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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十九章何典(上)

擦拭包裹一番,两人像照顾婴儿一般将这小兽缠得严严实实,毕竟一个孤老头子一个小伙子并没有实际育儿的经验。

花九溪怀抱着小兽,这东西居然会发出接近人类婴儿的啼哭声来,不禁有些惊讶,就问虫天子:“师哥你认识这是什么动物吗?”

虫天子刚想发话,湘灵回来了——花九溪以为她只是去吸收,不成想是洗澡去了,所以她身上的香味与方才又不同了。花九溪猜测湘灵一共收藏了至少五十多种香水,有时一天几次地换着使。

“小宝宝降生了么?”湘灵辫子还有些湿漉漉的光泽。

她见到一地狼藉的血液秽物,而那葫芦又恢复原状,马上心安了。就凑到花九溪襁褓之前。

这种动物的身形类似巨大的鼬鼠——花九溪估计至少有几多斤,抱着有些吃力。而小动物的头部短于鼠类却又长于猫科,虽然没开眼,但肯定不小。它全身的毛是金黄色——总而言之还是很可爱的。

“我……能摸摸么?”湘灵问道。

花九溪没想到湘灵如此冷漠的人居然会喜欢小动物,忙说:“当然可以,毕竟,你算是它的妈妈了。”

花九溪将那襁褓交递到湘灵手中,湘灵就轻轻摇晃起这小兽来,一边说:“其实,以前我也做过看护婴儿的工作……”她的话没有后文了,花九溪猜测是成绩不太理想。

那小兽入了湘灵怀中即刻不哭了,湘灵这时就问了跟花九溪一样的问题:“这到底是什么动物?”

虫天子摇了摇头,说:“老夫算是飞禽走兽都略知一二的,可眼前这小东西,样子并不奇特——却无论如何也归不到哪一种上来。”

他这话说完,花九溪二人一阵失望。花九溪走到那尸首之前,点了三支香,说:“老哥,我们用你的血造了一只新的‘你’出来——这样你也算后继有人了,我们会替你报仇的!”

这话说德他自己一阵感动,虫天子二人却不怎么留意。花九溪有些颓然,说:“那怎么办?——眼下的线索又断了,我敢肯定,凶手杀死被害人是因为他的特殊种属。”

“要不要问一下蜾蠃会的会友们?”湘灵提议道。

却闻听虫天子一阵冷笑:“我都不识得,他们能识得?”

花九溪点点头:“也是。”

虫天子又拈了拈胡子,说:“我说一个地方,你们听过没?”

花九溪知道他又要卖关子,立马说:“快说吧,别逗闷子了。”

“你们知不知道‘何典’这个门派?”虫天子问。

湘灵即刻答道:“倒是听我父亲提起过,是个跟你们弭教一样悠久的组织——他们好像也是搞情报的。”

“公主您说得是。”虫天子说,“说起来他们的祖师爷花九溪老仙,与我们祖师爷还有点交情。这何典,顾名思义是一个当铺,但他们是用‘做一件事’来换‘一条消息’。何典的人有手段,也不知都在哪里淘换来那么多小道消息朝野内幕什么的。”

“师哥你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起过?”花九溪皱眉说。

“呵呵,都告诉你我还拿什么治你?”虫天子干笑两声,“师兄就是不能让师弟拿住了。”

“好了好了,不管你。”花九溪说,“你的意思是,何典的人知道这小动物的由来?”

“十有八九。”虫天子说,“他们专门有一门档案,是搜罗天下奇珍异兽、希有妖怪的。所以眼下也只得依靠他们了。”

“那师哥你跟他们搭得上话不?”花九溪问。

虫天子摇摇头,“人家做买卖就讲明码标价,不讲人情。你还是准备准备,领他们任务吧!”把责任退得一干二净。

“那这样,找日子还是我随先生同去——那何典的位置在哪?”湘灵问。

“何典在全国各地都有据点,眼下离我们最近的一个也在西南雪山了。不过以咱们的脚力,无非一天一夜的功夫。”虫天子说,“我这倒有他们的地图,可以交到龙女娘娘手上。”

交待完这些虫天子就抬腿要走,花九溪可算松了一口气——嘴上好歹要留他一顿饭。虫天子态度却很坚决,因为手头还有几个实验没有完成。

送走了虫天子,花九溪就要想想怎么照看那小兽了——他对湘灵说:“也不知道这家伙吃什么?”

