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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幕「明月之盟」(八)

十月十九,清晨。

黑青色的铠甲,惊起阵阵铿锵。

一群骑着高大骏马的蛮人们,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裸露臂膀,然后成群结队的围绕着镜月城与明月城周边的城墙往复。

如此大的动静与阵势,引来不少路过的百姓驻足。一时间整个夙国都在这清晨的马蹄声里,与铿锵的铠甲震撼声交织下,从梦醒时的朦胧中,渐渐回过神来。

旭日的晨光不经意间洒落在镜月城的废墟上,空气中的清冷反倒在此间越发刺骨。从镜月城到明月城,作为曾经历过与墨国战争的夙国人们,在看见赤焱武士与飒部蛮人这么大的阵势之后,意识到这极有可能是战争的信号。于是莫名的紧张与惶恐,随即笼罩于「镜月·明月」二城百姓的心中。

这些蛮人,乃是原本正在帮忙安置难民,定居并重建镜月城的飒部战士们。而现在,随着古依娜的一声令下,他们将在阿克扎提的带领下,与赤焱武士共同肩负起加固「明月·镜月」双城的防御工事。

看这情形,这些家伙是打算将这两座互相接壤的城池,用行动将之变成一座真正意义上的“双子城”。然而,若要将这一设想变成现实,没有钱是不行的,所以这也成了酒醒后的古依娜比较头疼的问题。

目前,赤焱武士与飒部战士只是在对各自相应的布防任务,进行一个初步的熟悉和演练。守城者不能不熟悉自己要守护的这座城,而他们之所以选在清晨的时候搞这么大的动静,不排除通过这种方式向城中百姓的方式示警,以及有意无意的对宗室以及夙国其他势力进行威慑,继而彰显赤焱武士与飒部战士之军威与军势,毕竟这些家伙自进城以来,实在是太低调了,以至于让一些人感觉他们都很好糊弄。

此时,离西霁千雷国的军队出现在东霁的土地上,预计还有六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十月二十五日将是东霁与西霁战火重燃之时。

也正因如此,十月十七那天,古依娜没有去陆园找陆未闻,而是在「承光院」与阿克扎提讨论了一天关于双城布防的问题。

事实上,从军队的驻防以及战术布局等方面,都不存在太大的问题。真正的问题,其实还是在于军备物资的补给,以及这座“双子之城”内的人心向背。

先前飒部六将中,尚未出现的四位飒部将军,也在这期间将各自任务之进展,以不同的方式传回给古依娜。从目前古依娜所掌握的情报来看,前几日廉牧在光阖院的曜阁里,和他说的那些话,多半是真的。但在眼下,抛开即将到来的西霁千雷国不谈,仅夙国内部的博弈便已让古依娜头疼不已。

古依娜不知道云凡还有多久会回来,而在云凡归来之前,无论如何她都会想办法守住这座城,守住这个暗潮汹涌的夙国。这是先前她与云凡立下的承诺。

随着晨光落入蓝宝石一般的眼眸里,她的思绪渐渐从十月十七日的晚上,拉回到十月十九日的现在。宿醉醒来后的古依娜,一开始根本记不清昨夜发生了什么,若不是辛扎依玛提醒,古依娜还以为自己被人下了药。

幸好,关于今天赤焱武士与飒部战士的布防任务,早在十月十七的傍晚就已经安排妥当,不然耽误重要的事情,可就不好了。此刻,古依娜很清楚,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先前负责保护古依娜安全的那几个赤焱武士,清晨的时候都跟阿克扎提去守城了。至于康复后的辛扎依玛,则被古依娜特意留在身边,并于十月十九日清晨,陪同古依娜一起前往陆园。

昨夜,在将阿克扎提和古依娜送回「落霞公馆」后,柳风魂便迫不及待,把阿克扎提从鹿府带出来给他的那两坛特供“一衷醉”,在回陆园的途中喝了个干净。

其实这并没有什么,只是向来爱酒的柳风魂,竟是在快到陆园时才发现鹿府“特供”的“一衷醉”有点不对劲,好像比他先前自己买的“特供”还要烈,这一意外情况直接让柳风魂,最终醉倒在了陆园的门外。

幸好,陆未闻昨夜休息的比较晚,并及时发现了园外有动静。所以,柳风魂此刻这才得以安睡屋里,而不是陆园大门外。

古依娜带着辛扎依玛一同来拜访陆未闻的时候,柳风魂还在酣睡当中。而五花与六叶此刻正在庭院里练习先前柳风魂教的“刀法”,好奇的辛扎依玛则在古依娜的示意下留在庭院里陪五花和六叶玩耍,并将独处的时光留给了古依娜和陆未闻。

