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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阴谋

本书作者其他书: 大掠夺者亚瑟利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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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初建立帝国的时候,兰瑟尔大帝就已经将帝都的规划图设计好了,直到千年后的今天,历代皇帝依然按照设计图扩张建设帝都。

这位富有远见的大帝不仅特地将城墙与当时的城市分开数公里,还建设了完善的下水道与道路。而最为让人称赞的便是那独特的城墙了。一般的城市都是建造“口”字形的城墙,而有些边境重镇是每一面都是“山”字形的,突出的那道城墙可以成倍的杀死敌人,至于帝都的城墙,整体上是“米”字形的。因为帝都坐落于广袤的托洛萨平原上,虽然极大的方便了交通往来,但是却易攻难守,只有用城墙当高耸入云的山脉,以重甲之师为奔腾咆哮的河流才能作为天险抵挡一切来犯之敌。

最近橡树区也快容纳不下涌入帝都的平民了,据说银橡树区已经开始规划了,一批大商人已经开始到处找关系拿地皮了。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炒房团在六十年前诞生,当时一批银环区的住户将自己的房子卖掉然后购置便宜三分之一的铜环区的房子,接着在橡树区开始施工后又重复一遍,进而积累了令贵族都眼红的财富。奇迹商人加斯科尔,他的名字即使帝国皇帝也有所耳闻。在六十年前,帝国因为那场战争带来的动乱还未结束时,作为家中庶子,加斯科尔背着一个包裹还有一柄单手剑开始了自己的行商之路。这也是庶子的悲哀,家产注定与自己没有关系,只能依靠自己闯出一条活路。到今日,加斯科尔商会已经控制了帝国十分之三的贸易往来,成为了一个庞然大物,不过他也深知树大招风的意思,每年数亿金币的税赋都按时上交,还结交朝廷大臣与大贵族,所以还没人能够将他扳倒划分那庞大的财富。

金环区里是八家黄金贵族的府邸还有世袭侯爵以上的大贵族的居所,即是为了显示皇恩浩荡,三万禁卫军的兵锋何尝不是一种震慑与威胁。但是金环区并不是最靠近皇宫的,帝国军部还有帝国纹章院与皇宫仅仅只有数十米之远。前者代表着帝国的拳头,后者则是皇帝悬在贵族头上的刀子。

虽然纹章院是为了维护贵族的利益而建立的,但是它还有一项使命,册封或剥夺贵族的爵位,而这项权力掌握在皇帝的手里,并且不受赎死令的干涉。

这才是最恐怖的,也是为什么贵族们效忠皇室的原因,毕竟,贵族的权势和地位都来自于那张薄薄的爵位任命书,没有了爵位,贵族也就不再是贵族了。

每次听到xx被剥夺爵位自杀的消息时亚尔斯兰都不得不感叹自己真是投了个好胎。身为帝国世袭侯爵的嫡子,而且还是坚定的保皇派,他这辈子只要不谋逆不自己把自己玩死基本就可以享受人生了。

帝国现有的政治格局是黄金贵族与皇室对立的局势,双方都不会允许一个新大公的出现,这会打破双方势力平衡,无论是哪一方的。所以世袭侯爵就是贵族们的尽头了。

帝国的政治局势自那位输掉了战争的皇帝莫名其妙的死亡后就开始动荡。今天只是一个城主,明天就被调进帝都,后天又被贬为庶民,这是很多人的经历。依靠政变上台的皇帝都有很重的疑心病,所以上千年来没什么太大发展的暗鸦在这几十年开始了飞速扩张,贵族们诅咒仇敌都会说“真希望今晚暗鸦就去xxx的家。”内衙拥有极大的权力,侯爵以下,六部尚书以下都可以先抓再汇报,甚至可以动用私刑来拷问他们想知道的事情。“暗鸦出,六街肃。”短短六个字说出了所有人对这个特殊的存在的恐惧。但是因为暗鸦都是皇室从小培养的死士,只会依照皇帝的命令行事,所以也不会膨胀为另一个恐怖的审判所。

