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 终于到了。部长, b市这儿天气挺好的诶。”
“嗯, 的确还不错。”乔以枫下了飞机，总算是到了b市。
随行而来的，还有几个下属同事。
出了机场的时候, 乔以枫下意识i的抬头看了一眼, 天气真的很好，阳光温热的洒在大地上, 她只穿了一件藕色长衫, 也不觉得冷。
和乔?燃说的一样。
那么……
要不要去见乔?燃呢。
乔以枫……还没有决定。
毕竟, 在那通电话里，乔?燃一直没有提到要见面的事情, 乔以枫实在不知道, 乔?燃心里面是怎么想的，她也不知道……她应不应该去问乔?燃。
不知道, 乔?燃会不会愿意说。
其次是……
如果乔?燃真的说了, 乔以枫也不知道, 自己会不会相信。
万一……
只是用来敷衍和搪塞自己的话呢？
那样的话, 岂不是更加尴尬么……
乔以枫越来越觉得，乔?燃长大了。
不止是身体上吧……更多是, 思想上的，她开始越来越能，深切的感受到这一点。
乔?燃偶时的沉默不语，偶时的放空出神, 偶时的……提到她对感情对未来的想法。
诸如此类的事情，实在太多。
而这其中的一桩桩，一件件，都在时刻提醒着她，乔?燃已经长大了。
乔以枫就想啊。
是她一直以来没有去关注这样的事情，而导致有所遗漏，还是因为乔?燃说的那样，其实自己一直以来，都在潜意识中，将乔?燃视为小孩子，而忽略了她其实早就是一个思想独立，人格独立的成年人了呢……
大概，不管是哪一点，又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这样的事情……对乔以枫来说，都多多少少，让她的内心感觉到有些复杂。
她该以什么身份感觉复杂呢。
以姐姐……
还是……
恋人？
或许，两者都有吧。
不管是作为乔?燃的姐姐，还是跟她在交往的恋人，乔?燃的成长，都让乔以枫觉得内心复杂不已。
“部长，现在1点多了，我们先去吃个饭吧，下午3点才开会呢。”随性的下属提议道。
适时的，打断了乔以枫的思绪。
乔以枫回过神来，也不再作他想，毕竟，不管她怎么想，都得不到一个能够令她满意的答案。
答案，在乔?燃那里。
只有乔?燃知道答案。
偏偏，她不会去问乔?燃。
而乔?燃……也未必会说。
“先回酒店吧。在酒店的餐厅随便吃点就好了。”乔以枫的语气淡淡的，有些听不出喜怒来，“我有一点累，吃完想回酒店房间休息一会儿。”
“好的。”下属应声道，“车已经来了，部长您请。”
乔以枫点点头，随即，便上了车。
……
“那下午呢，就按照原定计划，去b市的海洋公园，到地方以后，我们先集体活动，然后呢，大家各自有1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到下午6点，我们再集合，一块儿去喝一杯吃个饭吧。”
“耶～”
“好耶～”
一片欢呼之声。
这次来参加公司旅游的同事，很明显都相当高兴。
乔?燃把时间表递给秘书，吩咐她收好。
“怎么样，小芷颜，一会儿去海洋公园，开心吗。”乔?燃走到小芷颜身边，弯下腰，捏捏她的小脸，笑着问道。
讲完该讲的以后，乔?燃吩咐了散会，所有人便都各自回到房间准备去了，十分钟后在酒店的门口集合。
“嗯！超喜欢的，我想去看海豚！”小芷颜对于去海洋公园这件事情，明显相当的高兴，兴致很高昂。
“那就好。海洋公园里还有更多好玩儿的，都可以让你妈咪带你去看喔。”
“真的吗！”小芷颜睁大眼睛，转过头去看向高颜，“妈咪！还有别的吗！除了海豚还有吗！”
“嗯，当然有啦，不止有海豚，还有好多好多种鱼，小丑鱼，热带鱼，海狮海豹，还有海豚表演呢。”高颜笑着说道。
“好耶！”
“好啦，那你的小背包里的东西收拾好了吗，一会儿马上就要出发咯。”高颜提醒自家女儿说道。
“嗯！都已经收拾好了，小背包就放在沙发上……”
“那妈咪现在陪你回房间去拿好吗？”
“好！”说着，小芷颜便牵着高颜的手，拉着她往房间跑，高颜笑着随她，也不忘跟乔?燃说，“一会儿门口见，这次你可别又睡过头了。”她也不忘调侃乔?燃。
乔?燃听到这话，无奈的撇撇嘴，“知道啦，高妈妈！”
说完，乔?燃笑了笑，但也没有很高兴的样子，只是……心情有些微妙吧。
没有很高兴。
也没有不高兴。
感觉……
就像是心里面埋下了一颗种子似的。
不，更准确说，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
算算时间，乔以枫差不多也已经到b市了。
可是，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收到有关于来自于乔以枫的任何信息。