陆未闻只要不喝酒,基本上都会起得很早。眼下,他正于厅堂内继续研读亡兄遗留的著作《简·政》,并紧锁愁眉。突然出现的古依娜,则在此时如同一道明媚的春光,令陆未闻豁然开朗。

思量间,陆未闻在书上令他困扰处做好记号,并以书签标记该页,然后缓缓合上书,转而与古依娜淡淡道:“昨夜,先生睡得可好。”

蓝色的明眸里,陆未闻将刚沏好的茶水,倒于夜光杯中,推入古依娜的面前。她惊讶的看着面前的这位公子,猜想他是不是早已在此恭候自己多时。结果,却在思量间意外察觉陆未闻竟是以夜光杯作为给她饮茶的杯子,一时间受宠若惊。

古依娜受宠若惊:“看样子,陆公子这是一大早便已经等我了,是吗?”

陆未闻淡淡笑道:“料想先生此刻,心中应有许多疑惑。”

古依娜回以陆未闻一笑,却未料到这一笑间,竟惹得陆未闻煞红了脸色。害羞的公子,转而回避佳人的目光,佳人噗嗤一笑,心不在焉地端详起手中的夜光杯,并与公子道:“这便是云姈国主所赐的夜光杯吗?”

“夙国的夜光杯,一共有四个,每一个都有着不同的名字,先生手中的这一个名为「阖」。杯上纹饰乃天然形成,其间墨色如漆、碧绿似翠,斟烫酒、冷酒均不会爆裂。”陆未闻望着云姈手中的夜光杯,介绍道,“若以美酒盛满杯中,置于月光下。饮酒者会在醉饮时,有种似

是饮下月光一般的错觉。故而「夜光杯」又被称作「月光杯」。”

古依娜叹息:“看来下次再来拜访的时候,该挑一个明月夜,不然若是错过了这么美的画面,实在是太可惜了。”

陆未闻笑道:“依照现在的局势来看,恐怕最近先生都没有那个闲情雅致了。”

古依娜赔笑:“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话语间,陆未闻抬眼与古依娜的目光相触:“这道坎,恐怕并不好越过去。”

古依娜疑惑:“公子的意思是?”

陆未闻:“先生可知道昨夜自从你离开鹿府以后,这座城中发生了哪些有趣的事情?”

古依娜放下了手中的夜光杯:“不知,还望公子说来与我听听。”

陆未闻:“昨夜你离开鹿府不久,见到柳风魂后你鹿哟便以为你已暗中和宗室结盟。比起霜剑,鹿哟最怕的还是宗室,毕竟监察百官的谕法司可是完完全全被宗室掌控在手中。”

古依娜:“所以这个鹿哟做了什么。”

陆未闻:“进宫拜见国主。”

古依娜:“鹿哟此举是何目的?”

陆未闻:“应是要‘搅混水’。”

古依娜:“云姈国主对此怎看。”

陆未闻:“鹿呦是披着「云纹」长袍进的宫,那件长袍乃是当年云宸国主为表彰鹿哟在「明光之变」的善后问题上,所立下的卓著功绩所赐予,但是待鹿呦出来的时候,这件长袍没了。今早宫里传来消息,说是昨夜鹿呦已被国主革职。”

古依娜:“看来鹿哟的图谋并未得逞。”

陆未闻:“鹿呦能够活着出王宫,就证明他图谋其实已经算是得逞了一半。”

古依娜:“依公子所见,他会在王宫里跟云姈国主说些什么?”

“这个,就不清楚了。”陆未闻叹息,并转而言道:“前有蛛网,后有螳螂,蝉夹其中,雀在螳螂之后。不论昨夜鹿呦跟云姈国主究竟说了些什么,自他脱下「云纹」长袍出王宫起,结局便已经注定。”

古依娜:“既然,如今鹿呦已经动了,那么想必宗室也快要出手了吧。”

陆未闻:“宗室这边,其实我们已经帮他们走了出第一步。”

古依娜疑惑:“公子所指,可是柳二公子接我和阿克扎提回去的这件事吗?”

陆未闻点头:“虽然我与柳二公子皆属于夙国宗室边缘人物,但是我和他,依旧算是夙国的宗室。”

古依娜:“也就是说,我与公子这段时间的往来,也算是在与夙国的宗室进行交涉?”

