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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六话:深渊的预言

【一】

“你的腰那里别的是什么东西啊?”白露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忽然发现在缇长衫下的腰侧部有一个小小的隆起,看上去就像是她别的一个小腰包。

“没什么,一个小包而已。”缇笑着回答,下意识地把身子侧过去了一点。

……

“已经是吃晚饭的时间了吗?”苏俏看着自己的手表,惊讶道,“回旅店吃饭都来不及了。”

“我觉得随便在这附近找个地方吃点就行。”艾文建议道。

“对对对。”格雷赶紧附和道,“我不挑剔的,随便找点吃的就行。”

“我看你是不想再走这么远的路了吧?”白露讥讽道。

“都没有意见的话,那就在这附近随便吃点。”艾文说。

“缇。”凯瑟琳走上前,对在一旁搭不上话的缇说,“我们要去吃点东西,你和我们一起吗?”

缇有些犹豫,毕竟她和凯瑟琳一行人只有这一面之缘。尽管凯瑟琳就是她要等的人,但是她还是觉得这样有点不太合适。

“没关系的。”凯瑟琳补充道,“我看你好像是一个人。”

缇看着凯瑟琳那双如天空般澄净的眼睛,从中感受到一股从未遇到过的亲和力。她从小到大遇到过很多人,自然也见识过很多双眼睛。但是在她的印象里,从未有一双眼睛能有凯瑟琳的这双好看,这蓝色不知为何,却能让人觉得很安心。

“好。”缇最终答应道。

【二】

凯瑟琳一行人最终选定了娜塔莎林区外的一家烧烤店。

把他们家的特色烧烤几乎都点了一遍之后,他们就在桌前聊天。

缇坐在凯瑟琳的旁边,零的对面。在她和凯瑟琳说话的时候,零就一直在盯着她看。缇当然也发现了零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这让她觉得很不自在。

“在看什么呢。”坐在零旁边的白露用力拍了一下零的后脑勺,把零的头整个按了下去,惹得零哎哟了一声,“怎么?看到好看的女孩,一见钟情了?”

零重新把头抬起来,摇摇头对白露说:“没,白露姐,我觉得有些事情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的?不对劲你也不能一直这样盯着人家啊。”

零把手背过去,摸了摸自己的辫子:“缇。”他用一种审问的口吻,“你,不是一般人吧?”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缇猝不及防,零确实一阵见血地击中了她的要害。但是即便如此,她依旧强装镇定:“我?我不是一般人,难道是二般人?”

“你真的没有什么隐瞒的?”零步步紧逼。

缇沉默了一会,内心有些动摇。零好像已经知道了她的真相似的,一口咬定她在刻意隐瞒一些东西,既然如此,她又真的能够继续瞒下去吗?事实可以被掩饰,但是永远不会被更改。就算她无休止地隐瞒下去,也终会有露馅的一天。

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然后闭上眼睛,嘴里念叨起奇怪的话来。

“深渊的圣母啊/我是那个企图匿迹在虚空中的孩子/我愿意握住尖石/只求你让我脱离沉沦。”

她念这话时,一道道黄色的文字从她的手腕生发出来,然后沿着她的手臂慢慢往上,直到她的整个前臂都被这些黄色的文字覆盖。

整个过程看的其他所有人目瞪口呆,这就好像是野良发动黑甲,但是又有所不同。野良的黑甲是从身体里长出来,所以会先在身体表面划开一道口子,然后黑甲再从这口子长出来并且蔓延到全身。可是缇前臂上的文字,却好像是凭空出现。

接着一束光从她前臂的文字里射出来,然后在空中四射形成了一个罩子,把他们包裹的严严实实。

“那我就实话实说了。”缇睁开眼,一本正经地说道。

【三】

我叫缇,来自秘境中的离界树国,是一名巫师。

至于什么是巫师,现在和各位详细地解释起来可能会很麻烦,简单地来说,我可以利用一般人无法感受到的物质和能量,并且以此来达到一般人常识之外的效果,也就是你们常说的“超自然现象”。

就在几天前,我接到来自我们的大酋长,也就是树国的领导人指名授予我的任务。命令我来到鲲国寻找一个女孩,并且将她请到离界树国走一趟。来鲲国之后,我通过占卜找到了一个无论那个女孩发生什么事都注定会经过那里的地方,所以我便一直在那附近蹲守。为了检验这个女孩是不是真的有进入秘境的资格,我进入了匿行状态,也就是我们现在的状态。在这个状态下,所有没有巫术血统的人都不能感受到匿行者的存在。一直到凯瑟琳大人发现我,我才确信她有资格进入秘境。于是我解除了匿行,这也是你们看到我突然出现的原因。

……

【四】

缇一口气说了很多,一时间让众人难以接受。她站起身,看着理解不能的一群人。

“各位都不相信吗?”她问道。

大家都纷纷点头,尤其是原本就从事高等专业科研工作的生物学家格雷,点起头来用力到恨不得头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于是缇从长衫下自己腰间解下来一个东西,放在桌上。

那是一个用藤条编织的小篓,缇从里面掏出来一颗黄色的小珠子。

“我来给你们做一个占卜吧?”缇提议道。

良久的沉默之后,白露忽然说道:“可以麻烦先解释一下什么是占卜吗?”

“就是在占卜人、受卜人以及深渊构成一条联系,然后得到深渊给出的关于受卜人的预言。”

又是良久的沉默。

“果然我们还是直接开始吧。”

【五】

“凯瑟琳大人先来吧?”缇把珠子拿到凯瑟琳面前。

凯瑟琳愣了一下:“我要怎么做?”

“你把手指按在上面就行。”

凯瑟琳照做了,右手食指用力的按在那颗黄色的珠子上。

“深渊的圣母啊/我是那个企图凝望深渊的孩子/我向你祈求/我为你歌唱/只求你能在深渊之中为我点亮烛火。”

缇的嘴里念起一段新的咒语。那颗黄色的珠子也在咒语声中慢慢变大成一个黄色水晶球,球的内部也慢慢变得越来越深邃,然后一束光从球中射出来,照到桌面上:

「在绝望中成长的圣女

追逐着尘土之下的温暖

与虎并肩

以生为利刃

捍卫烈阳曙光」

“什么啊?”白露把这份预言读了一遍又一遍,却依旧没有读懂它的意思。

“这就是深渊的预言,只能慢慢地去参透。”缇的样子很平静,她早就见过很多这样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预言了。

“好了,还有谁要试试吗?”

白露用手肘碰了碰零:“你去试试呗?”

零看了看白露,又看了看缇,认真地问道:“我能通过预言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找回记忆吗?”

“也许可以,我说不清。”缇没有办法给出零明确的答复。

“我试试吧。”零说着,也把右手的食指按了上去。

缇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咒语。

但是这一次好像有些不同,一束比之前要更亮的光从球中射出,闪的大家纷纷眯起了眼睛,光照在桌面上:

「以血为代价唤回的君王

天神战士的腥红之瞳在凝望

拥抱光明

或是堕入黑暗

守护苍穹的仲裁圣骑

吞食天地的地狱恶魔

在无尽绝望中彷徨」

还没等眯着眼睛的众人看完,那水晶球里忽然迸发出强大的能量,一下子就把球炸得粉碎。

在场的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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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以公开的情报:

【娜塔莎林区】是鲲国众多林区中的其中一个,位于以出产寒钢而闻名的鲲国最发达城市基洛班德的东部郊区。鲲国的林区一般无人居住,多被按区域承包给附近的林户处理,林户可以自行在负责的区域栽植和砍伐树木,但是需要保证自己负责的林区的成年树保持在一个安全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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