“少爷,暗鸦来人了,他们请少爷跟他们走一趟。”管家将亚尔斯兰唤醒后犹豫告诉了亚尔斯兰这个犹如晴天霹雳的消息。咬了咬牙,管家做了个割喉的手势,“要不要……”亚尔斯兰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清楚暗鸦来是为了什么,不要轻举妄动,如果明天早上我还没有回来的话再去城外军营通知父亲。”他知道管家什么意思,府中的护卫都是家族几十年来培养的死士,以死相拼的话可以为亚尔斯兰杀出一条生路逃出帝都,只要回到了德意志兰郡亚尔斯兰就安全了,到时候无论是逃亡教会还是和帝国对峙都可以有一线生机,可一但进了血狱那基本就不可能完整得出来了。

听到管家说暗鸦的人来了后睡眼惺忪的亚尔斯兰瞬间陷入茫然状态,不过很快回复了过来否认了管家的建议

身为坚定无比的保皇派,又是皇室中人,对于暗鸦深夜来人这件事亚尔斯兰表示很疑惑。鉴于格鲁克侯爵那誓死效忠帝国的态度看起来也不可能是老头子造反失败了,内衙来斩草除根的。

经过三秒的缜密思考,亚尔斯兰还是决定跟暗鸦走一趟,毕竟他们手里明晃晃的双手大剑还是很有说服力的,鬼知道为什么作为刺客和密探存在的暗鸦居然人手一把双手大剑!

没有被带上连枷,这让亚尔斯兰稍稍安心了些,看来不是要带自己去帝都第二监狱。

那么,有谁能够命令暗鸦呢?只有一个答案,我们敬爱的皇帝陛下,万物的主宰,星空之下最高贵之人,卡拉布里亚的奥古斯都,费安顿四世。

帝国的建筑风格以厚重大气为主,而皇宫是最好的体现,虽不华丽,但是却古朴而又让人感到敬畏。三道城墙将皇宫围在中间,禁卫军彻夜守卫着帝国的权力中枢,城墙上不仅放着天蝎弩炮和檑木滚石,每隔二十米更是有一座十米高的箭塔坐落在城墙上。或许是历代皇帝都有被害妄想症,皇宫的防御越来越牢不可破,尽管上一次有人打到皇宫已经是六百年前的事了,但是再昏庸的皇帝也没有拆除城墙的意思。

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八年,亚尔斯兰除了跟随格鲁克侯爵拜见太后进入皇宫的次数屈指可数,尽管不是第一次见到皇宫森严的防御,亚尔斯兰还是不禁感慨,这哪里是一个统治三分之二大陆的帝国的皇宫,和那些边境堡垒也相差无几啊。

暗鸦中人都是同一副打扮,绣着帝国双头鹰的白色长袍从头到脚遮盖得严实无比,里面是黑色的紧身装,脸上带着暗银色的乌鸦面具,腰带是天价的魔法道具可以储存武器还有机密一类的东西,所以你可以看到一个被围攻的暗鸦人士从腰带中抽出双手大剑大杀四方的场景。

作为帝国最神秘的机构,暗鸦以残忍的手段和对皇帝的狂热忠诚闻名,除了皇帝无人知道暗鸦的首领是谁,是皇帝手中最锋利的刀刃,不知有多少野心家死在内衙手中,也不知道血狱中有多少冤魂。

走到平日里举行朝会的大殿,在灯火通明之外的黑暗中,暗鸦的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后就消失不见了,留下亚尔斯兰面对白玉路两旁二十二个足足有四五层楼高的铜制雕像。

护国二十二将,他们皆是追随兰瑟尔大帝四处征战的将军,每一个都有万夫不当之勇,都可以止小儿夜啼,他们所创立的军团至今仍是帝国军队的中流砥柱,虽然他们的家族早已经消失在历史的阴暗中,但是他们的荣耀始终不朽。

