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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那些清穿的日子(99)

毓庆宫中, 太子妃看着太子焦躁的走来走去,不由觉得烦躁, 好在这时有人进来禀报。

“汗阿玛怎么说?”太子问来人。

这来人是毓庆宫中的太监,自太子回宫以后, 皇帝就将他的权柄全都收了, 太子看着一群兄弟都急吼吼的捞银子,只把他撇在一旁,顿时急得不行。

这才派人去问皇帝, 他是否可以参与?

正是天寒久冻的时候, 可太监却满身是汗, 一下子跪地哆嗦着身子回答, “回, 回太子殿下, 万岁爷说您是一国储君, 身兼大任,不可与人争利。”天知道听到皇帝这句冷冷的回话时, 他吓得魂灰魄散。

这句话后,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 就连旁边的太子妃也将眼神扫过来,盯着太监。

那太监还在瑟瑟发抖。

太子眼神放空,不由退后一步, “太子, 我这算是什么太子?一个权力不出毓庆宫的太子吗?”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老大他三伸手捞银子?

太子这两年实在是过得有些惊恐, 无论做什么事在汗阿玛眼中都是错, 难汗阿玛玛忘了他是他最疼爱的儿子胤礽吗?

哗啦!

桌子连同上面的茶具一同被掀翻,太子妃眼皮一跳。

好在这时,又有人来报,一听说太子的门人,太子妃就起身给太子行了一个礼之后退下。

出门时正好碰见来人,太子妃眼神不由一凝,实在是眼前这个人长得太秀丽了,不得不让她多想。

太子见到来人后,怒色立即淡去,连踢带踹将跪地的太监赶出去。

关上门后,太子将人搂在怀里,一脸委屈道:“恒之,你总算是肯来见我了。”

那个叫恒之的人顺从的窝在太子怀中,过了一会儿才推开他,“太子殿下,您别忘了答应奴才的事。”

想到这件事太子就恨恨的咬牙,“汗阿玛不准孤参与这事,答应你的事……”

恒之心里发苦,他原本只是一个秀才,因为相貌偏女相受到排挤,偶然一次被人推荐给了太子。

后来他就做了太子的男宠,成为太子的男宠之后,他一步登天,越过举人功名成为一个京中小官,他的权力欲望大增,想要实现心中的抱负。

眼看本朝是没有希望,他只能期待太子登上皇位。

可眼下皇帝身体还健朗,太子登位遥遥无期,这人怕再过几年自己年老色衰被太子丢到一旁,便急切的想让太子登位。

“太子殿下,奴才打听到一件事,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恒之垂下头柔声道。

太子上前揽着他坐到榻之上,把玩着他的耳垂,“你说,孤都听着。”

“这两日太子一直在宫中,不知是否知道外面都发生了何事?”

太子回答:“自然知道,不就是投银子开什么公司吗?”

他先前派人去问汗阿玛也想参与进去哪儿,没想到汗阿玛根本不准,一时之间太子心里满是埋怨,说什么不可与人争利,不就是不准他参与吗?

恒之笑了笑,在心里鄙夷太子消息落后,“这已经是老黄历了,太子可能不知,前两日庄亲王找到四皇子和八皇子可是闹出了一桩奇事。”

太子就“哦”了一声,心不在焉,目光流连在他颈上,随口问了一句,“是何事?”

在太子心中,老四是老实的,不像老大老三一样在皇帝面前乱蹦,可是又想到老四后院有个会赚钱的女人,这个老实又被打上了一个问号。

说到底太子也不知道老四是否对上面那个位置有心,说他是□□,是因为到如今老四还是坚定的站在他这一方,从来没有逾越过。

但太子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安,大概是老四家的女人掌握着太多的钱财。

有了钱,难道欲望不会膨胀?

“庄亲王直嚷嚷到两位皇子面前,说手上没银子,让两位皇子先记账,等分红到了,再将欠的钱从分红中扣除。”

太子一听就觉得庄亲王太异想天开,随后摇了摇头,“庄亲王人老了,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哪像他想投银子都无处可投。

让人觉得耳垂有点痒,将太子的手抓了下来,恒之认真的盯着他,“太子殿下,您不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吗?”

“什么好机会?”太子手指流连在男人的下巴上,有些想入菲菲,怎么有男人的皮肤比女人还要白皙丝滑。

那人急了,立即抓住太子乱动的手,“太子殿下,你在听奴才说吗?”

