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刺入胸膛，马哈木不敢置信地看着把突孛罗。
“对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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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突孛罗并未因为对方的凝视而停手，迅速抽出匕首再次插入。
马哈木的眼神开始涣散，抓住把突孛罗的双手逐渐松开。
“可汗，你的野心太大，迟早会给瓦剌带来灭顶之灾。与其这样，不如及时改换门庭，好保子孙安康！”
把突孛罗轻推一下马哈木的脸颊。
“嘭”
尸体重重倒在地上。
听到帐内的响声，把突孛罗带来的侍卫迅速围住马哈木的侍卫。
一场厮杀过后，有心算无心的把突孛罗部成为最终的胜利者。
血腥的清洗在瓦剌营地中开展。
马哈木的子孙和家人全部伏诛。
随后，把突孛罗当众宣布投靠淇国公的决定。对于大明，他表示只听调、不听宣。
似乎要配合他威慑族人，周林率领的明军随后出现在营地周围。
一阵炮火表演之后，瓦剌族内部再无异议。
安顿好部众，把突孛罗拎着两颗人头拜见周林。
“公爷，小王已经将马哈木的血脉清除干净。”
说完，他提起人头请周林过目。
“那个小的是谁？”
对于马哈木的首级，周林并不关心，反而问起另一颗首级的主人。
“这是他的孙子也先。”
“挺好。”
周林满意地点点头。
养成游戏有风险，周林不想浪费时间，更不想养虎遗患。
“从今以后，你就是瓦剌的可汗。本帅想借你的营地召开一次会盟，不知可汗愿意否？”
“小王自然愿意由公爷协助划分疆界和牧场，避免各部同室操戈。”
慑于周林的武力和经济控制，把突孛罗决心当个合格的傀儡。
周林点点头道：“本帅会保证你们的安全，甚至会帮你们不断向西拓展。即使本公离开北平，也会有人继续支持你们。”
借安抚之机，周林警告对方不要心存幻想。辽东和漠北的势力已经固化，周林有能力在京城操控这里的一切。
把突孛罗瞬间会意，露出谄媚的笑容道：“小王想斗胆提个建议，不知公爷愿不愿听？”
“说吧。”
心情不错的周林顺口答应。
斟酌一下，把突孛罗郑重拱手道：“蒙古诸部与大明之间素有隔阂，只是因为敬重公爷也同意内附。因此，小王担心他们与大明派来的官员发生摩擦。”
听到这里，周林微一皱眉道：“你想拒绝朝廷在此设置流官和典吏？”
把突孛罗不慌不忙地答道：“流官和典吏依然要设，但不一定由朝廷指定人选。”
周林没有说话，只是有审慎的目光盯着对方。
“小王听说公爷的门下有数百弟子，为何不能让他们到漠北一显身手？”
图穷匕见，把突孛罗直接抛出一个十分诱人的意见。
周林揉了揉鼻子道：“他们中的大多数可以通过乡试，甚至进士及第，何苦到此为官？”
“并不冲突。”把突孛罗咧嘴一笑，“因为小王只想请无法通过乡试的学子帮忙治理漠北。等桃李芬芳之时，您一定会成为无冕的大汗。”
刹那间，一种叫作野心的东西在周林的心中悄然发芽。
辽东和漠北的资源丰富、战略纵深大，同时拥有数个出海口，似乎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我在想什么？
周林悚然一惊，不耐烦的摆摆手道：“此事休要再提！”
“小王谨遵帅令。”
成功献上投名状的把突孛罗心满意足地退出帐中。
等他走远，周林扭头朝屏风后道：“出来吧。”
话音刚落，久未露面的苏坦妹风情万种地走了出来。
由于不擅长正面交战，周林在大战初起时就将她雪藏于辎重营中。如今战事结束，周林才重新召回苏坦妹。
对视片刻，周林轻描淡写地说道：“如果想立功，你现在就可以去京城告发本帅。放心，我绝对不会派人截杀你。”
苏坦妹嫣然一笑道：“奴家肯定会告发您。只是不知道陛下有没有胆量处置公爷。”
闻听此言，周林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道：“他可是想做千古一帝的人。”
“朝中出了千古一帝，对于百姓可未必是件好事。更何况，他似乎无力控制漠北和安南。这个称号似乎落不到他的头上。”
说话间，苏坦妹搔首弄姿地坐到周林的腿上。
“你可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周林苦笑一下，却没有推开对方……
……
三天后，坏消息接踵而至。
先是野人女真叛出女真联盟，勾结不里牙惕汗国进犯奴儿干都司。阿哈出和猛哥帖木儿只能率女真大军回师迎战。
之后，鞑靼疆界中的几个中小部落联手伏击了正在行军途中辽国公。混战当中，乃尔不花不幸被流矢所伤，只能仓促退回辽阳。至此，弘吉剌氏的合纵计划宣告破产。
眼见会盟无望，周林只能撤出瓦剌，回归北平……
“混帐！周林是干什么吃的？”
京城中，接到后续军报的朱棣气得将御书房里的陈设砸了个稀里哗啦。
十万人北征鞑靼，原本让朱棣有些替周林担心。
可在周林击溃四十万蒙古联军后，朱棣又觉得周林可以立下收复漠北的不世之功。
没想到，周林竟然在逼降瓦剌、杀死本雅失里和马哈木后遭遇背叛，导致前功尽弃。
冷静一下，朱棣的心里生出猜忌。
“黄严，锦衣卫可有关于周林的密报？”
随着郑和使出海，黄严终于成功上位，接替了他的位置。
听到陛下的询问，黄严谨慎答道：“方缇帅曾经上过几次奏本，怀疑淇国公有养寇自重的野心，但至今未能查到证据。
此外，苏百户曾经密报周林逼迫过甚，似乎有意让蒙古诸部和女真人叛离大明。”
“朕要的不是猜测，而是真凭实据！若是以莫须有的罪名处置周林，只怕会让天下的公侯寒心。”
朱棣的一切权力都来自军方的支持。他很怕军方会再次推出一位靖难王爷。
稍后，朱棣缓缓开口道：“锦衣卫办事不力，朕决定成立东缉事厂。黄严，你就担任第一任厂公吧！”
臭名昭著的东厂在朱棣的猜忌中提前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