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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乱世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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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尔斯兰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一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人。

这算什么结论?

他是一个自古不曾出现过,未来可能也不会再出现的人。

你对他有这么高的评价?

这不是我的评价,这当是历史的评价。

历史是胜者书写的

但是亚尔斯兰和他的帝国会失败。

为什么?

因为他只是一个人,却做着超越人的事情

那他就不能继续超越?

他只是一个人,这个庞大的帝国因一个人而存在,但也只有他能做到。

所以他如果死去的话?

他会死去,因为他是人,没有人能够不死。

黎明纪1453年,巨龙之夏。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去。”

卡拉布里亚大陆上,能够与教廷的圣城罗马相媲美的,也就只有圣加西亚帝国的首都君士坦丁堡了,这座能够容纳五十万人口的城市存在的时间甚至比帝国存在的时间更加久远。

只有那些大贵族和顶级权贵才能有财力和权力在金环区获得一座庄园,而在灯火通明的金环区中,有一座庄园和那纸醉金迷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眼神迷离的青年坐在庭院中,把玩着精美的酒杯,喃喃自语,说着本不该在这个世界出现的语言。

他叫亚尔斯兰,或者说,现在的他是亚尔斯兰。而那遮挡半个天空的月亮时刻提醒他这里不再是自己熟悉的世界,而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一个同样精彩的世界。

尝试了无数方法后,亚尔斯兰最终无奈的放弃,并且开始了解这个世界的一切。

他所在的国家名叫圣加西亚,是由一个名叫兰瑟尔的人带领一群罪民历经数十年的战争建立起来的。在之后的数百年里,帝国不停的发动战争扩张领土,开拓了数百万平方千米的土地,从一个小国摇身一变成为了庞然大物,就连盛极一时的教廷都不得不仓惶西迁。

但是数百年过去了,曾经以铁骑和重步兵令诸国胆寒的强盛帝国却已经是徒有其表,只能在日渐孱弱中缅怀往日的光辉,教廷却因为数场改革而愈加强盛。

贪污腐败,种族压迫,政治混乱,商业停滞,天灾不断。终于在七十年前的战争中,圣加西亚看似强大的谎言被戳穿了,只留下虚弱的内在引发了各国的野心。

那场战争是个笑话。

彻头彻尾的笑话,拜占庭铁骑,在曾经强悍的圣加西亚军队中也是数一数二的精锐,居然在以十敌一的战斗中全军溃败!数十万人一起溃逃是个什么样的景象?亚尔斯兰无法想象,如果没有八家黄金贵族的私兵拼死抵抗住了联盟的进攻,可能圣加西亚会将700余年来攻占的所有领土全部丧失殆尽吧。

教廷是帝国的老对手了,当年宣布圣加西亚人为罪民并驱逐他们进入安纳托利亚的正是教廷,而后兰瑟尔率领族人反抗,经过数十年的战争逼迫教廷为加西亚人全族封圣,还焚烧了圣城,将教皇送上火刑架,二者之间已经是不共戴天之仇。

在两个庞然大物的四周,是数十个小国,他们共同组成了卡拉布里亚大陆。帝国强势,他们便臣服于卡拉布里亚的奥古斯都;教廷占据上风,他们便亲吻神在大地上的仆人的靴子。左右逢源,艰难的生存下去。

在1300年,教廷联合了依附于教廷的数个国家还有精灵族与比蒙族组建了联盟,对抗帝国,最终战胜了欧德宁三世。

现在在位的皇帝是费安顿四世,他手刃了自己的哥哥德高一世登上了皇位,这位陛下性格多疑而冷酷,喜好权策之术,帝国的政局因他而变得乌烟瘴气,正直之士被排挤出去,剩下的都是精于奉承和党争的小人罢了。不过他也牢牢把握着帝国军队和贵族们的效忠,所以虽然帝国看起来暮气沉沉,但是暂时还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按照辈分来算,这位陛下应该是亚尔斯兰的表兄,从外表上还是能找到相似之处的,一样英俊而又冷漠的面孔,一样的淡蓝色瞳孔和黑发,唯一不同的或许只有亚尔斯兰那明显尖锐的耳尖了吧。

七十年前,他的曾祖父参加了那场惊天动地的战争,并且在乱军中将帝国的皇帝救了出来,甚至还抢了一个精灵回来,凭借救驾的功绩和微薄的皇室血脉,他被封为德意志兰侯爵,成为帝国炙手可热的新贵。可惜他执意迎娶那名精灵惹怒了欧德宁三世,不仅收回了封地还限制其不允许离开帝都,最终抑郁而死。而亚尔斯兰的曾祖母在将亚尔斯兰的祖父抚养成人以后就离开了圣加西亚回到了白银之森。历经祖父和父亲两代人的努力,德意志兰侯爵重新成为德意志兰郡的统治者,而亚尔斯兰,也继承了这庞大的遗产。

