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呢？”
一根嫩白纤细的手指在屠康面前来回晃动。
“一。”
“现在呢？”
屠康微微皱起眉头，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些什么，耐着性子，启唇沉声道：“……三。”
全对。
玉瑶疑惑地望着他，这也没完全失去理智啊，怎么净说疯话？
她一手环抱在胸前，一手支着下巴，一边啧啧摇头，一边绕着屠康转了一圈，仔仔细细将他打量了一遍，迟疑道：“你这里……没问题吧？”
话落，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什么意思？”屠康立刻黑了脸，冷声道：“你认为我有病？”
难道不是吗？
对着她说喜欢，明显就脑子有问题好吧。
真喜欢的话，上辈子能把她杀了？这辈子能三番五次对她出手，次次都想置她于死地？
这辈子如果不是运气比较好，只怕早就落得跟上辈子一样的下场，去见阎王的幽冥殿报到了。
这样的爱，真是太“深情”，太温暖”了。
她实在消受不起。
玉瑶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早已说明了一切。
屠康剑眉紧蹙，一双眼珠子红得发黑，几乎透不进光去。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玉瑶，声音低哑道：“我没病。”
谁会说自己有病？
玉瑶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我喜欢的是你。”屠康眼底的猩红不减反增，带着迫人的深沉，眼神灼热地看着她，鼓足勇气表白道：“从一开始喜欢的就是青徽玉瑶，而非瑶池宗的于瑶。我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玉瑶还当自己听错，放下手，愣了一瞬，下意识望向他。
对方仍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手里握着留影球，站在原地不动。
玉瑶怔怔看着他，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僵硬着站了好半晌，忽然开口呵斥道：“说的什么疯话？！我看你真是病得不轻！”
上辈子她把一颗真心捧到他面前，他弃如敝履。
这辈子，她不再纠缠她，他却跑到她面前信誓旦旦说喜欢她？
简直太可笑了。
玉瑶扯了下嘴角，懒得陪这人发疯，转身准备进屋。
谁知，对方却不依不饶，伸手拦住了她。
“我说的都是真话。”屠康低下头，额上的几缕零散乌发垂落在脸颊边，隐约显现出几分风流意味，偏生眼眸赤红，剑眉紧蹙，又多了一丝冷戾阴沉，看上去矛盾又怪异。
落在玉瑶眼中，那便是疯病痴病齐发的症状。
“这里面……”他朝着她摊开手，手心里静静躺着一颗留影球，像是想起什么高兴的事情，微勾了下唇角，缓声道：“你说过，若是我羞于表达的话，可以把所有想对你说的话记录在留影球里面。我一向不善言辞，里头也不是什么讨人喜欢的情话，但却是我心里所思所想的。”
他略显痴迷地望着她，顿了顿，彷佛怕吓到她一般，声音越发轻缓，“我想与你在一起。这辈子只要你一个，绝对不看其他女子一眼，更不会与她们有一丝往来。你不喜欢裴伯伯的话，咱们就一直待在青徽宗，永远与师父师叔，还有师兄们住在玉璞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