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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探察辽营

“少爷,你听说我,打仗是很残酷的事情!很多今天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跟你有说有笑,到了战场,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你见过血肉横飞的场面吗?你见过人脑袋被砍掉一半是什么样子吗?你见过人的肠子从肚子里呼啦啦往外面流吗?你见过身边到处都是缺胳膊断腿的尸体吗?”高定意味深长的说道,竭力把战场残酷描述到极致。

“你别说了,我要吐!”韩业忍不住的弯腰捂着嘴道。

“看到没?都要吐了!”高定对着韩业扬了扬下巴,颇有些得意。

他顿了一下,看着杜济道:“这些都是很残忍的事情,你都没见过吧,其实我宁愿一辈子也不见到!”

杜济脸色沉重,点了点头,道:“确实没见过!”

高定感到十分满意,一手拉着马的缰绳,一手扶着马鞍道:“这就对了,我派两个人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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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想见识见识!”杜济突然道。

高定一只脚踏上马镫,正在翻身上马,听到这话差点没摔下来!

“你小子说什么?!”高定跌撞之下站稳脚跟,睁大眼睛看着杜济,“你是不是有毛病啊!非要去找死!”

“高将军,你不要误会,我是真的想磨练一下自己……”

“磨练什么?!这是去战场,会死人的!”高定对着他大吼道,“来人,把杜公子送回城去!”

“高将军,你就算送我回去,我也会想办法跑出来找你的!”杜济道。

高定知道这个膏粱子弟不知轻重,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他让自己缓和了一下情绪,道:“好好!现在咱们认真点,我可以不送你回去,但是你要听我的命令!”

“好好!我做个副指挥就好!”杜济满脸兴奋。

“你什么官职都没有!做什么副指挥?!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一个普通士兵!一切以我的指令为准!”高定大声说道。

“韩兄弟不也是没有官职嘛,凭什么他就可以跟你平起平坐,我爹可是知州!”杜济道。

“韩兄弟虽然是白衣,但是人家救过李大人的命!如果李大人高兴,随时可以封韩兄弟一官半职。你爹虽然是知州大人,现在还不是需要听从李大人调遣?!”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好吧,那我就听你的!”

高定被杜济气得不轻,他不由大吼道:“那还不赶快归队!”

杜济立刻听命,高定回头看了一眼,队伍已经恢复成行军阵型,右手一挥,率领大军继续前进。

大军在距离大名府还有四十里的地方停下,高定下令就此安营扎寨。

高定和韩业骑马,四下查看地形,这地方一马平川,极易受到攻击。

于是高定又下令在营寨外围多设岗哨,以防不测。

这时探子来报,说围攻大名府的辽兵就在前方三十里处。

周围人听了,不由大惊。

杜济立刻向高定建议:“这么近的距离,对方骑兵眨眼就可以杀过来,我们的营寨要不要再往后撤下。”

高定转头问韩业:“你意下如何?”

韩业低头一沉思,回答道:“我看营寨无需后撤,辽国二十万大军围攻大名府,志在必得,那才是他们关心的重点,如今我们区区几千人马,驻扎在外围,实力悬殊巨大,反而不会对我们太过在意,还会认为我们惧怕他们大军才停滞不前。”

高定点点头,对属下人道:“我们虽然只有三千人马,但绝非贪生怕死,此次奉李大人之命,策应大名府守军,我们其能因惧怕而撤离险地?如此,倒还不如呆在澶州城里才最安全!”

“愿听将军调遣。”周围人齐声答道。

“辽军号称有二十万,但是一路过来,也遭到我们大宋各地守军不断抵抗,其死伤也不在少数,再者他们来到大名府,已经算是深入腹地,一路上诸如定州、瀛洲、洺州等很多城池并未攻占,依旧在我大宋军民手中,辽军也面临腹背受敌的危险,他们也担心自己退路被断,因此必然会进军大名府的路上留下守军,把守关口,为自己留条后路。如此,真正进攻大名府的辽军,估计要远远少于二十万了!”高定道。

众人一听,个个轻松了不少。

“高大哥,我看我哦们最好可以亲自去看一下辽军阵营,以观虚实。”韩业道。

“你所言极是,我这有此意。”高定随即吩咐众人把守营寨,选派了二十人跟随自己和韩业前往辽军大营。

此时天色已经临近傍晚,高定和韩业在距离辽军大营还有八里路的时候。

一探子骑马前来回报,“报将军,前方三里处左侧有一土冈,可以观敌阵。”

“可有辽人放哨?”

“小人害怕打草惊蛇,未敢接近,所以不知。”

高定回头对二十名随从道:“留下十六人在此地接应,其余四人随我前去。”他一指探子,“你来带路。”

探子在前,七人骑马疾驰来到土冈前。

各人均已拔出兵刃,却发现土冈上并无辽兵。

高定收起钢鞭,自言自语道:“辽军竟然如此托大。”

他随即命令两人在土冈后面看守马匹,他们五人借助树木掩映,观察辽营。

土冈虽不甚高,却可以将辽军营寨尽收眼底。

只见营寨连绵不绝,层次分明,营中军士往来不断,个个铠甲鲜明。

天色渐暗,辽营中开始处处燃起火把火堆,映得天地通红。

越过辽营,向远处观瞧,大名府的高大城墙隐约可见,在黑暗笼罩下静静矗立,显得孤独且苍凉。

“辽军势大,你可有什么好主意?”高定问道。

“李大人让我们在外围骚扰,虚张声势,以我之见,我们白天按兵不动,晚上可大肆喧哗,扰乱军心,也可夜袭辽营,使之胆寒。”韩业答道。

“此言有理。”高定点点头,“正所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夜晚行动,辽军不知虚实,自然也不敢贸然出击。”

两人正在交谈之际,突然辽军营寨中一阵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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