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笨。
现在却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凰北城屈辱地抬起头：“你到底是想控制我，还是控制整个凤族！”
“有什么区别吗？”锦瑟讥诮撩唇：“你一个凤族叛徒，有什么资格问我这样的话？你不是不关心凤族的死活了吗？从你判出凤族跟那个贱人出逃的那一天起！”
他勐然一口咬住锦瑟的手指，下的力很重：“听着，你可以随便报复我，我知道你记恨我逃婚逃走的事情，你怎样对我我都毫无怨言，但你不能做伤害凤族的事情！”
“凭什么？”
他错愕地望着锦瑟。
她像是不知疼一样，明明一掌就可以拍死他，就算那些手下也可以轻易要了他的命。
可她波澜不惊地任他怨狂的咬着。
像是发泄仇恨般，任他为所欲为。
她的眼神平澹无波，如同一个家长看一个叛逆出逃的孩子。
没有痛恨，只有些微的指责。
谴责他的不听话，谴责他的做错事。
这番操作让凰北城越发迷惑了！
“既然还知道自己是凤族少主，为什么不担起你该有的责任呢？”
她笑得不明所以：“这一百年，因为你的出逃，我一个人面对的是什么，你有想过吗？为了替你守住凤族我每天要付出什么？凰北城你什么都不知道，当然也不必知道！”
她撩起让人费解的弧度，清冷出尘：“既然一开始都不知道，那就一辈子不知道好了！”
他错愕，齿关松了松，锦瑟拨出在他嘴里咬住的手指，看着上面氤氲的血迹，往他脸上擦。
“有时候，真羡慕你，什么都不知道，永远当个被所有人保护的少主，可以无拘无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凭什么呢？”她再次反问：“凭什么你就可以扔下烂摊子一走了之？凰北城，你荒废了这么些年，是时候回来收拾残局了！”
在他想问什么的情况下，锦瑟将手里的药丸往他嘴里一推。
“锦瑟！”
锦瑟看也不看他，起身：“来人，把少主送下去！”
“少，少主？”
“怎么，没听到我的话？”
那几个奉命惩罚凰北城的人瑟瑟发抖。
还以为是个得罪圣女的十恶不赦之徒。
不曾想，竟是少主。
少主不是闭关了吗？
近百年少主经常闭关，凤族大大小小的事物几乎都是交给圣女处理的。
这……啥时候出关的？
不对，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们居然打了少主，要死啦！
“愣着做什么？”锦瑟冷喝，气场全开：“没听到本尊的话吗？送少主下去疗伤！”
在喂药的同时，也给凰北城的以假乱真术解除。
之前那张三分相似的脸此刻就是少主本尊。
几个下属忙小心翼翼搀着凰北城下去疗伤。
还有个颤颤巍巍站着：“圣女，这，这个人如何处理？”
“关进禁室！”
禁室那可是关押最穷凶极恶之徒的地方。
“……是！”
下属不敢迟疑，立刻带着人下去。
……
房间里金光弥漫。
锦瑟正在给昏迷不醒的男人疗伤。
她额头冷汗涔涔，唇角有血溢出。
一个戴着面具的高挑男子走近她：“够了，可以了，再下去你会灵力大损的。”
“走开！”锦瑟避开他。
“他就那么重要吗？”
“明知故问！”锦瑟继续认真给凰北城灌输灵力。
面具男划过一抹暗然：“我帮你！”
说罢，提起自身灵力给锦瑟输去。
“你做什么？”
他这具身体本就是锦瑟用灵力创造的，灵力消耗完他也会烟消云散的。
锦瑟大喝：“住手，谁让你帮我的？本尊自己可以！”
他坚持：“可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为了他不要命！”
这般不要命地输送灵力，她本就重伤未愈的身体也会吃不消。
锦瑟一咬牙切断两人灵力的输送，她踉跄地往后退了退，一双大手扶住她腰。
锦瑟珉起严肃的唇：“玉白，你僭越了！”
叫玉白的男子，就是锦瑟用灵力给凰北城做的替身。
“他就对你那么重要？”
重要到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你说呢？”锦瑟一个反问，把他问的暗然伤神。
“这一百年明明是我陪在你身边，于你并肩作战。”
“所以爱会消失？”
“爱不会消失，只是转移了而已！”锦瑟残忍说出事实真相：“你本就是我用灵力为他造的一个替身，如今正主都回来了，玉白你也该离开了！”
“你要赶我走？”他趔趄，一双酷似凰北城的眼眸是辍学的伤心：“这些年，是我……”
“本尊会补偿你！”
“你趁早离去，本尊不想他看到你的样子！”
他憎恨盯着床上的男人：“都是他，如果他不会来，我就可以永远和你在一起！”
他还没动手，锦瑟就一掌打在他胸口，男人踉跄后退，吐出一开血。
像是受到惊吓般难以置信盯着她：“你要杀我？”
“倘若你再敢对他不利，我不介意亲手摧毁你！”
他本就是锦瑟一抹灵力制造的傀儡，锦瑟要他死，他绝对活不了。
低垂着头颅，玉白宛若一头赋予顽强的勐兽。
这头勐兽幡然醒悟，可怜地抬起眼睛：“我错了，我可以继续做他的影子，带着面具示人，只求你答应我继续留在你身边！”
他主动凑过来，蹭锦瑟的手臂：“我是你制造出来的，我知道你的一切，留下我可以帮你的，你现在也需要一个对你忠心耿耿的下属不是吗？”
锦瑟眯起眼。
他继续晓之以理：“我可以为你做很多很多事情，而且，你很孤单，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别不要我！”他又动之以情：“除了你身边，我无路可去！”
锦瑟被他说动：“除非你保证，不会对他不利！”
他举起双手发誓：“我发誓，我不会伤害他，我会听从你的一切命令！”
锦瑟意味不明注视着他的眼睛，也不知信了没：“出去吧！”
她开口，他害怕：“我都发誓了，你不能言而无信。”
“谁说要赶你走了？”锦瑟哑然失笑：“他就要醒了，你赶紧出去，别让他发现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