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已经回不去了！”
皇帝的圣旨第二天就下到了冷宫。
先贵妃保住了一命。
可女人已经疯疯癫癫，再不复当日的宠妃辉煌。
锦瑟的身体在小产后还有些虚弱。
等她养好了几日后，梁越才带着她去了监牢。
男人被捆绑在柱子上，身上的红衣破破烂烂，不知道是本身的红，还是血液氤氲的红。
墨倾城妖俊的脸颊也有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彷若开口的蜈蚣。
滴淌着血滴。
他眼神虚迷着，那几个虐待他的看守都忍不住夸他一句硬骨头。
被这么鞭打折磨等都不说是刺杀皇帝的凶手。
嘴比蚌壳都要硬。
长得好看又如何？
他是上面专门提醒要好好看管的重型犯人，看守的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自然要好好招呼他。
鞭刑差点把他的肋骨打断。
下面要开始换铁烙刑和剥甲刑。
几个看守正在喝酒，讨论着先用哪个。
最后争辩不休，选择一起上。
正当他们拿剪子拿铁烙走向墨倾城时。
外面响起脚步声。
锦瑟进入牢房看到的就是墨倾城血肉淋漓生机全无的半昏迷样子。
几个看守还在商量要对他加刑。
脸瞬间就沉了。
唰——
反手抽出带刀侍卫腰间的佩刀，往那两人脖子架去。
“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对他动私刑？”
锦瑟眼都不眨，一刀噼死一个看守：“本宫的人也是你们能碰的？”
她动作太快，就算是站在她身侧的梁越都来不及反应和阻止。
锦瑟眉眼间氤氲出血。
鲜红的脸让她像化形的妖鬼。
美丽的妖鬼走向昏迷不醒的墨倾城。
“瑟瑟！”
腰间出现一只强有力的大手，让锦瑟无法前行。
她回眸，男抬袖，温柔抚掉她眉眼间的血迹。
“你冷静点，他还没死！”
“是你让人做的，对不对？梁越？是你让人虐待他？”
锦瑟可不管他是不是皇帝的尊贵身份，伸手揪住他面前的金黄色衣襟：“为什么，我不是答应做你的皇后了吗？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
“因为他敢觊觎朕的宝贝，朕只是小惩大戒！”
“瑟瑟我答应你不会要他小命，但没有答应不对他做点什么，别把握哦想的那么良善，我说过，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现在可以遵守诺言，放他走吗？”
“不急！”
锦瑟揪紧他龙袍：“你要食言？”
“朕不是那个意思！”
“瑟瑟，对朕多一点耐心和信任好不好？”
“难道朕在你这儿就只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吗？”
锦瑟别过脸。
“你到底什么时候放他？”
“朕没说不放他，只是想给他找太医治好身体，这样，他也走不了啊！”
“你会有这么好心？”
“只要你在，朕就无所畏惧！”
锦瑟还是不放心：“你放他走吧，不需要治疗了！”
“瑟瑟当真舍得？”
“废话少说，放他走！”
“现在就放！”
“好，都依卿卿的。”
他搂过锦瑟吻她眉心：“拿一桶水浇醒他！”
唰——
一桶水泼去。
墨倾城换换醒来。
朦胧的视线渐渐清明，看清面前的锦瑟。
他剧烈挣扎起来：“放开她！”
“来啊，给他松绑！”
皇帝拥着锦瑟走向解绑后倒地的狼狈男人：“墨倾城，朕今天放了你，你走吧！”
墨倾城手指在地上抓出血，艰难抬眸：“把她还我！”
“还你？谁？你说的是朕的皇后吗？”梁越冷笑：“墨倾城，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从前的事情朕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别再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
“我说，我要她！”
墨倾城伸起血淋淋的手。
啪——
锦瑟下意识伸出去想握住。
一声巨响，皇帝将他的血手拍落，抬脚碾压下去。
“梁越你做什么？”
“他不识抬举，朕在教他做事儿！”
“不要！”锦瑟握住他手，讨好地亲吻他：“别伤害他！”
“瑟瑟，吻这里！”
他指着唇瓣，让她在墨倾城面前吻他。
“难道你不想他活着出去吗？”
声音极小。
锦瑟才能听见。
她沉下眼睑。
靠近他。
唇覆上他的唇。
“不要！”
锦瑟浅尝辄止：“陛下，让臣妾跟他说几句话吧，臣妾保证会让他心甘情愿地离去！”
“朕……”
“陛下！”她又亲亲他唇瓣，抱他挺拔的腰撒娇：“最后一次好不好？”
“那好吧！”
他留给锦瑟的时间不多，在他们出去后，锦瑟长话短说。
“墨倾城，拿着这个出去，不会有人拦着你！”
墨倾城晃晃悠悠站起，可抓她手腕的力气却极大：“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我们只能走一个，你留下则必死无疑！”
“所以为了活下去，我要牺牲掉自己的妻子吗？”
锦瑟泪眼婆娑：“死人没有资格谈条件，活着才有机会追求想要的！”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锦瑟把袖子里偷来的玉佩匆匆忙忙交给他：“我的时间不多了，拿着这个离开！”
“我不能，不能丢下你！”他痛苦道：“他为什么答应放我，威胁你做了什么？瑟瑟，我不值得你这样做，宁死也不想你委屈自己。”
“墨倾城！”
墨倾城按着她的手腕泛抖：“你……为什么你会小产了？”
“谁做的？是不是梁越？”
“那个孩子本就父不详，打掉了也好！”
“墨倾城，我拿一个孩子啦救你，你不要辜负我！”
“哈哈哈！”墨倾城笑出眼泪，一头青丝瞬间变白：“都是我的错，瑟瑟，都怪我！”
笑过，他痛苦道：“瑟瑟，对不起！”
“你的头发……”
他不甚在意地看了看自己瞬间变白的发：“瑟瑟，我墨倾城发誓，这条命是你的！”
说完，松开锦瑟。
后退两步。
哒哒哒——
“谈完了？”
一只大手将锦瑟的身形揽过，皇帝冷眼盯着瞥过男人一眼，头发白了？
就这么伤心？
梁越嗤之以鼻。
“来啊，送他出去！”
“是！”
男人被带走。
谁也没注意到他转脸的瞬间，眼神迸发出的滔天恨意。
那是杀意。
绝决而膨胀。
下巴传来一疼，被他的大手扳过。
“看他做什么，他都走远了，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