太子当即低头看着那人,“你说。”

“奴才觉得,这是个好时机,可以对付大皇子的好时机。”

一听说对付大皇子,太子立即放下手,一脸正经的问他,“何意?”

“众所周知,四皇子是□□,而八皇子是大皇子党,这两人共同主办航海贸易仪式,原本就是您和大皇子的斗争。”

太子这才反应过来,虽然他没有插手,但确实目前是这个格局。

老四可是代表着他,虽然弄不到银子,但老四要是坐得稳,那代表他太子之位也足够稳当。

“你是何意?”

那人当即说了,“太子殿下,如今皇上处处这样待你,明显是忌惮于你,不如咱们就学唐太宗……”

唐太宗如何?

弑兄逼父!

一时之间,太子听明白了。

他还挂念着皇父之情,一听到眼前之人怂恿他造反,顿时将人推开起身,狠厉呵斥,“大胆!”

恒之吓得慌忙跪下,可仍然不死心道:“太子,您可得想一想,今年的处境跟那李承乾有什么区别?”

虽然脸上带着怒气,可太子脑海里不由思绪闪现,李承乾是嫡子,他也是嫡子,可嫡子不代表能坐上皇位。

李承乾为何会废,不还是败在唐太宗对儿子的警惕吗?

不由得太子由李承乾想到了自己,如今的他不就跟李承乾处在一样的位置上,汗阿玛警惕着他,时时刻刻将他拘在身边,他做什么都是错。

原先他还不知道错在何处,此时他终于明白他没有错,而是错在他年轻,而皇父已经老了。

年老的雄狮正甩着尾巴警惕着年轻雄狮,生怕他会推翻他的王位。

皇帝跟太子天生对立,没有谁对谁错?

想到这里,太子又不甘心起来,他已经退无可退,除非太子之位被废,否则的话,汗阿玛看他做什么都是错,永远也看不到他的好。

“太子,万岁爷的耐心越来越少了,这些年您的位置一直不稳,你以为是谁动摇的,除了万岁爷,谁有那个能耐?”

太子醒悟过来,是啊,他从出生起就被封为太子,要不是汗阿玛硬是提拔老大,导致这些年他跟老大斗得两败俱伤,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下面的弟弟成长起来,他都弹压不住?

一切都是汗阿玛,汗阿玛在畏惧他的成长。

见太子神色闪烁,恒之又蛊惑道:“太子,这一次可是好时机,庄亲王想伸手捞银子,其实是绝大部分宗亲的想法,咱们可以暗地里联络一些宗亲,一起向万岁爷哭诉。这样一来,万岁爷就会转移视线不再紧盯着您,你也可以暗地里抽调一些支持你的兵马……”

太子神色微动,“可这样一来岂不是委屈了老四?”

说到底,贸易终归是老四在管,那些宗亲不出钱,还想白拿银子,这个烂摊子终归得老四来管。

恒之笑道:“现在是委屈了四皇子,等您成事以后,再给四皇子补偿就是,亲王爵位足够弥补他了。”

太子顿时心动,在屋子里走动起来,他已经做了三十三年的太子了,想到触手可及的皇位,太子头一次发现自己已经无法继续再忍耐下去。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坐上那个位置。

还有他那些野心勃勃的弟弟,他一个都不愿意放过。

至于汗阿玛,大不了学唐太宗一样,将汗阿玛奉为太上皇既是!

……

一听到太子跟一个男子白日里关在屋中鬼混,皇帝先将手中的粉彩杯子摔得粉碎。

梁九功听到这等隐秘的事,眼皮跳了跳,深深的懊恼自己方才没有退出去,随即又在心里嘀咕。

太子真是疯了,白日里跟男人在屋里鬼混!

见皇帝震怒,那前来禀报的太监顿时吓得趴倒在地簌簌发抖。

“此事宫中其他人可知?”皇帝发怒之后,冷着脸问。

太监连忙摇头,“太子妃倒像是有所猜测,将正院中的人全都撤了。”

皇帝脸仍然板着,心里不由失望,喜爱男风在民间可以说是雅事,可对于一国储君却是无法抹去的污点。

太子竟然大白日里将男宠召入宫中,这如何不让皇帝恼怒?

也幸好太子妃将这等丑事遮掩住,不然传出去,皇家可就大失脸面!

