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冯格脑海里一直在想着赵大山描述的那个场景。
虽然很诡异，但他注意到一点，那就是那群人当中只有二个女人，而其中活着的只有一个。
“一个女人反手控制了一个帮会。”这是冯格当时脱口而出的惊叹。
如今将那丝灵感捕捉起来，细细分析，他认为自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女人是其中的关键！”
这就是冯格的推论，并且他认为成立的可能性极大。
首先，从最开始谈起，天神歌舞团演出的剧情是关于“神子降临”的故事，姜红月说过她在潜移默化中，也有了些“迷恋”，这个故事不能忽视，它的作用应该就是迎合女性的审美，引起女性的爱慕。
其次，林荫大道那个游荡的“疯女人”，也是个女性，是当晚发生在玉木区持械斗殴事件中死者的妻子。
“男人死了，女人便会发疯寻找下一个？！”冯格不得不产生这种联想，因为“疯女人”的行为就是如此。
最后，是赵大山描述的场景，虽然冯格当时没有走上大厦，但赵大山的描述足矣。
原配被刺死，“小聘”掌权，无论是谁动的手，从结果看，“小聘”是最受益的一方。
“小聘”也是女性！
「女性+女性+女性=关键」
冯格脑海里暂时得到了这样一个公式。他急忙赶往姜红月的揽月坊，也因为姜红月是个女性。
而且还是个漂亮的女性，倒不是说冯格起了多少恻隐之心，而是姜红月的交际圈，她的人脉，她能接触到的男人，假如她变成了金兴会“小聘”那副样子。
她又会聚拢多少的黑袍男？！
她又是冯格可以确定的一个，现在事态从急，能拔除一个“地雷”的引信，就是减少了一次伤亡，就是减轻了未来工作上的一份压力。
很快冯格就抵达了揽月坊，繁华的街道上，行人如织，市民们还在进行着正常的生活，还不知道他们所处的这座城市已经发生了骇人听闻的事件，会采取各种管制的橙色警戒也将随之启动。
姜红月正坐在一楼一个既靠门口又靠窗的位置上，悠闲的喝着茶，看样子是接到电话后，刻意等候冯格的到来，不过却一点也看不出有任何紧张的样子。
“我说你现在很危险，你以为是说着胡闹的吗？”冯格一下车，进到揽月坊，看到姜红月那副作作的上流社会的慵懒样子，就来气。
姜红月惊讶的张开了红唇，明亮的眼睛也微微立了起来。
“冯大警官，哪来这么大火气，人家哪里又惹到你了？”
问得很好，冯格也回答不了，突然有些悻悻的样子，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给冯警官来一杯蜂蜜柚子茶，治便秘，清火气。”
身后的一个服务员掩面而笑，转身去操持了。
冯格有些尴尬，立刻将缘由说出来，以证明自己发火是正常的，而不是便秘、火气的问题。
“时隔才几日，已经发生了三起恶性案件，其中一起就发生在我的身上！天神歌舞团涉嫌蛊惑民众的手段，已经基本确定是使用了一种危险病毒！”冯格看着姜红月的表情，“你和金华有过接触，又参看过天神歌舞团的演出，你应该……也中毒了！”
噗
姜红月嗤然一笑，挽弄起鬓旁的发梢，笑着说道：“哎呀，好害怕呀~”
“这女人……”冯格感到无语。
“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我是在说真的！你以为我骗你？骗你做什么？！我会骗你？！我一个警察！？”冯格都不知道如何来提高自己话语的可信度了。
姜红月目光闪了闪，“谁知道……反正有很多人都喜欢骗我，也不多你一个。”
服务员端来了蜂蜜柚子茶，冯格从其手中直接拿过，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好吧……”冯格站起来掏出了手铐，吓得一旁的服务员轻轻惊呼了一下，“跟我走一趟！”
“你是土匪吗？也没个理由，凭什么跟你走一趟？”姜红月话虽如此，还是一脸的不以为然。
冯格向姜红月靠近。
“喂，别以为我打不过你啊？我警告你！行行行，跟你走……”姜红月见冯格要来真的，终于服软，“……不过先坐会喝喝茶，着什么急。”
“喝茶我还……”站起的冯格眼神落在了姜红月衣服间露出的粉嫩肌肤上，他忽然发现了什么。
姜红月的右肩的衣缝下，有一块深紫色的淤青。
身体再微微向左移动一些，冯格能看到那块淤青面积很大，一直到……
见冯格的眼神不大对，姜红月立即意识到了什么，赶忙抬手将衣服拉了一下，衣服随之紧贴在肌肤上。
“……你乱看什么……不正经的警察！”姜红月脸颊有些微红。
冯格没再说什么，又坐了回去，心道“难道姜红月受伤了？”
“为什么受伤？”
“怎么受伤的？”
冯格眯着眼睛，端详着姜红月，一时没有说话。
刚才还悠然自若，信口拿着冯格调戏的姜红月此时却神色尴尬起来。
“再，再给冯警官弄一杯龙井，他气色有点差，让他醒醒神儿。”
支开了服务员，姜红月忽然表情严肃的说道：“你可别乱想！”
“嘿，乱想什么？身上伤怎么来的？”冯格问出了问题，平息了很久，又说道：“……还是说，你和金华的事情，还有什么没交代的？”
冯格怀疑起了姜红月，她听到冯格的警告没有任何紧张的反应，此其一；她和天神歌舞团接触密切且时间长，却没有“中毒”的症状，此其二；她是个有案底的商人，利益心应该极重，上次交代的事情，现在想想，也显得有些过于痛快了，有些不正常，此其三。
冯格终于问出了一句让姜红月冷面的问题，“你是不是在骗我？”
在名利场上逢源惯了平时极能控制情绪的姜红月竟然突然冷面下来，并有立刻发作的征兆，比如她扬起了眉毛，眼神变得咄咄逼人。
然而此时，窗外的光线忽然明灭闪动起来，冯格下意识的侧头一看。
心瞬间就沉了下去。
窗外一大票“人马”浩浩汤汤地向揽月坊而来，“人马”之多，几乎横断了整条步行街。
他们一个个身穿黑袍，手持各式各样的“武器”，有木棍、铁棍、砍刀、武士刀、晨练剑、自拍杆……
黑压压的人群仿佛一朵乌云压来。
冯格僵硬的将头好不容易扭回过去，看着即将发怒的姜红月，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实在是不应该惹她生气的。
“其实吧……我就是随口问问，你先不要生气……有话好好说……”
冯格怂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