不论是电话，还是简讯。
统统都没有。
对此，乔?燃或多或少……都觉得有些，失落吧。
“喂。”
“！？”
高颜才出声说了一个字，乔?燃就惊呼，被吓了一大跳。
“……你干嘛啊。”高颜看乔?燃这副样子，有些瞠目结舌。
“没……”
“想什么呢，想这么出神。”高颜拍拍她的肩膀，“你就一直站在这儿啊？我和芷颜回房间都拿完东西了，你怎么在我走的时候什么样子，现在还是那个样儿……”
“没事啊，我就是在发呆而已，想事情啦。”乔?燃甩甩手，表示自己没事，然后状似无意的，把手机塞回荷包里面。
“走吧，到时间了，集合去呗。该出发了。”高颜抬手，指了指自己手表上的时间。
“喔，好啊。”
三十分钟后。
“那我们现在，先跟着导游在海洋世界里面转一圈，然后大家再各自去看表演吧。”乔?燃出声提醒道。
接下来的四十分钟，他们一行人便跟着导游在海洋世界里面走了一圈儿。
“海豚表演，4点开始，现在可以去排队了。”高颜看了看时间，侧过头去问高颜，“你去吗？”
“喔，那……去吧。”乔?燃表示自己无所谓啊，反正……她也没有事情做。
一只塞在荷包里的右手，手里握着的手机，始终没有反应。
乔?燃叹了一口气，chou－出－了手。
“嗯……”高颜看了一眼乔?燃，眼神有些奇怪，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海豚表演开始以后，高颜一直在给海豚拍照。
“小芷颜说她很喜欢海豚，没想到……你比小芷颜还喜欢海豚耶。”乔?燃本来没什么兴趣，不过海豚表演挺精彩的，她也渐渐被挑起了兴致，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从表演的开始到现在，高颜一直拿着相机在给海豚拍照，没想到……她这么狂热，兴奋……
“不行啊。”高颜撇撇嘴，懒得理乔?燃。
她是喜欢海豚。
可是，原因不那么单一。
她并不是……单纯的因为喜欢海豚而喜欢海豚的。
海豚是很可爱，她很喜欢。
可更重要的是，她喜欢的那个人，喜欢着可爱的海豚，所以……对于海豚，她又多了几分喜欢。
“你喜欢海豚啊？”
“对啊，一直蛮喜欢的，我知道b市海洋公园的海豚表演超棒的，以后我带你去看。”
“好啊。”
那个时候，贺芷晴说过的话，至今……仿佛仍在耳边回响着，虽然……物是人非就是了。
不过，高颜的期待是真的。
现在能来，和芷颜一起，她也已经很满足了。
至于……
为什么委婉拒绝带贺芷晴一起来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个。
只是，想单纯地……和女儿，两个人一起享受一下这次的旅程吧，没有烦恼，没有犹豫不决。
“好吧好吧，你慢慢拍……你喜欢就行……”乔?燃被高颜一句话怼的无言以对。
行行行，她没辙……
“现在，请一位观众，来跟我们一起互动一下吧，大家有人愿意吗？”海豚训练员跟观看表演的所有观众们在互动着。
乔?燃突然－玩－xing大－发，坏笑了一下，然后把高颜的手给举起来了。
“那，有请那边那一位，穿着灰色漏肩衣服的女士来吧。”
高颜还处在有些懵逼的状态，听到海豚训练员的话，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
灰色漏肩……
这说的不就是自己吗……
意识到这件事情后，高颜的脸都绿了。她转过头看向乔?燃，乔?燃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妈咪妈咪！那个大姐姐说的是你耶！”小芷颜在一旁兴奋的抓着高颜的衣角说道。
“……”
“有请那位女士。”
“请吧，高妈妈，人家在请你上台去配合互动了呢。”乔?燃还在旁边使劲儿的说风凉话。
“……”
没有办法，高颜只好硬着头皮，走到台前。
“没关系，海豚是很温驯的动物，您不需要害怕。”海豚训练员说着，便让高颜微微弯下身，指导着海豚亲亲高颜的嘴巴和脸颊。
体验一番后，高颜觉得，还挺好玩儿的。
而还坐在观众席的乔?燃，除了照顾着小芷颜之外，她也把这一幕毫无例外的记录在了高颜的相机里。
当然，她的手机里，也有存着照片。
顺便……
她也一并，发给了贺芷晴。
哎呀呀呀。
当红娘的感觉，可真好。
瞬间，乔?燃的心情，好了那么一丢丢。
等到高颜回来以后，乔?燃特别狗腿的迎接道，“哎呀，好玩儿吗，海豚是不是很可爱呀。”
“……你说呢。”高颜笑着，嘴唇抿着。
“我觉得，是的呢。”