“自然是喝奶。”湘灵说,“我看喂他瓶装牛奶行不行。”

“能养活自然是最好,到时候还得带它去何典那里讨教呢。”花九溪知道珍惜动物的培育成本是很高的——比普通人家的婴儿还高。

就这样又过了一日,酉司将死者周围人的供词都交到了花九溪手上。这个不能马虎,花九溪当夜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由于死者的社会关系并不复杂,所以被掌握的证词自然寥寥无几。围绕着推测中死者死亡日期,几位证人都目击到有人进入死者的房间——但是,诡异的一点出现了。

这几位证人,居然无法描述嫌疑人的任何体貌特征——只知道对方是一个矮小之人,大约是小学生到国中生的样子。而这人与死者之间丝毫不见冲突争执的迹象。

另外一点就是,证人们一见到嫌疑人,就会产生一种莫名的亲近之感,仿佛是一个从未谋面的亲人。

“啧啧。”花九溪放下手中的材料,说,“身材矮小,能让别人产生好感,难道就是座敷童子么?”他注意到这个疑点,立马修书一封,以虫蜡封了,命白乙交到蛭子手上——你问白乙如何知道蛭子的所在?花九溪先是让白乙闻了闻蛭子的复制体,问:“我听白哥说你嗅力不错,那圣心中学距此有数百里,能找到么?”白乙很自信地点点头。

所谓用人不疑,花九溪就放心让他出门了。

然后就和湘灵、白丙两人伺候那小兽吃喝,逐渐摸索它的秉性——或者说是测试一番。湘灵不断对它吹着冷气,但这小兽没打一个寒颤,又换成热风,小兽同样不为所动。

“怪了,凡动物总有个寒暑癖好,为什么它在这样一曝十寒的环境下还没事呢?”花九溪喃喃说。

“也许是什么神兽吧。”湘灵说。

不过好歹这样就能安心带着它去那高耸的雪山中了。原来何典在各地都有自己的情报点和工作人员,但其迷藏文书档案的地方则格外荒僻,不花大力气不能到达的。

“那小家伙放到哪里?”花九溪一边翻出上次探险所购置的冬衣来,一边问湘灵。

“像寻常妇女那样吊在胸前吧。”湘灵说,“不过它也没个名字——我们起一个如何?”

花九溪点点头:“好,那你肚子里墨水多,湘灵你来起吧。”

湘灵捏了捏下巴,说:“我不想起跟那死人有瓜葛的名字,不祥。它既然是葫芦里分娩的,那就姓胡;而它又算是重生的生命,那名字就叫苏。所以就是,胡苏。”

说罢湘灵便把小兽胡苏绑缚在花九溪身前了,花九溪一阵发窘,原来是叫他来带。

“我师哥说何典不收人银钱,他们的交易方式是这样的:来人提供一条消息,视重要程度,此人可以提出一件要求。而后来搜求消息之人,就要替前者完成——何典其实是这样一个平台,所以叫‘典’。他们的老大就像当铺先生一样,叫‘朝奉’,他地下又有大大小小不少朝奉——这些朝奉一入何典,就都姓何了。”

湘灵听到这里,说:“不知会有什么任务?”

“小到掏鸟窝,大到刺杀帝国君主,都用。”花九溪说,“当然主要是看交换消息本身的价值了。”

“那我们要多联系一个帮手了。”湘灵说。

“那个可以在接触何典之后再说。”花九溪说,“而这次行动应该是比较机密的。我用信蜂通知了嘉钦老哥,不知这蜜蜂好不好使。”

湘灵点头说:“他本来就是雪山上的妖怪,肯定会早于我们抵达。而且嘉钦大哥做事既可靠,又没许多机心。”

花九溪觉得湘灵对嘉钦满是溢美之词,而花九溪所见所知,那人是个十足的闷葫芦——也许正是如此,他们才能互相理解?

随即两人就换车换马,最后徒步登山。湘灵的脚步自然比花九溪这种笨拙人类强多了,但竟出于挽护他自尊心的考虑,故意放慢步子。

因为花九溪拖后腿,两人走了半天才稍稍靠近何典的据点。就见一块晶莹的雪岩之下堆着个雪罗汉。、

“这地方人迹罕至,是谁一时兴起堆的雪人?”花九溪不顾严寒,说着就要摸一摸。

“是石雕着了雪吧。”湘灵猜测道。

花九溪就拂落一段雪块,白点般的雪屑霎时被高风推走了。而积雪之下赫然是一段长发——原来是什么人僵死在这里了。花九溪好奇心大盛,三两下将这雪尽数清除。

嘉钦就趺坐在那里。

“好像在坐禅。”花九溪说,“原来他就一直在这里等我们。”说着用灵力去感知嘉钦的生气,竟和槁木烂石一般。当时真担心他就死在这里了,忙对湘灵确认一下。

“兽王自在禅。”湘灵推了推眼镜,说,“大哥已经修持这门功法四百年了。这样的情况常有,不必担心。只是坐这种枯禅,时间是死的,他只能在规定时间醒来。”

“那不知要等到何时?”花九溪说着搓了搓手,他蓦地又感到一阵寒冷。随即提议就地支一个帐篷,将嘉钦覆盖起来,湘灵同意了。

主要的体力活都是花九溪干的,湘灵本来想帮手却为花九溪拒止了——他到底有点骑士情结。

走了这半日,花九溪肚子已然空了,就想生火做饭。只是这高原之上,并无生火之物。

“连块牛粪都没有!”花九溪失望地说。

“别急。”不论遇见什么事,湘灵总有办法——她堆了一个雪丘,摘眼镜操它一瞪——这雪水居然燃烧了起来!

