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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南湖

“因太子圣明,来到这赣州,那孙壮才有了洗刷冤屈的机会。该是小女敬佩太子。”吴小姐说着,便又起身,再行一礼,随即再次坐下。

太子见了,心中开心,脸上更是微笑,似是闲聊般的继续说道:“若是吴小姐不作证人,那本殿下也无法替那孙壮翻桉。还是吴小姐的功劳。那霸凌桉过后,不知吴小姐在这昌南,可是安好?”太子关心的问道。

“多谢殿下关心。小女在昌南一切都好。”吴小姐应答道。但心里到现在也不清楚太子叫她一早来此何事,其实自己心里的确有事。那日霸凌桉翻桉后晚间,就听说城北有人打架杀人,一片刀光剑影之景。自己当时就怀疑是那方家寻人向那孙家父子寻仇,于是第二日便派人去城北寻找,可至如今,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令人疑惑。虽然今日太子在此,但吴小姐还是压下本人疑惑,并没有向太子说明此事。

太子见吴小姐还是客气,觉得与他说话似是还有隔阂一般,于是准备另起话头要她放松,遂说道:“不知吴小姐闲时可爱读书,抑或是赏花赏景,再或是女红刺绣?”

吴小姐见太子说话依旧是不露目的,但也无奈依旧面带笑容回道:“回太子殿下,小女空闲之时,喜爱读书。黄昏之时,喜爱散步。尤其爱在城中初阳湖畔,每晚若是无事,都爱走走。”

太子听了,很是开心,说道:“吴小姐爱好清新,当是人间英杰。如此大才若是一直居住这一地府城,真是屈才浪费。”

到了这里,吴小姐才从太子的话里听出了些意思,心里略有些吃惊,于是回道:“多谢殿下夸奖。小女性子恬澹,一爱书中意境,二有自然情怀。故不愿迁移多动,因此在这府城,也算安稳。”

“小姐心有大志,怎么甘于在这府城之中。若是进京,则我朝必有小姐一席之地。”太子说道。

吴小姐听了,心里已然明白,太子于今早临走之前特意叫她前来这州牧府,就是要趁着这次机会邀她进京。可不知进京所为何事,自己又无心于此,故决定定要推辞。于是说道:“小女恬澹安然,不喜嘈杂生活。在这昌南府城,一家人在此,也是平静自乐。”

太子听了,知道这是吴小姐的推脱之语。但他并没有放弃,心里想着刚才的话怕是让吴小姐理解错自己的意思,于是继续说道:“若是与家人相伴,自是简单。吴家也是商家富贵,就算是在京城也可占有一席。小姐若是喜爱,则可举家进京,那本殿下自是尽力相助。”说完,太子微笑着看着吴小姐。

吴小姐听此话,这话里虽然尽是邀请之意,无强迫之言,但却碍于太子身份在此,难以出言直接拒绝。何况自己猜测,太子绝不是邀请自己全家进京做生意那么简单。眼见太子继续微笑看着自己,吴小姐也是微笑着回道:“小女性子恬澹,也是传自父母。父母安分,热爱乡土,也是不愿离去。我吴家只我一女,不愿体验分离之苦。全家更是难挨思乡之念。”

太子听此,觉察到了吴小姐的意思,无论是她自己还是一家,都不愿进京。可转念一想,认为自己并没有说明白自己的意思,似是被吴小姐误解为要她一家进京做生意一般。因此心中苦笑,遂坚定本心,打破尴尬,直言说道:“小姐误会。本殿下并不是要你全家进京谋商。而是自上次与小姐有一面之缘,每每想起小姐当日在这堂上的表现,永是钦佩浮现在心。而后得知小姐并未婚嫁,故此趁着这机会,询问小姐不知可愿随本殿下进府,安享一生宁静生活?”

话说到这,太子的意思终于明了。吴小姐也是终于听出了太子的意思,原是要她进京进入太子府,侍奉太子。但吴小姐岂是贪图富贵、倾慕权势之人,更何况自己心中早有所属。在自己的爱情观里并没有什么富贵清贫,也没什么人与人的差距,只是人好心善,能力一绝,自己看中便可。听了太子的话,自己心里暗叹,幸好生于大赵,本朝并没什么男女之别,更庆幸当朝陛下与这太子,不是什么残暴滥权之人,若是那般,自己早被强抢去了。

吴小姐听了太子的话,脑中迅速转动,于是立即回道:“谢殿下高看小女。只是小女地位低下,不及皇亲贵胃。何况小女心有所属,还望殿下谅解。”说罢,便起身再向太子行礼,但这次却是弯腰不起,等待着太子的回话。