公正之手西顿,咆哮者隆德赫尔,东鬼利多,征服者达夏,黑斯廷斯屠夫法尔斯……描述他们的丰功伟绩的赞歌始终都是酒馆里人们最爱听的诗歌。

走过这些古代英雄,亚尔斯兰的心中除了敬畏就只有不可抑制的热血沸腾,在英雄们的注视下,每一步都是那么的坚定,仿佛要回到那个开拓进取的时代,追随在大帝的麾下征战四方。

走到尽头,看着宏伟的大殿,亚尔斯兰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对雕像们深深地鞠了一躬。不仅仅是为他们的功绩,也为那个民族利益高于一切不顾生死的时代。

大殿之外没有守卫,至于暗处观察一切的双眼,以亚尔斯兰的水平还找不到。

缓缓的踏入大殿之中,帝国的权利中心,清脆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让亚尔斯兰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好不打扰这份寂静。

脚下的大理石砖上被工匠绘上了卡拉布里亚的地图,山脉走势,江河湖海,耗费了数十年之工才完成的杰作!而皇帝御座和群臣之间有着三十三层阶梯,代表着兰瑟尔大帝建立帝国时正好三十三岁。两座金质的双头鹰立在阶梯的两侧,目光锐利,鹰爪上抓着一柄剑和权杖,寓意权柄来自武力。御座由无数柄断裂的武器组成

用鲸鱼肉熬制而成的鲸鱼油放置在十二个一人宽的青铜鼎中,让整个大殿亮如白昼,在光芒的中央,端坐着卡拉布里亚最为尊贵之人,也是圣加西亚帝国的统治者!

“向您献上忠诚,万物的统御者,星空之下最高贵之人,帝国第一公民,卡拉布里亚的奥古斯都,伟大而不朽的费安顿四世陛下,愿您的光辉照耀圣加西亚。”

亚尔斯兰走到阶梯之下,换换地单膝跪地,低下头颅,向这位统治着四亿五千万人类的皇帝献上敬意。

“起身吧,我的兄弟,我们是血浓于水的兄弟,不是给我们两人共饮的蜜酒,我绝不会独自饮下。”

无论多么简单的制度,发展了千年之后都会变得繁琐无比,就像现在,这些话都是从小就要学的课程之一,每一种情况都有相对应的对话,无论对面的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还是血亲,规矩就是规矩。

“朕今日深夜招你入宫,也无他事。你还有一年就应该举行成年礼了吧?格鲁克侯爵希望由朕做主,给你选一个妻子。”

尚还在猜测费安顿四世今夜所为何事的亚尔斯兰听到这段话后一脸茫然的抬起头,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是为了这个。

成年礼是圣加西亚的古老传统,在罪民时代,举行成年礼的少年少女将在盛夏的七月独自进入森林猎杀一只猎物回来,证明自己已经可以自力更生,离开父母组建自己的家庭。尽管帝国的领土扩张了十倍不止,但是纯正的圣加西亚人都集中在安纳托利亚,圣加西亚人的故乡,其余行省大部分都是被帝国征服的古代民族的后裔,所以成年礼到现在也就演变成了亲手杀掉一只动物就可以了。不像平民那样买只鸡了事,身为贵族,亚尔斯兰需要杀死的是真正的猛兽。但是已经贪生怕死渐渐腐朽的贵族们都把自己的性命看的比什么都重,按惯例都是事先把猛兽毒打一顿,灌下炼金药剂折磨的奄奄一息后才由贵族挥剑刺穿猛兽的头颅。

按照不同的爵位需要斩杀的贵族也不一样。亚尔斯兰需要杀死的是哈斯廷斯巨鹰!在黑暗历时代唯一可以与巨龙争夺天空的可怖生物。巨龙随着时代的变化逐渐凋零,这种猛兽也不好过,虽然种族延续了下来,但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风刃还有遮天蔽日的身影都消失了,现在也只是比较危险的猛兽而已,按理说侯爵是不够资格用哈斯廷斯巨鹰举行成年礼的,但是亚尔斯兰还有皇室血统,所以他可以得到这份荣耀。

