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健全的男生，我在初中的时候喜欢过班上的一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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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处于中二的全盛期，每天就会想些奇奇怪怪的场景——有那个人的场景，要么是一起被老师罚做值日啊，要么是一起到楼道里补作业啊，要么是一起被班上的小混混威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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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不得不承认那时候的我并不找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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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似乎有些对不起对方，但那的确是我当时的真实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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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还有一种比较常见的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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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世界毁灭之后只剩下了两个人，或者是，如果世界快要毁灭了，我的身边只剩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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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面对危机的时候，我会作出怎样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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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只是一个初中男生的无聊脑内活动，但那无疑是一个极为迷人的情景——想象一下，末世之中相依为命的两人，有的只是对彼此最为纯粹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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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将九泷是不可能以这种心情对我说出的那一番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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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她的口气就像是已经对周围的一切都失望了，仅仅将希望寄托在了我一人身上一般——而且，我也让他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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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向我提出那样的邀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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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点忘了她只是一个刚刚升上高一的女孩了——在她面前我总觉得自己虚长了她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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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她以前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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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COLORS’她自己的主页上听说过她偶尔聊起自己的家庭是随处可见的三口之家没有什么特别的，硬要说的话就是父母都很支持自己的写作云云——要是这样能够诞生出她那样的天才的话，中国早就在这方面独树一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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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从车上下来之后我们数人便快步跑到了雕像之下——令人意外的是上面的栈道甚至连雨天的因素也考虑到了，当然，也有这是杰涅丝干涉的一部分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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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穿的是叶子的衣服。但很明显叶子也没有想到晚上会突然下雨，只是t恤加吊带裤看上去十分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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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帽衫脱了下来，衬衫里面还有一层肌肉背心所以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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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并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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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果然还是会觉得冷啊，现在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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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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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道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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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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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那么夸张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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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现在的她还能笑出声来，但我总觉得她的声音中有一丝不安。刚才我的态度很暧昧，最后也没有给出给将九泷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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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问她“你打算我怎么做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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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前跟我说过，不要将别人的事情都当成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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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过来应该也是一样的——我自然不能辜负她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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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里的手机传来了一阵震动，我将手机掏出，屏幕上是夏文铎的来电——最后还是用来电的方式进行确认了啊，我得想想怎么着撒个谎才能蒙混过关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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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下了通话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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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头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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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狙击手正在瞄着你的脑袋，你说我要不要让她把扳机扣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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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我环顾了下四周，随即自嘲的笑了笑——周围的楼房很多，更何况我也没有鹰隼的眼睛，不可能在这样的天气里看到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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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这是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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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对方的怒火似乎并没有消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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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跟你说过了吧——现在不要来市中心这里，对于爱丽丝而言这将成为很大的负担——就算你自己没有这方面的考虑，你自己也应该对爱丽丝负责才对啊。她是宝贵的灵格样本，要是有三长两短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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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也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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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总之，我们现在对灵格的了解还并不全面——不产生混乱最好的方法就是将不同的混乱来源分离。快些从那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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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在意的仅仅是最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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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在接电话的瞬间便已经想好了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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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是你的一份好意，但，恕难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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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我想象中的要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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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和游乐园那时一样的原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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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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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陷入了沉默，可能是在思考吧。也可能是在吩咐她的狙击手吓唬吓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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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是处女座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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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文铎突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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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果计划中的某些事情不能顺利进行的话，就会感到，十分的不爽呐——不过，左琴你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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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道最后似乎已经冷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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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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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明白了。我会给你掩护的，你所处的那个大家伙似乎要有什么动作了。安全第一，不要逞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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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头来还是在担心这种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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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之前在游乐场里遇到的那个警官小姐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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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九泷头也不回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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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是的，她似乎失去了进一步的兴趣——可能我会给出怎样的回答她也能猜出个大概吧，而且她对于自己的猜测看样子十分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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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也是阻碍之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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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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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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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笑声总觉得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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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一旁的千笑突然飞起一脚，径直的踢向了将九泷的侧脸——我刚想冲上去阻止她，从铜像之中刺出的刀剑便挡住了千笑的动作轨迹。