“来人,传朕旨意,太子有恙需闭毓庆宫好生养病,让太子妃好生照料。”

“喳!”梁九功领旨。

太子被禁了足,更急得跳脚,这下子也不再顾及之前的父子之情,私下里开始联络门人。

这些年中京城的百姓都已经习惯了,每到新年来临前,就有大事发生。

比如先前的织毛衣大赛,再比如这次传的沸沸扬扬的东洋贸易一事。

这一日一日过得比看戏还要精彩。

为何那么多事都赶在年前?还不是因为过年时,皇帝他会老实的呆在京城。

这一回,报纸上先有了动静,城里的百姓就准备好了茶和瓜子看大戏。

这瓜子还是这两年流行起来的,已经推广迅速,在大江南北流行起来,已经成了茶馆必备的零食!

特别是嗑着瓜子喝着茶,听报纸、听书、看戏,没有比瓜子更搭的了。

新年就在百姓的万众瞩目中过去了,新年里的皇宫也热闹起来。

从大年初一开始,皇帝在紫禁城接见儿子孙子以及朝廷大员宗亲皇室。

属国和洋人的贺拜,可以说是万国来朝。

等到初六,拜的都拜了,宗亲们才集体进宫,这一进宫可就牵扯出一件大事来。

皇帝的声音猛的低了一度,眯着眼睛看向下方,“你们都是同一个意思?”

宗室中由几个亲王带头,话说作为皇帝从来没有忘记打压当年四大贝勒的后代。

有不少亲王本身就管着军队,皇帝免不了给几分面子,可这回这几个人竟然一同逼到宫中。

这让皇帝有些诧异,实在不知道谁给了他们那个胆。

庄亲王上前一步跪倒在地道:“万岁爷,不是奴才不投银子,而是奴才手头真的紧,这每年一万两的亲王俸禄,以后全家老小吃喝。这些年来根本没余下什么银子知道了,万岁爷这次是为奴才们好,什么好事都想着奴才们,特意带奴才们赚钱。但是奴才们不得用,根本凑不出这些钱,只能辜负万岁爷的恩宠了。”

另外几位亲王郡王都跪地一同哭诉。

皇帝被哭的脑门子疼,当他不知道这一个个府里富的都流油了,这时候竟然跑来跟他哭穷。

皇帝闭上眼睛,手放在额头上揉了起来,随即才睁开眼。

“都起来了一大把年纪,还哭成这样,传出去成何体统?”

起先这几个人过来求见,皇帝还有些惊讶,能把人给传进来,原以为是有什么事,没想到既然是一同来推辞投资航海贸易这件好事。

要知道将人拉到航海贸易这艘大船上,除了给宗亲了一些利益外,主要是让他们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那日本的银山,没想到这回这些人竟然主动拆了台子,不接招了。

这让皇帝有些头疼。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不认为这些宗亲们会放掉这块肥肉,这背后肯定是有人戳窜着,或许是看清了他的目的,这才有恃无恐。

皇帝有些警惕起来,很想将这些堂兄弟跟堂侄子打发走,派人查探,到底是谁在后面浑水摸鱼。

这个口根本不能开,要是宗亲们不出钱,那些大臣肯定也会找借口不出钱,这个不出银子指望谁出,扯嘴皮子甚至会将这件事给拖延下去。

这些那些文臣可是非常擅长。

何况都不出钱,那指望谁出钱抱着货物出海贸易,然后白白分银子给他们?凭什么?

皇帝瞬间想到四儿子,四儿子家可是有一个巨富,莫非这些人打着主意要老四家的帮他们出钱?

这可真是异想天开,老四家那个虽然不说是只进不出,但是想要从她手中占便宜,不可能!

皇帝暗自摇了摇头。

哪一回老四家的白白的把钱撒出去,回头赚回来的不更多?

让这些宗亲占她的便宜,根本不可能。

“不出钱是不可能的,既然你们你们口口声声说没银子,那么这一次就算了。”

皇帝心想,等回头别人赚了银子看你们怎么哭!

一群宗亲立即面面相觑,皇帝的反应不对呀,皇帝不是应该大方一些,就算不让他们先欠着,也可以让他们先从国库借银子呀?

“不不不,万岁爷,我们没说不参与,只是您看这一家老小都穷的揭不开锅了,能不能让咱们从国库里借一部分银子?”

皇帝眉心一跳,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

国库?别以为他不知道国库里空的都可以闹耗子了。

转念一想,这也是个好事,正好可以国库那层撑遮脸皮给揭下来。

“来人去传户部尚书凯音布!”