在亚尔斯兰的记忆中从来没有看见过自己的母亲,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样,而他的父亲,格鲁克侯爵一直以严肃和不苟言笑的形象出现在小亚尔斯兰的面前,陪伴亚尔斯兰长大的除了已经风烛残年的管家就只有这座不会说话的府邸。

尽管从小亚尔斯兰就展现出了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智慧与才能,但是格鲁克侯爵对此并没有一丝惊奇或欣喜,仿佛这是顺理应当的事。虽然心理年龄是个成年人,但是前世是孤儿的亚尔斯兰也渴望着家庭的温暖,可惜,他的愿望始终没有实现。

作为侯爵唯一的孩子,亚尔斯兰是注定要成为第四代德意志兰侯爵的,在帝都中也是仅次于皇室还有四位大公,八大公爵的高贵之人,如果说他想成为一个纨绔子弟那么绝对是最穷凶极恶的那个类型。

不过比起颓废糜烂的生活亚尔斯兰还是更喜欢阅读侯爵府中的那些书籍,从最遥远的黄金纪元诸神与恶魔的战争,到白银纪元巨龙与泰坦的战斗,青铜纪元席卷世界的大洪水,黑暗历的城邦混战和英雄们的传记……

整整二十年的时间,亚尔斯兰读完了所有他能找到的书籍,不是他洁身自好,只是这个世界的娱乐在他看来实在是无聊至极。帝都的人们最大的娱乐就是去费安顿角斗场观看角斗,这座由奥托大帝兴建的建筑在之后的六百二十年中一直未被超越,能够容纳四万人的规格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在这里进行的不是一对一的角斗,是百人队与百人队的对决,偶尔还有千人规模的混战。

任何人都可以报名成为角斗士,分两种,一种是来去自由的自由角斗士,虽然薪酬不如签订契约的契约角斗士多但是胜在可以随心所欲的行动。在过去的七百年中,除了一小部分帝国人为了荣耀和金钱参加外,绝大部分都是战俘,只要赢得胜利,慷慨的奥古斯都陛下会宽恕他们对帝国的冒犯,给予他们帝国公民的身份。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帝国已经衰落了,不只是联盟,就连那些小国也开始对帝国失去敬畏,如今角斗的基本全都是变卖为奴的帝国子民罢了,他们都是被贵族的土地兼并弄破产的农民,无奈之下成为角斗士。精妙的技巧不再为人所称道,人们只想看到剑锋划破喉管喷涌出鲜血洒在黄沙上,看到坠马的人被后面的马一蹄踩爆头颅,红与白的混合在一起难以分辨。

虽然亚尔斯兰对角斗并没有什么厌恶,但是看久了总会腻的,而且身为帝国最顶尖的一小戳人,暗箱操作什么的简直是司空见惯。至于说沾花惹草,当一个夜夜笙歌的浪荡子,且不说自己那个仿佛随时准备杀人的父亲会不会一刀把自己劈了,像亚尔斯兰这样的人,婚烟怎么可能由自己选择,都是政治交易的筹码,至于只谈情不说爱?

在亚尔斯兰看来,这毫无意义,贵族放荡的私生活从何而来,就是因为结婚对象可能从未见过乃至连名字都不知道,为了家族利益而结合。出于愧疚,长辈们不会太过于干涉子女的生活,只有绝不能越过的底线。私生子,这是贵族的大忌,如果说私生活混乱还可以解释为奔放的话,私生子就是毫无疑问的丑闻,因为这个被暗自处死的贵族不在少数。

所以在帝都中就有了亚尔斯兰的传说,“堪比古代骑士的模范”,“最后一个荣耀贵族”,诸如此类的称号。再加上英俊迷人的外表和未来侯爵的显赫家世,简直就是完美的梦中情人类型!出乎意料的,当格鲁克侯爵听说这件事后还专门来亚尔斯兰的房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做得很好。不愧是未来的侯爵。”搞得亚尔斯兰莫名其妙的。

不过得益于格鲁克侯爵的严厉和严格,亚尔斯兰如今的武力已经可以和帝国的千夫长相媲美,精通军用白鸦通用剑术还有军用矛法,虽然在观赏性上不是很突出,但是都是在实战中经过数百年的演化和改变所留下的,很好用,真正的杀人技术。

格鲁克侯爵现在担任帝都禁卫军统领一职,统帅用来震慑诸行省的十五万禁卫军,都是从各地挑选的最勇猛善战的士兵,不过,就现在来说,能有多少战斗力谁也不敢猜测。腐败和混乱如同瘟疫一般从帝都蔓延到帝国的每一寸领土,许多军团都已经腐朽到只剩下了军团封号的地步。但是对于皇帝陛下来说,他只想保证他自己在帝国的权威和权力,至于其他的,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

