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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表白之曲

悠扬的琴声从屏风内传了出来,随着琴声的响起,那四道屏风似是活了一般。

只见第一道屏风出现了两个垂髫少年,依稀可见是一男一女。男女手拉手挽起裤管,那几条黑线,似是波动的水面。

这是随处可见的孩童戏水之乐,可却看得轩辕清眸中发热。

第二道屏风只是一只风筝,而风筝上绣了两只鸳鸯。

画面虽简单,可却让他想起了曾经有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有一天跑到他面前,稚~嫩的声音至今都让他忘不了。

她说:“清哥哥,这是父亲给母亲做的风筝哦。”肥嫩的小手指着那只艳丽的鸳鸯,“这只是父亲亲,”然后又转向另一只灰暗一点的鸳鸯,“这只是母亲哦。”

那女孩说着自己却捂起小嘴,笑声清澈,“告诉你哦,父亲还说,若是我喜欢哪个男孩,那只公的鸳鸯就是那个男孩,而那只母的就是我。”

现在轩辕清再次想起这些陈年往事,却是红了脸,但他却不记得,小时候的自己是否也如现在一般会脸红。

屏风在接着转动,第三幅是两个人相拥的画面,背景似乎是战场。

而第四幅屏风却是什么也没有,或者说是没有了前两幅的画面,有的只是红色如心脏的光线在照耀着。

轩辕清的心不自觉地一跳,这是洞房花烛夜吗?

华嫣然的琴声随着屏风画面的转动而抑扬顿挫,很是温馨醉人。

全场寂静了一瞬,随后不知从哪个方向突然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随即所有人似是大梦初醒一般都抬起了手。

而第一个拍手的白素皙则是在心底深深地感叹,幸好自己来得及看这另类的表白。

轩辕清此时的心情是无比的振动,他看着四面屏风被撤走,看着她穿着华丽的舞服向自己投来骄傲的目光,他的心似也在猛烈跳动。

华嫣然珠玉在前,后面看得都是一些单纯的表演,毫无意义可言,一时间众人看表演的热情似乎也慢慢淡了下来。

这时候梁贵妃却看着白素皙对着轩辕震宇道:“华小姐先前的独特表演实在是让臣妾大开了眼界,如今怕是那些靡靡之音大家也烦了,早先听清儿提起咱们枫王妃也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女子,想必她的表演也甚是精彩。”

轩辕震宇听完这话,抬起头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白素皙,随后也不管轩辕枫脸上的寒霜,点头应了。

白素皙忍着对梁家人的厌恶,原本梁贵妃也要因着梁尚书贪污一案受到牵连,只是皇上念她伺候自己多年,轩辕清也极其得他宠爱,所以她并未被降级。梁贵妃是伪善之人,这一点,白素皙清楚,轩辕枫也清楚。

她起身,长身玉立,一身风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素皙拙笨,先前有嫣然珠玉在前,素皙也不敢卖弄。”眼角余光看到梁贵妃弯起的嘴角,她垂下了头,遮掩了眼中的嘲讽,竟然她以为自己会拒绝从而受到轩辕震宇的惩罚,那么自己有怎能如她意。

话锋一转,“素皙前几日倒是学了一个新鲜的舞蹈,这样也避免了旁人将素皙与华嫣然作比较的心思了。”

“哦?你要跳舞?”轩辕震宇身子前倾,似乎对于她即将表演的舞蹈不是很期待。

“是的,只是素皙需要准备一些东西。”她直视轩辕震宇,对他眼中的复杂视而不见。

轩辕震宇招了招手,立即有太监过来听候她调遣。

白素皙去了整整有半个时辰,就在所有人都等得不耐烦之际,玉液池另一边却有了骚动,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齐刷刷地转过了头。

如今正是盛夏,荷花开了又败,只是几片荷叶还未枯萎。玉液池上此时正有白色的烟雾在慢慢蔓延,这是白素皙的母亲交给她的秘方,如今衬着这池上红色绿色的光芒,竟是让人有恍然入仙境的感觉。

等中心最浓的烟雾散去之时,一个身穿红色绸纱的女子隐隐露出了身形。

“天呐,她竟然站在了荷叶上面。”

“如此轻盈的舞步轩辕王朝怕是无人能及啊。”

“王朝怕是又要掀起学舞风潮了。”

……

议论声此起彼伏,白素皙淡淡勾起了唇,这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玉足轻点荷叶,那荷叶似是受不住白素皙的重量微微倾斜,白素皙也随着荷叶微微向下倒去,玉足踏入水中之际,却见她又转到了另一片荷叶之上。原先的荷叶随着她一站一起,竟给人一种荷叶也在舞蹈的感觉。