“下次你可别再坑我了，不然我跟你没完。”高颜也懒得和乔?燃计较了，毕竟……的确还挺好玩儿的。
难怪……
贺芷晴那么喜欢海豚。
“妈咪！妈咪！”
“嗯？”
“海豚是不是超级可爱呀，我刚刚看到它亲你了，你和它的关系很好吗，它亲你的时候你害不害怕啊？”小芷颜有一股脑儿的问题抓着高颜问。
“没有哟，海豚超级乖的……”高颜摸摸自家女儿的头，“我和那个训练员姐姐说好了，一会儿也带你过去，让海豚亲亲你，好吗？”
“嗯！”小芷颜高兴的抱住高颜不肯放开。
乔?燃坐在一旁，叹了一口气，把这两母女的样子，又咔嚓了几张拍了下来。
“喂。”
“干嘛。”
“你一直在鼓捣手机干嘛。”高颜－试－探－xing－的问道。
“给你拍照呗，刚刚你不在，那拍照的任务不就落在我头上了么。”乔?燃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切，是嘛。”高颜一副明显不相信的样子，她仍旧平时着前方，语气却一成不变，“我看……拍照什么的，是顺便的吧，实际上，你是在等谁的消息吧。”
“……”听见这话，乔?燃鼓捣手机的手，顿时一愣。
“……”高颜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这一幕，她眨了眨眼睛，继续说，“这一路上，你有事没事就把手机拿出来看，不然就是把－手－cha－在－口袋里面，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
“是啦是啦，我是在等电话啦。”乔?燃坦白的承认了。
“想她的话，打给她不就好了么，今天周末诶，她应该不加班吧。你打给她，不是正好么。”高颜提出建议。
“没……她这几天出差。”乔?燃说完以后，犹豫了几秒，还是又补上一句，“她也来了b市。”
“她来b市出差？”高颜有点惊讶。
“嗯。”
“那不是很好嘛。”高颜将视线转到乔?燃的脸上，“说不定，是她特意挑这个时间来b市出差的呢，不然……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啊。你来b市玩儿，她来b市出差。还这么巧正好就这么几天。”
“哎，你还真别说，就是这么巧。”乔?燃的反应，比较平淡，“别想太多，真的是巧合，她没有故意要来b市，更不是特意挑这几天出差的。”
“好吧。”高颜无奈摇摇头，“那，你们要见面吗。”
“……不知道。”
“不知道……是见，还是不见？”
“她没有提，所以我也……”
“原来是这样……”高颜一副“我懂了”的模样，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宽慰乔?燃专心看表演。
而另一边。
“这次拨动的款项，去向一定要有细则，每一项流水都要记录清楚，而且要备档。”乔以枫交代着每一项工作。
从到了b市以后，乔以枫吃过午饭，便回了酒店，闭上眼睛，想要休息，却迟迟没法入睡。
哪怕只是眯那么十分钟，她也没能做到。
总觉得……有种莫名的心浮气躁的感觉，堆积在心里面，让她无处发泄，可是自己又无法自我消化。
接着，便是一下午的会议，这些会议，她都是强行逼着自己集中精神开的会。
“明天早上十点前，我要看到款项分拨的细则。”说完以后，乔以枫看了一眼笔记本上的时间，6点多了，“那么，散会。今天辛苦大家了，大家收拾完了，就下班吧。”
“部长，他们说要给我们接风洗尘，算是欢迎我们来这儿，一块儿去吃饭吧。”随行而来的下属小声说道。
“我就……”乔以枫本想要推拒，可是今天好歹是她第一次来视察工作，往后至少还要在这里逗留一两天，彼此要一起工作，没有办法，她还是答应了下来，“好吧。”
虽然她是答应了，可是到了约定吃饭的地方，她也多是坐在一旁听着，看着，席间，也有人向她敬酒，乔以枫推拒不了，便也应了下来，喝了几杯，后面的，倒是随行的下属们相当机灵，知道她不愿多喝，便都帮着挡了下来。
“您今天辛苦了。”饭局散场的时候，b市这边的主管特意向乔以枫表示感谢。
“哪里，您客气了。”乔以枫也挺客气。
“司机给您备好了，您有什么吩咐，直接告诉他就行了。”主管很恭敬，“我让他现在送您回酒店去休息吧。”
“好。”乔以枫点点头，和下属们道了别，上车以后，望着路旁闪烁的橘黄色路灯，她靠在车窗的玻璃上，内心沉寂着。
却也在叫嚣着。
“还是……”
“乔部长，有什么事情，请您吩咐。”
“还是，先别回酒店了。”犹豫了一会儿，乔以枫还是决定，先别那么早回酒店，回了酒店也是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面，那样……太安静了，乔以枫现在光是想想，就觉得有些受不了。