妻子这个词,对亚尔斯兰来说很突兀,在地球的时候虽然他是企业高管,但是那时他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在他心里只有事业,还没等开始寻找良配就来到这个世界,所以,他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我的表亲,我们的身体都流淌着霍亨斯陶芬的血液,你也应该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憧憬的爱情和适合的婚烟是两回事。我们不是平民,可以只考虑相貌和品行。联姻的背后是两个家族和无数的利益线的结合,有时候一次婚礼可以影响整个帝国的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没有选择。”

“甘文宰相的孙女,格雷斯元帅的侄女,还有法兰西斯侯爵的妹妹,都与你年龄相当,而且对于和你订婚这件事都表示支持,我个人觉得你可以追求法兰西斯侯爵的妹妹,毕竟,黄金贵族们已经有了足够的荣耀了。”亚尔斯兰从最后一句话中听出了忌惮和不满,在易北河之战中赢得极大声望的黄金贵族们再度回复了往日的权势,政治,经济,军事,帝国的方方面面都再度被渗透,而历代皇帝都只能小心翼翼的对待。那种有人与自己平起平坐的感觉,没有一个皇帝能够忍受,何况费安顿四世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弑父杀兄登上皇位的篡权者。

“一切,但凭陛下决断。”亚尔斯兰没有片刻迟疑,低下头朗声说到。他很清楚,在这位多疑的皇帝面前表现得顺从才能活的更长久。

“嗯,很好,你要记住,你的姓氏永远是霍亨斯陶芬,你的身上流着先王的血脉,我们不是用仁德统治这个帝国,而是绝对的强权。等成年礼过后,你就回德意志兰郡继承你父亲的爵位,我会把费迪南赐给他。”费安顿满意的点点头,走下台阶,将亚尔斯兰扶起来,按着他的双肩看着他说道。

“塞林西亚是个很好的女孩,在帝都中以纯洁著称,从来没听到过绯闻之类的东西。明天晚上在赫尔斯音乐厅有场音乐会,门票在你的床上,是老哈奇公爵组织的,塞林西亚也会去。你可以去考察一下,当然,是相互的。”说到这,费安顿四世露出暧昧的笑容。“一个贵族如果结婚时还是处男会被人怀疑是不是,有某些原因的,所以,我的兄弟,你该抓紧了。”听到这,亚尔斯兰尴尬的回应道:“是,臣谨遵圣意。”亚尔斯兰即将成为一名侯爵,因此可以称臣,如果在之前的话是会被御史弹劾的。帝国宪法赋予那些没有爵位的御史弹劾一切违反帝国宪法的人和事的权力,他们也被称为“只会汪汪叫的疯狗。”

“好了,你退下吧,朕可还有公文要批呢。”“是,陛下日夜操劳,还望保重身体,臣先行告退。”

费安顿四世虽然多疑而且手段残酷并且对权力很热衷,却算不得一位昏君,他将入不敷出的帝国财政脱离赤字,还稳定了动荡数十年的帝国局势,平灭了几个依附教会的小国,尽管帝国不复往日的光辉却也依旧延续了下来。

他在西边建立的易北河防线成为了阻挡教廷东进的铁壁,最锋利的武器,最优秀的士兵还有最丰厚的军饷是保证防线坚固的三样法宝,不过最为牢靠的还是费安顿四世实行的移民固边政策。将守军的家人都迁移至防线后方,虽然有令边军独立于帝国的危险不过的确极大的提高了守军的斗志。毕竟,他们现在不仅是为了帝国而战,更是为了自己的妻儿老小。

尽管亚尔斯兰半抗拒半顺从的答应了费安顿四世的要求,但心里疑惑不减反增。今晚之事只需要一声通传就可以了,为什么……一定要召自己入宫呢?亚尔斯兰百思不得其解。

亚尔斯兰的身影消失在大殿之外的灯光中,费安顿四世的神情渐渐变得冷酷。“查清了么?”“是的,陛下,德意志兰侯爵一系和东南的贵族并无联系。”“这样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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