白素皙舞态轻盈,带了女子的娇柔似水,也带了男子的阳刚似铁,旋身起跳,带起水花飞舞。她犹如一个精灵,带动了周身所有的一切陪她一起舞蹈。

一舞罢,众人还未回过神来,所有人都明白,至此白素皙之名将传至天下。

轩辕泽眼中的亮光也久久未熄灭,他一直盯着那舞罢之人借助荷叶的力量回到了岸边,等她投入一人的怀抱中时,连他自己都未察觉隐藏在袖中的双手紧紧的握了起来。

轩辕枫的脸上满是骄傲,他就知道他的女人不会让他失望的。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被震惊了,掌声随之响起,谁也没注意到轩辕震宇手中的酒杯被大力捏碎,也没有注意到一根柱子后面隐隐闪过的银色光芒。

这次的中秋家宴,给了众人极大的视觉盛宴,但皇上自是不会忘记,此次摆宴的目的还有另一个,那就是为轩辕清践行。

当轩辕震宇将这件事说出来时,轩辕清却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所有人因为他的沉默也安静了下来,轩辕震宇皱眉大喊了一声,轩辕清才大梦初醒一般,茫然地看着轩辕震宇。

“皇儿,此次西蒙一行朕与天下百姓为你践行。”他端起了一杯酒,豪气干云地喝了下去。

一众武将也热烈盈眶,扬起脖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所有的官员都起了身纷纷向他敬酒。

轩辕清来者不拒。

酒置三巡,轩辕清也被灌得晕晕乎乎,他甩了甩脑袋,突然撇下一众大臣,然后在众人面面相觑中向着刚才一直萦绕在他脑海中的人走去。

不顾众人的诧异,对华老太师与华老夫人极其难看的面色,他拉起华嫣然的手,对着轩辕震宇跪了下去。

“父皇,儿臣有一事想求,这次出征,儿臣也不知何时能回来,古言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也说儿臣怕自己喜欢的女孩还未回来就已嫁作他人妇,所以,今日儿臣就当着众大臣的面向父皇讨了嫣儿做我的正妃。”

梁贵妃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桌上的杯盏零零散散落了一地。若不是一旁的宫女拦住了她,估计她会忍不住尖声失叫。

轩辕震宇似是对这门婚事也极其不满意,他皱紧眉头,久久未说出一句话。

华嫣然正满心欢喜,却见华老太师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陛下,老臣如今年事已高,今日特请辞去太师一职,还望陛下恩准老臣告老还乡。”

华嫣然呆愣住,她向自己的大哥华亦然看去,却见他神色满是平静,仿佛这边的事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她气恼地看着他,明明说好了的,只要清哥哥说他喜欢自己,那么他就会帮着劝服祖父,可是现在的他为何一点反应也没有,还是大哥读书读傻了?

华亦然转过头看了一眼华嫣然,随后向她耸了耸肩,表示这件事自己也无能无力。

这边白素皙掐了轩辕枫的腰,示意他该何如处理这件事。轩辕枫却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见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白素皙索性也静下心来观看后续发展。

轩辕震宇上前亲自将华老太师扶起来,“师傅……”

他话没说完,华老太师就躬下了身,“老臣惶恐,当不起师傅一名。”

“诶,师傅莫要谦逊,你是朕的授业恩师,若没有你,就没有朕的今天。师傅如今还老当益壮,国家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师傅难道忍下扔下偌大的王朝于不顾吗?”

“老臣年事已高,怕是无法胜任太师一职。”

华太师的坚持让在场众人都沉默不语,轩辕震宇看着他坚定的神色,刚要点头,却见一向不出观星台的国师轻甩浮尘,施施然走了过来。

“陛下,大喜啊!”国师仙风道骨,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此时满是掩不住的喜色。

“国师何出此言?”轩辕震宇此时也是掩不住的惊喜。

“臣昨日夜观天象,红鸾星与天喜星于夫妻宫相遇,这两颗星却是百年不曾相遇了呀,此次出现将预示着天佑我轩辕。”他看了一眼那并肩跪着的两人,“老臣今早掐指一算,才知喜事是应验到七皇子与华府头上的。”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再次惊愕,这是国师在为两人搭线吗?

梁贵妃不敢置信地开了口,“国师此话与我轩辕王朝又有何关系?”她不敢置信,自己疼在心尖的宝贝儿子就要娶一个没落的贵族小姐了。

“若是此段姻缘能成,那么此次西征一事必然能成。”他低下了头,在外人看来是恭敬,但看在轩辕枫眼中,却莫名让他含了笑意。他知道,这不过是他掩饰自己的心虚罢了。

白素皙撇到他的神色,脑海中突然有一道亮光闪过,轩辕枫则是回了她一个正是如此的表情。她笑了,她就知道轩辕枫对此早已有所安排。

华老太师惊愕地说不出话来,他活了大半辈子,向来对鬼神敬而远之,轩辕震宇一直对国师深信不疑,闻听此言,刚要开口答应,梁贵妃却突然仓皇冲了过来对着轩辕震宇跪了下去,“陛下……”

她不相信什么鬼神,也不相信这世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然而许是看出了她的不乐意,国师又继续开了口,“贵妃娘娘可想清楚了,这关系到清王爷的安危啊。”

这句话成功让她呆滞,也成功堵住了她的口,轩辕清一直是她的死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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