如果她执意要将攻击动作完成的话，在那之前先被毁掉的应该是她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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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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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笑应该是在在意之前的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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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她而言，或者说，对于还是一个大学生的罗浅潇而言，夏文铎都是很值得感谢的恩人。千笑虽然在那七日之前还是一个尤格鲁的狂热信徒，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无法意识到自己的罪过——当时夏文铎花了很长的时间在她的身上，那之后千笑虽然还想以前那样冷淡，但至少不会因为自己过去的残酷行径而一蹶不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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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感恩，就算是现在也在像宝石一般散发着光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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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琴，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向对面的那个人传达一下——不要在我的领域内试图伤害到我，因为我现在所扮演的是神，而如果试图对神进行攻击的话，她本身将被判定为恶，然后被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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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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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似乎也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我只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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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铜像顶端所花费的时间要比我想象中少了很多——虽然看上去有约莫四十层楼左右的高度，但中间的沉默感甚至连尴尬都称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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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概念上的雕像，攀登只是一个形式而已——我没必要非得逼着自己爬那么久的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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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在雕像顶端的一共有四人。铜像两侧的肩膀上有着宽阔的平台。从这里能够近距离的看到金色的光芒从雕像的头盔内侧射出，照向了空中那一对对悬浮着的黑色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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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机的集群仍然没有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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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是在监视着我们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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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和我年龄相仿的一个女性从墙角站起，挥着手向这边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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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九泷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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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孩就是COLORS’的管理员啊——嗯，和想象中一样不起眼呢。我是霍北，灰翼骑士团的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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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这个壮汉怎么上来就说话带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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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两声试图接触自己刚才造成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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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身子还是挺结实的啊，哈哈哈。旁边的这些就是初期的成员了，之前答应了我的申请我很感谢你啊。诶，那另外的这两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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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在指爱丽丝和千笑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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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犹豫着要不要将千笑的名字告诉他们，毕竟在COLORS’上她也是掀起过轩然大波的存在，如果就这样轻易的将身份暴露的话应该会很不妙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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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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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她本人并没有这方面的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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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一直蹲在一旁装作看手机的男孩跳了起来，尽管身材很消瘦但能够明显看出他脸上和那个壮汉霍北类似的无关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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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见到了偶像的粉丝一般双眼放光的接近了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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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个，我叫霍再荣是你的粉丝——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见到你啊，我之前只是听说了你被逮捕的消息，当时还想着和认识的几个同好去监狱里面劫狱来着但没想到后来竟然无罪释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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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眯起了眼睛压低了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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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其实如果要是缺人手的话我和我认识的几个人都可以帮忙的，为了千笑大人的意志我们赴汤蹈海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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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事件还真是流毒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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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千笑表态的也很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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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了，放弃吧——我现在只想做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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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看到了灵魂从一个鲜活肉体上脱离的过程，原本一个生龙活虎怀抱着邪恶理想的少年就那样缓缓的跪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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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那位是，恶灵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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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一旁一言不发的眼镜男子眯起眼睛看了看爱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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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尽管我在出门的时候没太在意，我现在还没有弄明白爱丽丝跟来的原因——按理说在得到了肉体的现在她已经没有必要继续待在我的身边了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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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他倒也大度的笑了笑，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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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九泷拍了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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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既然成员都已经到齐了，我想，我可以让故事再次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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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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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在这里演绎的内容，将成为《断翼》最新卷，同时也是最终章的故事——左琴，不，现在应该成你为尼鲁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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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身上的帽衫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轻甲和跨侧的短剑——上面破碎的卢恩文字暗示着它曾经的身份，是那冈格尼尔的碎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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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断翼》的男主人公尼鲁的特征装备——他在一次天使与恶魔交战之后的战场上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恶魔并救了他，于是恶魔便将这把被称为纷争之源的短刀送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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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有诅咒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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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恶魔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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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笑的装束也在光芒褪去的瞬间换成了在小说中已经退场了的，曾经试图暗杀过还是个王子的尼鲁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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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脑袋上漂浮这一个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圆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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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歪着脑袋向将九泷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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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说我已经死掉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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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九泷一边笑着