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是温暖**的檀香香气，眼前是一片严严实实的雪白衣襟，望着边缘处的金色莲花纹路，玉瑶懵了几秒钟，忍不住扬起小脑袋——
浓密的眼睫又长又翘，下面是挺秀的鼻梁，接下去是线条流畅的下巴。
诚如清月所说，毗昙尊者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啊。
玉瑶在心里暗道。
不过好看归好看，也没什么用处。
尊者于她，就跟灵光殿里的菩萨一样，只适合用香火瓜果供着，偶尔看两眼，欣赏欣赏就行。至于旁的心思，那是一点都没有，当然也不敢有。
只觉得但凡有点不轨的想法，就是亵渎了对方。
就比如现在。
察觉到两人的姿势，尤其是对方一手还搭在她腰上，玉瑶顿感到一阵窒息。
她下意识想要挣出对方的怀抱，却没想到刚一动，环在肩上的手就收得更紧了，眼前线条优美的下颌线一收，四目相对，毗昙眉眼微垂，眼神沉静静的，好像月沉碧海，幽深里带着数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糟糕，还有点儿害怕。
玉瑶“咕冬”咽了口唾沫，莫名觉得眼前的毗昙十分陌生，给她感觉有点怪异。
“尊、尊者，晚辈……”
半截话在对上毗昙的视线之后，非常识趣地咽回肚子里去了。
就算她再不会察言观色，也能看出对方现在的心情不怎么美丽。
于是，经过一番利弊分析，玉瑶再也不敢吭声，老老实实当一个人形柱子。
至于尊者想抱……
那……就抱着吧。
玉瑶面无表情地想，反正她只是一根没有感情的人形柱子而已。
察觉到怀中之人终于安分下来，毗昙收回视线，眼睫一扬，定定看着面前的青年，长眉不自觉轻蹙了几下，沉声问道：“你是何人？”
幻颜怔了怔，看了眼彻心和智语，又看看被毗昙护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个后脑勺的玉瑶，最后才把视线落在毗昙身上，脸上带着浅笑，自我介绍道：“我是幻颜。你就是毗昙尊者吧？我一直想要拜会尊者，只是听智语长老说，尊者你最近这段时间身体不适，这才不敢贸然打扰。”
“幻颜？”
毗昙眉头不由皱得更紧了，“你就是那个受冤被关押在地牢了的魔？”
“正是。”
幻颜点下头，明明是受害者，被万佛宗囚禁了几百年，白白蹉跎了几百年的光阴，失去了几百年的自由，却不见任何委屈之色，更没有怨恨，笑容不减，反而十分善解人意道：“受冤倒也谈不上。毕竟，我是魔，又刚好出现在现场，惹得旁人误会也是正常的。”
这话说的……
玉瑶嘴角一抽，余光偷偷瞄了他一眼，只觉得他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耀眼的圣洁佛光，让她不敢直视。
直接往灵光殿里一坐，就是现成的菩萨了啊！
她这厢在心里默默吐槽，智语却因这番话通体舒畅。
原本他对幻颜的魔族身份还有几分戒备，如今却是印象分直线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