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天泽淡然笑笑，安慰道：“马小娟，你放心，我们说过的话肯定会跟你兑现，只是目前案子还不清楚，还不能马上把你放出去。只要你老实交代，肯定会对你从轻处罚。你能明白吗？”
马小娟木然点点头道：“好吧。你们想要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们。只求你们不要给我判刑。我的孩子不能没有妈妈……”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是陶天泽三个人之前没想到的事情。
陶天泽问道：“你孩子多大了？”
马小娟抽泣着道：“5岁了，今年就上小学了。我不想让我的孩子一上学，就有一个坐牢的妈妈。”
陶天泽接着问道：“孩子父亲呢？”
马小娟一边抹眼泪一边道：“孩子父亲在外面打工，孩子一直是他奶奶照顾。这些年，我跟着赵老八为非作歹，一心只想着一日暴富，也没有好好照顾过他一天。我在看守所这段时间，想起这些，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陶天泽不由想起范美琪，作为一个母亲，孩子永远是她们的软肋，一旦落入法网，对孩子的思念就会变得更加迫切。
这也是人之常情，陶天泽叹了口气道：“我们这次过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赵老八的事情。你仔细想一想，今年三四月份的时候，也就是河西天桥倒塌事故发生之后的那段时间，赵老八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
马小娟努力回忆了半天道：“要说不寻常的事情，就是那段时间，他经常跟一个东北人在一块喝酒。我问他那人是谁，他也不给我说。后来，没多长时间那东北人就不来了。因为那个东北人说话挺逗的，嘴也很甜，来了总是嫂子、嫂子叫个不停，还说什么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嫂子。反正给我的印象挺深的。我问赵老八为什么不来了。他给我说回东北了。”
陶天泽将手机打开，找到王大军的照片，展示到马小娟的面前问道：“是不是这个男人？”
马小娟马上点了点头道：“就是他。我听赵老八整天军儿、军儿的叫，也不知道他叫个啥。”
陶天泽道：“他就是我上次问你的王大军。实话告诉你，他被赵老八杀了。但是我们现在没有证据。如果你能给我们提供有力的证据，那就是重大立功表现。”
马小娟想了想，忽然道：“我记得那段时间，赵老八有一次晚上从外面回来，衣服被撕烂了，我说给他缝一下。他说不用缝了，让我扔掉。因为那件衣服是刚买的新衣服，我就没舍得扔，打算缝一下。可是要缝的时候才发现，衣服上被撕掉了一块，再补一块就很难看了，所以也没有缝，就扔在了库房里。”
“衣服还在库房里吗？库房在哪儿？”陶天泽急切问道。
马小娟道：“扔在库房后，我一直就没有动，应该还在。库房就在衣服店的二楼。”
陶天泽马上把电话给刘清拨了过去，让她立即对马小娟衣服店的库房进行再次搜查，同时强调一定要找到那件被撕破的衣服。因为陶天泽清楚的记得，当时发现王大军尸体的时候，王大军的手里就抓着一个补片。尽管时间已经很长，但王大军的尸体一直在县医院太平间的冷柜中存放着，而且保持着刚刚发现的状态没有动。那块补片肯定还在王大军尸体的手中。
“除此之外，你还有没有别的什么线索？”陶天泽接着问道。
马小娟似乎有些难言之隐，最后还是说了起来道：“还有一件事，我说了以后，你们可以骂我，但是……不要……我真的不是从犯，我只是不想我妹妹惹麻烦。”
陶天泽就知道这马小娟肯定做了对不起自己妹妹的事情，叹了口气道：“你说吧，只要事情不是因你而起，我们不会追究你的刑事责任。”
马小娟再三确认了几次这才道：“赵老八把我妹妹马小玲强奸了。我妹妹本来要报警，我劝我妹妹不要报警。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妹妹报警，赵老八说不定会杀了我妹妹。所以，我就劝她忍了。”
虽在意料之外，却也在马小娟的事先的神情能知道一些。
陶天泽冷哼一声问道：“你妹妹多大了？”
马小娟一副愧疚的样子低头道：“二十三。”
“你妹妹现在呢？”陶天泽接着问道。
马小娟怯懦道：“刚开始还好好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神经了。本来还上着大学，后来只好办了休学，这一年多一直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