凯音步四十五年十二月才上的任,算一算,这才过了一年。

可这一年时间都让他觉得自己苍老了许多,户部已经乱成了一团,是拆东墙补西墙,就连赈灾的银子都是挪兵部的禄银,也就是说,今年年底八旗士兵的俸禄又没有发。

如今他已年老,等到明年就能满六十岁,只希望安安稳稳熬到花甲之年致仕,也算是有个好的终结。

他年岁已大,没有那个能力改革户部,只能够维持现状,期望等待到一个有魄力的接任者接收这个重担。

皇帝也知道让凯音步接任是为难他,户部乱成现在这个模样根本就因在皇帝,是当年他特赦旨意允许朝廷官员向户部借银子。

皇帝这话原本是为了一些家庭窘境的清官,比如于成龙这一类,帮助减轻生活上的困难。

可没想到这个口一开,不仅官员跟着借,宗室和勋贵们不缺银子也跟着借,就好像不借不给皇帝面子一样,甚至引起了一翻潮流。

可以说那段时间,官员之间开口闭口都是,“你借了吗?”

“借了。你呢?”

“还没。”

“那还不赶快借!”

好像不朝户部借银子,就是土老冒一样。

皇帝是有苦说不出,金口一开,御言哪里能够收回?只能捏着鼻子,将这些苦果吞下。

时日一长,皇帝不提,其他人也没有主动还。这其中也有一些因由,比如人家借银的宗室都没有开口还,其他官员要是还了,那岂不是打击宗室们的脸。

逐渐借银子都连成了一体,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就这样有借无还,户部已经成了宗室大臣们的公开银库,如今宗室中的一些阿哥贝勒连喝花酒的银子都开始朝户部借,户部就是被这群蛀虫给蛀空了。

前两年四爷是在户部改良记账本,是将一些今年账务给理出来了,呈报给皇帝以后,皇帝看了那庞大的数目,顿时沉默了,随后将这件事给按了下去。

这么大的数目要让人还的话,那得逼死多少人?

特别是一些宗亲,只想宗亲从来没有想着还,借的银子,做某事一次比一次大,这要是开口还银子,真的有把人逼死的嫌疑。

可这样也不行,再欠下去那是越滚越大,户部就先绷不住了,这两年前皇帝就暗示户部,一千两以上就不往外借,最多借给的是那些实在是家庭困难刚入朝的年轻官员。

皇帝很欣赏张廷玉,为何?

不就是因为之前他借了银子立马就还了,这种才是他的好臣子,急他所急,明白朝廷的困难,有银子后立马归还。

若是那次张廷玉借银子也跟其他人一样只借不还的话,皇帝或许还会思量几下,哪里还会像现在这样信任他?

可没想到有张廷玉这样一个榜样在,大臣和宗亲还是充耳不闻,倒是一些小官让皇帝欣慰,借的银子不多很快就能还上。

凯音步被请入宫的时候,正被几个武官堵在家里,毕竟士兵的俸禄可是被扣了不少,怎么不让这些武官着急?

一个个急的找凯音步要银子。

凯音步哪里有银子,秋收的税银一大半被填补了之前的赈灾欠银,还有一小部分扔到了河工上,毕竟河工是不能断的,河工的钱要是断了,那堤坝修了一半,来年那一处要是发大水的话,那可是牵涉到少则十万多则百万百姓的性命。

黄河之水可是一年比一年泛滥。

还有一小部分被他截留下来,这一部分是皇帝属意,拿去参合到朝廷跟东洋的贸易之中。

凯音步看着之前爆出三皇子和八皇子赚了多少银子的报纸,就想着这笔银子只要翻一倍,就能够解朝廷一时之难。

可没想到的是,这大年节里竟然被武官给堵在家里,说道理他理亏,不挪其他部的银子,偏偏截了兵部给士兵的粮饷,凯音步根本不敢见这些人,只能躲在家里假装家里没有人。

听到皇帝召见,凯音步根本不敢走大门,而是让家人牵了马车悄悄等在后门,他从后门离开。

“奴才叩见万岁爷,万岁爷吉祥。”凯音步在养心殿见到了皇帝,当然他也没有错过那几位宗室皇亲。

不知道皇帝这个时候叫他过来做什么?莫非跟这些王爷有关?

看到凯音步来了,皇帝就开口,“爱卿,朕宣你过来是有一事。”说着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宗亲们,皇帝问凯音步,“爱卿,国库内还有几许银子,能否挪出来借个几位王爷?”