陆未闻:“至少鹿呦看来是这样。”

听到这里,古依娜忽然有一种被当做棋子摆布的感觉。不悦的情绪在心中隐动,遂于皱眉间沉默不言,并将夜光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陆未闻低眉为她斟满茶水,并于此间察觉到蓝色眼眸的至深处,细微的情绪变化:“先生这是生气了吗。”

古依娜:“我生什么气,又为何要生气。”

“夙国的大司农,掌控的是国之财政以及军备物资的调配,先前发生在夙国的「明光之变」就是因为军备物资出现问题,才引发的哗变,尽管那时的鹿呦还不是夙国的大司农,但是「明光之变」的发生,和他必然存在千丝万缕的关系,我相信自昨夜起,有关于「明光之变」的这段往事,很快便会水落石出。而现在继位夙国大司农的鹿呦,如果不从他的位置上下来,一些过去发生过的悲剧可能会在接下来重演。希望先生不要怪罪未闻,借先生之手,将鹿呦除之而后快。”话语间,陆未闻揖手向古依娜赔罪,“在这里,未闻以茶代酒,自罚三杯。”

“这种事情,本就你情我愿,早在一开始,公子便已经将这些事情,说的非常清楚。所以公子无需道歉,古依娜也没有任何怪罪你的意思。”古依娜转动手中的夜光杯,并与陆未闻直视道,“只是,在下现在有些摸不准先生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夙国的宗室,还是为了其他。”

陆未闻:“未闻虽身为夙国宗室,但是却一直心系夙国之复兴。如今所做这一切,也皆是为了夙国会越来越好。这既是未闻的夙愿,也是亡兄之遗志。”

古依娜听罢,没有接陆未闻的话。因为她感觉陆未闻的回答,有些模棱两可,但是却也可以察觉到尽管陆未闻的态度并无多大变化,但是立场似乎和先前存在些许偏差。

古依娜心想,这一偏差究竟是来自于她对面前这位翩翩公子不够了解,还是在最近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继而改变了先前她所熟悉的那个陆未闻。

古依娜拿不准这件事。

幽蓝色的目光,在沉默间窥探着陆未闻的心中城府,淡淡的清茶余香弥留于唇齿间悠长。陆未闻的每一声心跳,古依娜都听得非常清晰。但是,她只能确定刚刚陆未闻说的话,并没有半点掺假。而如今,既然鹿呦已经失势,古依娜也不想再与陆未闻谈论关于夙国内部的这些权谋暗斗。

尽管,她已察觉自己早就卷入到这盘复杂的多方博弈,并且陆未闻成为了她的执棋者,但是鉴于西霁千雷国入侵在即,古依娜不想为夙国内部的这些琐事而继续忧心费神。

思量间,陆未闻也看出了古依娜的心意,遂转而问道:“先生还有什么疑问吗。”

古依娜想了想:“既然鹿呦已经失势,我想知道,接下来先生会打算再做些什么。”

陆未闻听罢,微微一笑:“如今,鹿呦已经失势,很多问题将不再是问题。眼下夙国内部局势已经明朗,西霁千雷国即将入侵东霁,所以当务之急,自然是帮助先生解决目前最头疼的军备物资紧缺一事。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跟先生,先下一盘棋。”

……

柳氏府邸,位于明月城北近郊,一处较为僻静的山水之间。昨夜,柳氏家主柳溯与他

的长子柳风尘,在府中三园之一的「岚」下了一夜的棋,而他两个女儿则也在这期间切磋了一夜的武艺。

最终,棋盘两端,胜负未分,刀锋交错,胜负也未分。而“岚园”内的金色槐树叶与柳色柳树叶,则在此间随风散落无数入春池之水。

“岚园”本名为“崇光”。后为悼念亡妻叶岚,故被柳溯更名为「岚」。原先名为“绮梦”的“惜园”,也是为了悼念其已故的妹妹,也就是云姈的母亲,故被更名为「惜」。

作为柳府三大园区之一的「岚」园,“紫叶风柳”与“金叶槐树”各占半边。“金叶槐树”是昔年帝都叶氏的家徽图腾,「天火劫」后,侥幸存活的叶氏举族离开了化作废墟的镜月城,并迁居到了当时霁南正在崛起的络国。

后来继位千羽氏家主的千羽烟云,也正是被叶氏的这一举措所震撼,遂在经历了「明光之变」后,效仿叶氏离开夙国。曾经辉煌强大的夙国,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渐渐走向如今的这幅田地。

柳溯喜欢每天清晨、午后、傍晚的时候,在「岚」园里望着「春池」两边的“紫叶风柳”与“金叶槐树”,随风散落柳叶与金叶入池中。“紫叶风柳”本身就具备“御寒”与“驱寒”的效果,所以柳府的「春池」在霁北的冬天不会结冰,而那些能与“紫叶风柳”相抱团的植物,也将度过一个不是那么寒冷的冬天。