因为易北河会战中的英勇表现,被皇室打压的黄金贵族们再度崛起,超过三十万军队分散在帝国西部的边境线上与教会的武装对峙着。

黄金贵族有着很漫长的历史,在兰瑟尔大帝起兵反抗教会之时,有十二个人与他一起奋战,无论是胜利还是失败都不曾离开,最终这些年轻人们建立了属于加西亚人的国家,并参与到那场波及全大陆的战争中。

同样的,他们也获得了大帝丰厚的回报,黄金贵族的地位与皇室同等,族长与帝国皇帝平起平坐,甚至在登基大典上,黄金贵族将端坐于皇帝身后的纯金座椅后拱卫着陛下并献上象征皇权的权杖与长剑。黄金贵族们的封地不需要交税也不会有帝国官员的存在,堪比独立王国!重点在帝国宪法的扉页,当霍亨斯陶芬家族无法领导帝国时,经过帝国议会的允许,将从黄金贵族们中选出新的皇室!

作为回报,黄金贵族一直是皇室最牢固的盟友,始终支持着皇室,一直到帝国历史上最为严重的内战之时,在四家黄金贵族的率领下,帝国三分之一的贵族叛乱,同时还有教会的东征和大饥荒,内战持续了十三年,获得暴君称号的奥兰多一世成为了帝国第二位让教皇亲吻靴子的的皇帝,在他在位期间五十年中,帝国奠定了称霸的基础并开始无尽的征伐,如今的行省制便是他建立的,作为皇室与贵族妥协成果的帝国议会也就此消失。至此,中央集权的圣加西亚帝国才算真正的成立。

古老的盟约约束不住新鲜的血液。作为帝国最大的特权阶级,黄金贵族中也有了不同的声音,为了应对,皇室开始大规模将忠于皇室的贵族和官员下放到各行省作为总督和城主钳制野心逐渐再度膨胀的贵族们。

身负皇室血脉又是保皇派中间人物的嫡系血脉,不出意外亚尔斯兰会在几年之内被派遣到某个城市担任城主,做出些政绩后就会被调回中央,在六部或者纹章院和枢密院之类的地方任职,当然不排除让亚尔斯兰子承父业作为禁卫军统帅的可能。

很不公平吗?一个平民无论如何天资卓越,想要担任城主也要通过十几年乃至数十年的努力,还需要机遇和大人物的赏识才能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可是贵族却只需要吃喝玩乐,在二十多岁就可以轻轻松松的踩在平民头顶。

很不公平,但这就是现实。因为你的老子不是贵族,所以你这个泥腿子没资格和贵族老爷相提并论!在这个世界掀起革命是不现实的,封建制度在这个野蛮而落后的世界是最行得通的制度,血脉与血统是最重要的,贵族认识的也是贵族,平民在贵族眼中什么都不是,那些学者一边故作清高的贬斥贵族还有帝国,可当贵族扔下带着肉沫的骨头,又有几个不是饿虎扑食般抢夺机会?

亚尔斯兰阅读过黑暗历的文献,因为持续了一个纪元的战争整个世界濒临毁灭,到处都是死亡与腐烂的尸骨,橡树之父,最后一个行走于大地之上的神明,献祭了自己,掀起滔天的大洪水,将辉煌的万民时代终结。当幸存的生物苟延残喘的活下来,野心与欲望让战火再度复兴,不过他们失去了所有万民时代的传承,只能重头再来。

在黑暗历最开始,只有那些最勇敢最高尚的人才会受到人们的尊敬,他们护卫着弱小的人类,立下誓言获得强大的力量,在异族和魔兽环视的卡拉布里亚大陆生存下去。那时候的贵族,象征着牺牲,奉献,勇敢和善良,正是他们洒入地下的热血,让文明得以再度发展。从城邦再度成为一个强大的势力,至高教廷。

如今大陆上很少见的姓氏中带“冯”还有“德”都是那些黑暗历英雄的后裔,但是帝国中并没有,因为帝国是由罪民建立起来的。

这个让圣加西亚人咬牙切齿的词是教廷形容那些不肯信奉至高神苏亚的人的专用词。独立战争,大北方战争,西征,数场战争之后教廷的残余势力在萨尔加山脉以西的大陆苟延残喘,在战火与鲜血中,兰瑟尔称帝,圣加西亚帝国成立!

夜深了,亚尔斯兰将酒饮尽,皮鞋鞋跟踩踏在石砖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渐渐远去,没有看到,他被遮盖半个天空的圆月照出来的影子,突然变成一个有着血盆大口的怪物,狰狞而又散发出邪恶的气息。

欢迎加入圣加西亚帝国,群聊号码:723609907(有大佬想进来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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