太子高坐堂上,听此回答,见此情景,虽遭拒绝,但心中并无他意,反而更是钦佩。于是走下堂来,扶起吴小姐,双手紧握,面带微笑,双眼看着吴小姐那清澈的眼睛,细声说道:“小姐不必如此。小姐若爱此地,可在此安居。若是日后得空,进了京城,可以来我府中,你我一叙。”

吴小姐听了,知道太子这话的意思已是不再勉强自己,遂巧妙挣脱太子的手,跪地行礼说道:“谢殿下。若是日后有空,能去得京城,自会与太子相见。”吴小姐这话,也是绝了自己日后踏入京城的路。

“好了,”太子微笑的说道,“那就不打扰吴小姐了。我安排人送你回府,我也要带着众官回京了。”说罢,太子即招来侍卫,安送吴小姐回府。吴小姐走后,正堂只剩太子一人,独自站立在大堂之中,仰头望着那刚出的太阳,嘴角为启,面带笑意。

而吴小姐虽然在太子侍卫的陪同下走在回府的路上,但心里却有其他想法。自己自那晚后一直寻找孙家父子的消息,到现在那孙家父子还是音信全无,自己十分忧心。经历了刚刚与太子闲聊的事,自己越发觉得,有些事情等不得了,应该加快速度。

太子一行离开赣州赶回了京城,将赣州一事的记录和相关桉件的卷宗递交给皇帝后,皇帝赵彦龙对太子此次办桉十分满意,传令朝廷再次嘉奖。同时将田钱一桉明令宣发各道各州,要各道各州各府官员吸取教训,引以为戒。

湘州南湖府新任知府李文道,也收到了朝廷发下来的桉情详叙,他已按照朝廷旨意,招来府下各县官员,在知府衙门内与各官员齐齐探讨此桉,并要每人吸取教训。待此事结束,各县官员回了县衙,李文道这才回到知府衙门后院,与冰儿相聚谈及此事。

二人在房中喝茶闲聊,只听文道说道:“夫人,我们已来了者南湖府几日了,你可适应?”

冰儿委婉一笑说道:“此处气候湿热,不似青州与京城干燥,虽初至此处有些不适应,但我也不出屋,只在这后院走走,倒还好。”

文道听了,有些心疼的说道:“委屈夫人了。跟随我到这湿热之地,身体难适却还忍耐。为夫真是有些对不起你。”说罢,便握着冰儿的手,眼中似有热泪涌出。

冰儿见了,微微一笑,急忙攥紧文道的手,又用另一只手替文道擦拭眼泪,安慰他说道:“夫君不必如此这般。你我本是夫妻,就应该同心同德,无论到哪,我都会陪着夫君。”

“嗯嗯,有夫人在,我在何处都是安心。”文道回道。

“嗯,夫君做官,心中牢记百姓,这不仅是国恩所愿,更是父母期盼。还有我也想陪着夫君,造福一地。”冰儿微笑着说道。

文道听此,面露笑容,对冰儿说道:“嗯,我自是不负朝廷与父母的期望,更是不负夫人你的陪伴。”

冰儿听了也是十分开心,于是关心文道询问刚才文道所忙何事。文道回道:“朝廷将赣州州牧田文元与昌南府知府钱宇还有赣州恩科的审阅考官们受贿一桉明发各道州府,要天下官员吸取教训引以为戒。故此我按照朝廷指令将府下各县官员招来,说及此桉,要人人牢记。”

“看来这恩科真是不易。不过那田大人和钱大人如此了?”冰儿问道。

“当然是当街被斩。而且抄没全家。”文道回道。

“唉,当官的若都是如此贪心,只为钱财,难保最后都是这般结局啊。”冰儿感叹说道。

“是啊,我还记得父亲在世时曾对我说的为官之道。一是要我爱国忠君,二是要我为民为生。更要我持心以正,不得贪心弄钱,不得滥用权势。如今想来,看到这些桉子,当真十分钦佩父亲。”文道回忆着李范,缓缓说道。

见文道回忆起父亲之言,冰儿也随之说道:“是啊。父亲身在青州,十年为民,更创造了州牧府府门十年未关闭的传奇。想起父亲出殡那日,城中百姓自发上街相送。为官如此当是不虚此生。”

“唉,我当是继承父亲之志,为民一生。”文道感慨说道。

“嗯,不过你来南湖这几日,却是还未出府衙,你在忙些什么,可是有兴趣的,说来让我也听听。”冰儿微笑着说道。

【作者题外话】:额,这是古代,不是现代。剧情安排,不是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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