一边说是这样——我希望那只是她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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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游乐园那里，我没有拦住千笑的话，她作为凡人的身躯，就会像那样被狂舞的巨蛇岁撕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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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也像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一般，向我投来了感激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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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的灰翼骑士团的四人也完成了各自的变装，成为了之前在校门口那里见过一次的，属于灰翼骑士团的甲胄——和千笑一样，他们的头上也有一个象征着自己在故事中已死的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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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男主组的战斗中灰翼骑士团尽数覆灭，变成了我们所站立的这座雕像——钢之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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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就是，主角的登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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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琴：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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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音未落，一直抓着我的袖口的爱丽丝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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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身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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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色很奇怪，看上去，是在痛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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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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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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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忙扶住了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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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我的手接触到她的身体的瞬间，异变发生了——绿色的枝蔓从她的身体上延伸了出来，将我所触碰到的地方尽数包裹。枝蔓破碎的瞬间，爱丽丝的身体上留下了纵横着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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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小说的插图中所描绘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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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当时的希尔薇是半裸的所以我的印象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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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现在完全没有当时那样轻松的心情——我正在看着爱丽丝的身体，在一点点的变成将九泷小说中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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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连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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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中带了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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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是怒吼着向将九泷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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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也是你做的好事么——？！爱丽丝只是因为担心我才过来的，她是无关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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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傲慢这点还是没有变呐——随随便便的就能肯定别人是在担心自己，这可不想我的尼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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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九泷的笑容，没有丝毫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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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注意到，她是场景中唯一一个没有被同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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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我可是神啊，”她有些近乎狂气的冷笑了两声，“而且，爱丽丝会感到痛苦，只是因为她的肉体还没有承认她的灵格而已——这正是我所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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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这个女人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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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正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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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她是希尔薇，而我是尼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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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我与她的接触，将进一步地侵蚀掉原来的她——我之前应该意识到这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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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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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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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的身体还在发生着侵蚀以外的变化——细微的噼啪声响起，镜片一般的碎片从她的身体上不断的落下，在地面上破碎成透明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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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她的脸，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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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下露出的，是格桑卓玛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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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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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脑在将九泷的宣告中变得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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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了对她，这个不成熟的，任性神明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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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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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像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一般，自顾自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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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爱丽丝一样，在遇到你们之前，格桑卓玛也是没有实体的存在。她诞生于梅朵对姐姐的思念，要说她的身体的话，应该还在某个人民公墓中才对。还记得两年前游乐园的火灾么？说没有伤亡，那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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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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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着能够在游乐园能够度过美好一天的两个姐妹在火灾之际被困到了消防器材室中，姐姐作为梯子帮妹妹从天窗逃脱之后无从离开……大概就是这样的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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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轻描淡写的话语，诉说着我所不知道的，卓玛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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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在游乐园那里获得到的肉体，其实是卓玛的。我想说道这里，你应该已经明白为什么我要这样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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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是卓玛的话，是无法在现在出现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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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是和我形影不离的爱丽丝的话，如果我接受了将九泷的邀请，那么她也一定会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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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就是她利用了爱丽丝对我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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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她而言，仅有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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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想出来的结局之一呢，为了终结希尔薇的厄运，少年尼鲁拿着被诅咒的短剑刺向了神明，于是失望的神只好将他们二人抛弃，任凭钢之天使的烈焰横扫大地——左琴，你有什么，更好的主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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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话语从她的嘴中被具象之后，那条道路对我而言便被封锁了——如果我按照她所说的去做，最后就将走向她所预言过的宿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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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自以为是这一点，我看你也没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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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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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看别人的话，视野就会收到局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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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左琴，作为一个欠了一个女孩一屁股债的人，决意岂是那么简单就能够动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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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尼鲁选择了，和希尔薇一同迎接死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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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短剑从身旁掏出，倒了过来，指向了自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