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还是那句话，你自以为不是，其实只是没见过喜欢的款。”周玉霞没理会冉真面红耳赤的反驳，反而小心的修整起眉毛来。她从化妆包里面拿出眉笔开始补缺，“只是没想到你喜欢的居然是经典款。”
“什么经典款！我喜欢男人。”
跟这人说话就是这里最让人最害怕了。22岁还交不到男朋友只是运气不好？别说得跟你一样！
“我本来也奇怪你频道到底是通还是不通，原来只是眼光高于点。也对，身体强壮，气质阳光，遇事可靠，温柔体贴，这款在圈子里可是天菜。”
“你说得什么呀？什么身体强壮？什么温柔体贴？你见过人几次？”
“今天有人为了救你去繁花会那边插旗，这插旗的人能做50个托马斯。这传闻不假把。刚才你向后缩，她过来护住你，这动作不假吧。”周玉霞哂笑一下，继续将颧骨上的口红抹均匀，“让你女性朋友小心点，王山这边有点门道，去年但凡能让pgwang吃瘪的，都被404了。”
这话虽然不清不楚，但是警告的意味很明显，周玉霞虽然是个一等烦人的惹事精搞屎棍，但是还真没坑过自己。冉真不由得开口问道：“怎么就404了？”
周玉霞不搭这话：“还会关心人了？看样子，乐乐只能继续当怨妇了。不过，你那女性朋友怎么看都是直的吧。你怎么总挑最难的路走。”
“谁是弯的？老娘喜欢男人！”
“你？人自己喜欢什么，没必要在这里跟我发誓赌咒。”周玉霞耸耸肩，“跟当年一样，别的事可以骗，身体骗不了的。你跟她和我们当年还不一样，频道都对上了。什么时候她开了窍，先爬过来，你就再也赶不了她下床了。”
“我都说了，我们俩都喜欢男人！我们都是茶蛋的粉。”
“那你们肯定是吴一樊都得不到的女人了！”周玉霞吐糟一句，“告诉你冉小瓜，基佬有雷达，姬佬一样有！装得再好，内味是瞒住人的。不服气拉一个过来问问。别咋咋呼呼战战兢兢的让人看不起。”
“……”
“行行行，别这副模样，让人看着我像逼良为娼的老鸨。就先跟跟你说好，圈子里偷腥的猫可你想得多，肉要是被叼走了，别到时候后悔？”
跟过往许多次一样，即便被气得七窍生烟，等周玉霞不再提这个话题，冉真却是莫名其妙地心安理得了。
自从五年级开始抽条之后，冉真就一直没有多少朋友。为了维持那些为数不多的亲近关系。别说特殊癖好，非分之想甚至口头骚扰，连借钱她都扛得住的，只要别太多。
但是自从知道“我当你是兄弟，你却想上我”之后，冉真几乎没有勇气在面对这个童年好友，每次见面都只能就像被下了降头。
她当然害怕对方有意无意给自己展示的那个新世界，
但她更怕的是，两人遇见之后，会说一些不咸不淡的片汤话，然后陷入沉默；甚至在这种场合装不认识一直到各散东西吧。
现在这样的结果，已经非常满意了。
心安理得之余她还是有些后悔，在这样下去，下次谈话会向什么地方发展呢？
粗粗的补了一下粉，有将气色涂得稍微好看一点，冉真刚想往外走，却发现周玉霞撅起的屁股过道拦个密不透风，想回到大厅，只能从她身上跨过去。
这什么意思，还有戏码？
“先别走，等我看看你这个女票是个什么类型的。”
收拾完毕，将她不由分说地扯进了一间空置的房间。周玉霞不知道在哪里掏出来一个黑色烟盒大小的盒子。
“这是什么？”摆出好奇孩子的表情，冉真卖萌问道。
“你说呢？”
“这么高科技？拾音器你放在大衣兜里？”冉真看着她小孩子一样将盒子翻来覆去，这用来听壁角的工具，她还是第一次见。
看样子周玉霞提防王山是真提防的。
周玉霞一边整理耳机线一边开口：“好玩吧？没玩过吧？会玩吧？”
被鄙视三连之后，冉真讪讪地放下了盒子。回收工具的主人带着十二分的看不起，分了一个耳机给她。
在几下调试之后，耳机里面开始传来谈话的声音。
“这么说，你是想做女团？为什么？”
这话的是王山，语气里面带着对不谙世事的后辈的宽容。
这种带着优越感和居高临下的“通天的大道你不走，偏要去走羊肠小道”的表达冉真是太熟悉了。熟悉得让她犯恶心。
“为了拯救世界。”队友的回答里面带着一点戏谑的诚恳。
她继续用带着玩笑的口吻：“现在的选秀，不都是出道团的预热综艺吗，外人过去就是完了蹭点名气罢了？王导，虽然说唱大势，但是人气更加重要，今年里面有做到A级的几个综艺不就只有几个吗？这才求到王导这里来了。”
王山咳嗽了一声，才继续开口：“既然大家都是朋友，让致远多进去几个人完全没有问题，就是听说3天后，老林请胡老板上他那演一场？”
“有这事！秦大班的局！”
“老秦？你可真有眼光！”
“少年英雄就是口袋里的锥子，我这就赶巧。这份合同是修改过的，剩下的钱，在卡里面，密码是123456。”
耳机里面陷入了一阵沉默，只传来纸张翻页的声音。过了足有十来分钟，秦胖子又开口了：“这份合同，胡老板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呢？可以提嘛？”
“秦大班，这份合同，跟我们原来说的不一样吧。这家荒腔走板文化是怎么回事？我可没说要换公司啊。”
“空手套白狼。”周玉霞冷笑一声，“你那女票随便找家厂牌，都有200万的签约金。倒手的钱等于是白捡的。”
原来如此，这秦胖子是一开始就没安好心，这四十万就是跳槽的费用？
郑婉云和周玉霞这两个八婆的预见太对了，有能力的艺人就是一块大肥肉，怎可能不引来偷腥的猫？
“这家荒腔文化，是我朋友的公司。专门做嘻哈风格的唱片。”
“无中生友!”周玉霞的评价跟冉真想的一样，想下手的谁，不问可知。
冉真心里大急，恨不得马上跑回去手拆骗局。
这种合同空口白牙每个准信，更不好的话虚钱实契，签约金一毛钱不发，然后从你的表演里面赚了钱在一点一点地给。
有些更加没良心的王八蛋更加坏，100个100个的签小孩，签了不给培训也不给资源，有下家看中的就买个下家没下家看中的，就耗费你青春让你自己受不了赔钱解约为止。
明晃晃的大坑可不能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