“好的，那您想要去哪里？”司机问道。
“先随便绕着b市转转吧。”她还不打算回酒店，可也还没有想好，去不去见乔?燃，“我想再吹会儿风。”
才8点多，她还有时间。
“好的。”
……
“你……是装醉的吧。”等到同事们都离开以后，高颜扶着乔?燃，拆穿她说道。
“这都被你发现了。学姐不愧是学姐呀。”乔?燃看着周围没人了，这才恢复了清明的神色，自己走路，哪还有刚才那副颠三倒四胡言乱语的模样。
“干嘛装醉啊。”
“学姐呀，我哪能不装醉呀，平常工作的时候，那帮家伙可都是被我坑过的人，我要是不装醉的话，刚刚他们能放过吗……指不定每个人敬一杯酒……那我得喝多少啊……”乔?燃说的特别委屈，她又没有女儿，也不能找个借口说，“我得照顾女儿所以不能喝酒”这种话吧，没办法，她只能靠自己的聪明才智来躲啊。
“你啊。活该啊。”高颜无情的嘲笑了乔?燃。
“……”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啊，你还不是故意的。”现在回了自己的房间，没有外人在，小芷颜已经乖乖洗完了澡自己去睡觉了，高颜才说了真心话，“你想见她就去啊，何必给自己找理由找借口呢。现在喝了酒，也壮了胆，还不去吗。”
“可我不知道她住哪啊。况且……万一我说想去，她说不方便拒绝我，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其实乔?燃不在乎面子，她可以耍无赖啊，可是……她能够无赖的前提是，乔以枫没有真的认真。
如果，乔以枫真的认真起来，拒绝她的话，乔?燃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法儿耍无赖。
她怕，被乔以枫用严肃而认真的语气拒绝。
总觉得……那种场景，那种语气，光是想想，就会感到……有些难堪。
“……”高颜抿抿唇，“把你手机借我。”
“干嘛。”乔?燃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她。
“累了吧，坐会儿。”高颜让乔?燃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歇会儿。”
乔?燃听话的照做。
她也的确有点累，感觉此刻有点醉……
“咔嚓。”一声。
乔?燃听见声音便睁开眼睛。
“干嘛啊。”
高颜没理她，只是把刚才那张图片发给了乔以枫，她连一个字都没有敲，只传送了图片。
有时候，没有文字的图片，反而更容易引人遐想。
“喏，还给你。”确认发送成功以后，高颜才把手机还给乔?燃。
乔?燃睁大眼睛，去翻手机，才明白刚刚高颜到底做了些什么，“卧……槽……学姐，你干嘛啊啊啊。”
“当红娘。”高颜双手捂住耳朵，面无表情的回答。
“……”这句话，乔?燃怎么听怎么觉得耳熟……导致她有些片刻的失神。
高颜看乔?燃似乎没明白，她便找到自己的手机，翻开和贺芷晴的聊天记录，一直划到最上面，然后展示给乔?燃看。
“你去看了海豚表演？”
“海豚亲了你。”
“照片拍的很好，我保存起来。”
以上消息，均来自贺芷晴。
好的，乔?燃懂了。
高颜知道她把照片发给贺芷晴的事情了……
“嘿嘿，学姐……”
“我谢谢你啊。”高颜微笑着对乔?燃表示感谢，可乔?燃……完全，不觉得。
“学姐……我这……也是好心啊……”乔?燃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喔？好心。真巧啊，学妹，我也是呢。”高颜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可见其腹黑－属－xing。
“……”
“嘀嘀。”
“你的回信。”
“……”乔?燃握着手机，没动。
“不看看么。”高颜看着乔?燃握在手中正在闪烁着的手机。
“……”
“铃铃铃，铃铃铃。”从消息，变成了电话。
“不接么？”
“……”
乔?燃有点点犹豫。
“……”高颜也不废话了，她直接拿过乔?燃的手机，替她接了，真看不惯乔?燃这幅扭扭捏捏的样子呢。
“喂。是的，在我的房间。3028。”通话结束。
“……”乔?燃睁大眼睛，这时她的样子就像是个孩子，眨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高颜。
似乎是在期待着她要说的话，又似乎是在等待。
“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