凯音步心里一咯噔,顿时觉得不好,国库哪还有银子?那唯一截留的银子可是用来钱生钱的,这一笔是绝对不能动的。

凯音步警惕的看着那几位王爷,就好像这群人是强盗一样,他绝口不提那笔银子,而是跟皇帝哭穷,“万岁爷,咱们那国库都穷得闹耗子了,哪里有什么银子。咱们的税收都指望江南了,可江南的税银,是一年比一年少,今年秋收的银子都用来给四川震灾了,您别忘了,去年山东那边发了大水,您可是金口玉言说免了三年的税,今年几个省的税收的更少。就连众位王爷们的俸禄都是从八旗士兵粮饷给挪出来的,奴才苦啊,不仅不被了解,方才还被那些武官堵在了家里。”

皇帝啼笑皆非,心想这老小子可真会演戏。

可皇帝哪里知道凯因布说的都是真的。

凯音步这话一出,几位王爷顿时眼观鼻鼻观心不开不接话,没想到凯音步话音一转,将话音转到几位王爷身上。

“万岁爷,这大过年的几位王爷过来,莫非是想要还户部的银子?”一想到大过年的被人堵在家里,连年都过得不安,老爷子直接豁出去了。

这里几位宗亲王爷顿时脸一僵,等等,他们不是来借银子了吗?怎么讨论到还银子上了,虽然说那笔银子他们也不是还不上,可都借了十几年,已经将那笔银子视为所有,那还回去岂不是搁自己的肉?

光是家里的一家老小就得闹腾。

皇帝像是这才知道,一脸惊讶道:“什么?几位王爷竟然还欠户部银子未还?”

随后皇帝看向几位宗亲王爷,“是有这么一回事吗?”

几位王爷支支吾吾。

一旁的凯音步跳出来,一个个指着说,“三十五年六月庄亲王要扩充府邸,可是借了五万两银子。”

“三十六年,前任康良亲王甍逝,亲王府借了二万两用来置办丧事,这位银子康亲王您得认……”

凯音步一个个点名,将这些人一个个借的银子全都数了出来。

皇帝听了有借银子在小汤山买地皮盖庄子,有在畅春园附近大手笔盖园子的,这里面大概也只有庄亲王借的最少,就只有那五万两。

也是,庄亲王没有子嗣,自然不需要花那么多银子盖庄子盖园子,若是盖了,最后还不知道便宜谁呢。

凯音步一个个点名,宗亲们被点到一次,眼皮就跳一次。

最后暗地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他,一同找借口向皇帝告辞。

皇帝也没有拦着,总之他这次是借着凯音步之口透露了口风,正式宣告,借了一户部银子的该还了。

要真是有那死不肯还的,那就别怪皇帝,不客气下死手了。

这么多年和善下来,皇帝一直慈眉善目,大概大家都忘了他年轻时也曾擒鳌拜、平三藩、收台湾,三征绝漠可是才过去没几年。

宗亲离开后,凯音步也跟着告退了。

皇帝敲着桌子在等待,大约半个小时以后,有一个面貌平凡之人进来。

“回万岁爷,已经查问过了,几位王爷似乎被人约好,一同过来。”

皇帝眯了眯眼睛,沉声问道,“查出是何人没?”要是让他知道是谁在后面动歪脑筋,非得将此人擒住,挫骨扬灰不可。

“目前未能查出,隐藏在几位王爷府中的人,也没有察觉到有陌生人过府。”

皇帝缓缓开口,“看来同是安插在几位王爷府中的人做出来的,让人仔细查着,最近几位王爷都跟府上哪些下人走得近。”

“是。”那人回了一声,便退下。

养心殿内没有的人,外面大门口站着的梁九功听到动静,连忙招了招手,就有宫女奉茶,奉点心进去。

梁九功自己走到皇帝身边安静,小声道,“万岁爷,你有什么吩咐?”

皇帝侧头对他说,“去将老四……”

户部收银这事,只能是铁面无私的老四来干,可随后想到老四如今还有任务在身,东洋的贸易正是关键时刻,户部的烂摊子也不差这一两个月,皇帝便改了口,“别叫老四,叫老八过来。”

老八不是跟朝臣和宗亲关系好吗?想避让他去讨要银子应该很合适,也省得老八这时候给老四捣乱。

梁九功应了一声是,心想八皇子这是从东洋贸易的肥差中被调开了,看来还是四皇子得万岁爷的心。

随后皇帝又想到名义上养病,实际上被禁足的太子,便问梁九功,“太子最近表现如何?”