“啊,以水为燃料,原来这就是龙火。”花九溪说。

“龙火这种东西,只有在龙众的脑补才能形成。”湘灵解释说,“而且很长时间才能积留一点——实在是个挺鸡肋的东西。”

“那湘灵你还浪费在这种小事上?”花九溪心中一阵感激。

“我说了它很鸡肋啊。”湘灵说,“用到哪里不是用呢?”

“既然龙火遇水则燃,那如果在大海里点一把,会不会让整个大海烧起来?”花九溪问。

“你这是‘张生煮海’的故事。”湘灵说,“我觉得龙火并不是真正的火焰,因为一定量的龙火只能燃烧相对应的水。真正能烧毁三界水体的大火是毁灭世界、来自大海深处的劫火——我们是没机会看见的。”

“以水为能源的,毁灭世界的劫火。”花九溪重复了一遍这话,“确实很可怕。”

两人就一遍闲聊,一遍用这火烤了几块豆腐——湘灵吃东西也像拉克西米一样慢条斯理的,而且绝对不会发出任何声音,最让人欣慰的是,她并没有对花九溪狼吞虎咽的行为显露出不悦来。

“吃完了。”湘灵说,“我得提醒先生您一句——不要在这雪山上留下什么秽物。”

花九溪脸上一红,说:“好,我尽可能憋着。”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山的山神性格很酷烈——而且好杀。非本山的生物污染了山水,祂就会把你治死。之所以那么多雪崩事故,就是这个原因。”

花九溪听了这话,哪还有胆继续吃——慌忙地收拾起垃圾,自己背上了。

“对了,小宝宝也该饿了。”湘灵突然说,因为胡苏从进入雪山之后一直在熟睡,故而两人居然没注意到它。

花九溪就把它解下,湘灵热好了奶瓶中的牛奶,轻轻送入胡苏的口中——它像猫儿一样肚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舒服声音。

喂过了这小兽,花九溪忽觉帐篷中有古怪的香气飘来——然而并非花草之香——再说这雪山之上哪来的香草?

“难怪那死者生前那么留意香料的书籍。”香料也嗅到了香气,“看来这种动物果真同‘香’有关!”

花九溪点点头,忽听一个不是湘灵的声音说:“居然醒了?”

“嘉钦大哥,坐禅结束了?”湘灵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说。

嘉钦不及抖落身上雪尘,赶忙对湘灵还礼——又对花九溪行了一礼,说:“怪哉,鼻中嗅到一丝香气,顷刻间就破了我的禅定……至今还没遇见这样的事情。”

花九溪见嘉钦两道剑眉纠结,可见这事对他的打击不小,就举着胡苏说:“是这个小东西身上发出的香气。”

嘉钦眼睛一睁,说:“这种非猫非鼠的动物——我好像在佛书上见过的,可惜印象不深。”

“没事,我们不就是要探明它的究竟么?”花九溪笑着说,“您这一来,我们的助力可是不少。”

既见嘉钦醒了,三人便将那帐篷拆卸,来到了何典。

何典的据点也同虫天子居室一样,是改造天然岩洞——这岩洞却比虫天子那个宽敞多了。而其内部陈设,则跟中原地区常见的典当行类似。

几个人进了门,就见有人靠在窗子上。

这人便是何朝奉了,他全名叫做何天泷,入门之前是个不第的秀才——当然他进入何典之后学了不少吐纳之法,其年龄就被冻结在三十来岁了。

“先生好。”花九溪抱着胡苏,对何天泷打了个招呼。

“嗯,来寻觅什么消息啊?”何天泷的语气倒是格外傲慢,这句话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

“区区弭教的小子花九溪,挂名蜾蠃会虫头。”花九溪说,指望这张虎皮能让何朝奉换个语气。

谁想这何天泷全不买账,又问:“既然您自报家门了,那俩人是谁呀?”

“手下人,先生何必打听?”湘灵冷冷地说。

何天泷既然执掌何典一个机要部门,自然是一眼就看穿两人身份职业,只是没必要说破,便继续道:“这小怪物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在我眼前晃呀晃的?”

“您圣明。”花九溪摸了摸胡苏的头说,“我们一行人来此,就是为了打探这小动物的消息。不知是哪一科哪一属,种落多少,有何异处。”

“这……”何天泷戴上花镜端详了一阵,脸上一阵惊喜,说:“妙哉,你们居然有这东西——还是刚出生的小崽,你知道这东西卖能卖多少钱么?”

花九溪摇摇头。

何天泷闷哼一声,说:“也好,明确告诉你们——我是知道这东西的,只是我们做的是买卖,不是开善堂。诸位须得做一件等价的事,才好誊抄我们的卷宗。”

花九溪一皱眉头,说:“您请说……”心想照这唬人的架势还不知道是什么九九八十一难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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