风中悠远的金叶槐香掺杂着淡淡的柳叶清新,随风沁入柳溯的心间。从清晨到午后,柳溯就这样孤坐于「岚」园内的“摘星阁”,望着远处一池的落叶,思绪渐渐飘远。

午后的阳光,不经意间洒落在柳溯面前,那盘昨夜没有分出胜负的棋局上。他一脸漠然,目光渐渐深邃,似是在等候一位可以胜过他的对手,继而结束这盘未分胜负的残局。

这时刚从府外赶回的柳风尘,急匆匆的来到了柳溯的面前。不过,看他那神情应该不是来下棋的,而是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

柳风尘来时,先是躬身揖手唤醒了有些走神的柳溯:“父亲。”

却见柳溯的目光缓缓从远处的春池中收回,并示意柳风尘先入座,接着又为他斟满一杯茶水解渴,方才转而问道:“何事,如此匆忙。”

柳风尘接过茶杯,但却没有急于饮下,而是道出了关于昨夜发生在王宫里,鹿呦求见云姈的这件事:“密探来报,昨日深夜鹿呦在招待完古依娜等人后,便穿上当初云宸国主赐予他的「云纹」长袍匆匆进宫求见云姈。”

柳溯的目光回落于面前没有分出胜负的那盘残局,并缓缓问道:“然后呢,他见着么,又说了些什么。”

柳风尘有些愤怒:“这个鹿呦颠倒黑白,把当初关于「明光之变」的往事,添油加醋说给了云姈听。并将所有罪名全部推到了我们宗室的头上。”

柳溯冷笑:“云姈对此是什么态度。”

柳风尘:“削了鹿呦的官职,命「血眼霜蹄」烧了鹿呦穿过的那件「云纹」长袍,并将他逐出王宫,然后不语他再踏出鹿府半步。”

柳溯听罢,淡淡道:“这孩子长大了。”

柳风尘不解:“父亲,孩儿一事不明”

柳溯惜字如金:“说。”

柳风尘:“昨夜鹿府究竟发生了什么,竟令散会之后的鹿呦,竟不惜自毁前程,也要去见云姈,并在云姈的面前抹黑我们宗室。而他也明明知道这样根本伤不到我们。”

柳溯:“他这样做,仅是为了自保。”

柳风尘疑惑:“自保?可是我们现在还尚未行动。难道宗室当中有鹿呦安插的内鬼不成?”

柳溯笑道:“你可知道,昨夜是谁驾车接走了古依娜等人,并将之送回了位于镜月城的「落霞公馆」。”

柳风尘疑惑:“难道不是跟谁他们的那些赤焱武士吗?除了他们自己的人,这座城中,还有谁会在与之并肩。”

柳溯:“这得问你那个叛逆的弟弟了。”

柳风尘:“他?”

柳溯:“是他将古依娜等人送走的。我料想鹿呦一开始肯定是想借着晚宴,拉拢古依娜。结果遗憾的是,古依娜不胜酒力,而后随行的武士借机带她离开,结果走到门口,发现来接古依娜的竟然是你那个弟弟,你说这鹿呦会怎么想。”

柳风尘思索:“二弟虽不常回来,但终究还是我们柳氏的人。鹿呦的眼中,看见的不仅仅是二弟,还有我们宗室。也就是说……”

柳溯接着道:“也就是说,鹿呦以为我们宗室已在暗中与古依娜结盟。加上先前古依娜在曜阁打了廉牧一巴掌,这等同是公然拒绝了与云姈一系为伍。”

柳风尘分析道:“可是古依娜代表的是云凡势力,而云凡并不受宗室待见。这鹿呦认为古依娜与我们结盟,难道不感觉自相矛盾吗?”

柳溯笑道:“但若宗室与云凡的目标,都是为了肃清夙国之内,一切宵小呢?攘外必先安内,即便宗室再怎么不待见云凡,可云凡终究还是为了夙国能够复兴,所以才会回来。而他鹿呦这些年到底又做了些什么,难道他自己不心虚吗。”

柳风尘恍然大悟:“可是,为何二弟会出现在鹿府的门前,难道这些他都已经想到,于是替我们走出了这一步,继而逼得鹿呦原形毕露?”

柳溯拿起了棋笥里的一枚黑子,落在了柳风尘面前的这盘残局之上:“以他那嗜酒如命的个性,恐怕是没空去想这么深远复杂的事情。”

柳溯的话让柳风尘陷入了沉思,他开始回忆所有和这件事相关的一切,良久过后方才试探性的问道:“父亲的意思是说,昨夜二弟之所以会这么做。乃是受人指使?”

柳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柳风尘的问,他看了眼柳风尘,又看了眼他面前的棋盘,这时旋落的金叶误入柳溯的余光里,他淡淡与柳风尘道:“昨夜的残局,不要拖到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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