梁九功觉得这句话很熟悉,太子十几岁时,万岁爷也是这样问过此话。那时候父子俩感情得多好,整日里粘粘乎乎的他看了都牙酸。

可今时,不同往日。

他眼睁睁的看着皇帝竖起了大皇子这块磨刀石,将太子磨得都快断了,太子跟之前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太子……”

想到太子在毓庆宫中发脾气,鞭打身边的太监宫女,隔三差五就有尸体抬出来,便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身为奴才,他也有些兔死狐悲!

皇帝脸色沉了下来,“有什么不能说的?”

梁九功吓得跪地,哆哆嗦嗦将太子所作所为全都说了。

皇帝的脸色阴晴不定,冷声道:“太子如此暴戾,这让朕如何放心将爱新觉罗氏的江山交到他手上?”

听到这句话,梁九功顿时趴在地上,恨不得自己此时是聋子。

在宫里都明白一个道理,知道的越多死得就越快,特别是身为皇帝身边的人,梁九功知道太多秘密,他已经不指望活到下一任帝王登位,只想着万岁爷确实能给他留个位置,让他在下面也能够伺候他。

几位宗亲沉默的走在出宫的路上。

最终还是康亲王椿泰先开了口,“你们说万岁爷到底是什么意思?”

庄亲王没有子嗣,自然不用为子孙担忧,他是一身轻松,“还能为什么,不就是暗示咱们该还户部的银子了吗?”

说实在的,最开始几年,借银子一下子借多了,他们也心惊胆战,时时刻刻准备着还银子。

可皇帝一直没提,也没人主动开这个口。

时间一长,借的多了,所谓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他们就放下心来,安然心的享受这笔意外得来的财富,如今已经将这块肥肉吞入腹中。猛然这块肥肉的主人让他们还回来,这简直就是割他们的肉。

还是那句话,庄亲王不用为子嗣的前程担忧,更何况他就欠了五万两银子,这笔钱还是能还的起,所以一点也没有其他人的忧愁。

不像康亲王,这些年一笔加上一笔,他借的,他几儿子借的,修园子,摆阔加在一起都足有近百万两,可以说是众多宗亲中借的最多的。

这要是还回去,除非将那还在建的园子给卖了,否则的话根本抽不出这么多钱来。

毕竟宗亲说是富裕,可富裕在排场上,要说百万两也不是拿不出来,可那都不是现银,一次性要百万了现银,简直要了康亲王的老命。

这银子要是出了,府上非得大伤元气不可,只能够靠典卖古董过活了。

古董可都是家里的面子,要是连面子都开始卖掉,那说明王府开始走下坡路了。

这才是王府讲排场的原因,不讲不行,丢不起那个面子不说,要是被人知道走下坡路,谁还跟他们走动,光是孩子的婚事在选择面上就得低上许多。

当然这些年就有王府为庶子娶商贾家的女儿,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那庞大的陪嫁,这已经是各王府心里都有数的,为了维持王府那庞大的开销,牺牲几个庶子的婚事,已经成了司空惯见。

“要不咱们还是找老四再谈谈?”宗亲中借银子都不在少数,要是皇帝真发狠心让他们还,他们也不敢不还。

敢不还,爵位还想不想要?

要是皇帝选个旁支来继承爵位,非得让他们哭死不可。

可是想要筹出一笔现银来还给户部,没那么简单,不由得几位宗亲都将视线放在老四身上,眼下可是有来钱又快又多的方法。

“谈?怎么谈?之前可是把四贝勒给得罪透了。”简亲王雅尔江阿开口。

他算是几位继承王位的王爷中最年轻的,平日里跟八皇子走得近。

不过,之前庄亲王装傻跑去逼迫四皇子跟八皇子时,可是没有跟他通口风。还是后来康亲王跟他摆明讲道理,几大亲王府该统一战线,这才一同来找皇帝耍无赖。

一旁的庄亲王眼皮跳了跳,随即又放下心来,得罪老四又怎么样?还是那句话,他无欲无求,自然不担心得罪人。

庄亲王不担心得罪人,但其他王爷就不行了,还指望着老四帮他们赚钱还户部银子呢!

这样一想,一个个就呆不住了,出了宫门就往户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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