院的院长站了起来,因为许天的关系,我认识他。他拿起一张纸,说:“经过对死者死因的检测,和手术室监控录像上的显示还有当天与许天一起做那次手术的医生的描叙,许天确实已经竭尽全力挽救病人的生命,绝对没有杀人行为,或是松懈抢救的行为,病人属抢救无效死亡。”最后院长也没忘了加上一句“与本医院无关”之类的话。

而后对我来说无关紧要的话,如同电视里无聊的tvb剧,我丝毫没有理会,眼睛还是放在那个回那个黑暗角落里的身影,或许我不该看着他,但那样我还能做什么,如果我不看他,当他看我的时候我又怎么能知道?我只是想从他的眼里,看到他的心。

法官裁判的锤子,敲醒了我的沉思:“中国籍男子许天,作为一名医生,受贿已经违反职业纪律,而且他明知道林立的行为违法,非但没有报案,而且还收受林立的钱财,表示同意帮助林立不让王玉活命,事实王玉确实已经死亡,主观上讲,许天已经达到了明确故意杀人的目的,此已经构成故意杀人罪。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故意杀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年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但因其抢救过程中并未松懈,并未造成直接和间接杀人行为,因此裁定为直接杀人未遂。根据本法庭陪审团一致的判决,在‘荣怡制药’刑事案件上,判决许天有期徒刑6年,没收非法所得财产,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在锤音的落定下,这场审判随之结束,我奋力的站了起来,好想大声的呼喊,可是自己的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在我的天黑幕落下之前,仍然没有看见他的回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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