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若衍无法跟他们解释这个东西。
开颅手术具有一定的风险性。
因为她不知道血块有多大，更加无法判断深浅。
加上这里的卫生条件，都是重大问题。
风若衍道：“我想想，也许不一定要开颅，我得把他头发剃了看看情况才能决定。”
莫风和莫雷不知道风若衍想干什么，对于外面瘟疫的事情也一概不知，所以他们很怀疑风若衍的目的。
唐婉见此，说道：“你们放心，风姑娘是大夫，医术高超，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去外面问问，最近启明镇爆发瘟疫，就是风姑娘治好的。”
“瘟疫？”
莫风和莫雷震惊，他们就是几天没出去，外面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恩，已经发生好几天了，否则你们应该早就见到风姑娘，而不是现在。”
“所以你们不用担心，风姑娘会尽力救人的。”
莫风和莫雷朝着风若衍下跪磕头：“风姑娘，请您救救他吧。”
风若衍道：“我会尽力，你们帮我把桌子拼成床，然后把人抬到桌子上去。”
两人相视一眼，便去搬桌子，再把莫电搬到桌子上。
风若衍给莫电把头发剃了，头部的伤展现出来。
“这应该是撞到石头上造成了，当时那个打手推了他一把。”莫风道。
风若衍尽心检查，认真仔细。
莫电长得一张圆脸，五官清秀，睫毛很长，长得像女孩子。
头发剃光，他的脸更圆了。
风若衍澹澹瞧了一眼，应该是个比较腼腆的男孩子。
不多时，风若衍检查完毕。
“伤不是很重，血块压迫了神经才无法清醒，等淤血消散，他就醒了。”
莫风和莫雷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我还以为他以后都醒不过来了。”
莫雷别看大老粗的模样，心思却很细腻，听到弟弟没事，眼泪瞬间落下。
风若衍浅笑：“看的出来你们感情很好。”
“那是当然，我们是亲兄弟。”对此，莫雷很是得意，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大白牙。
……
下午，风若衍跟大家说了一下关于纺织厂和工钱的问题。
众人觉得不可思议。
“姑娘，我们是买来的奴隶，还有工钱拿？”
风若衍道：“你们来我这里干活，当然有工钱。”
“纺织厂开业后，我会和大家签订一份合约书，工时每天四个时辰，每人每天一百文钱，额外有加班补贴双倍工资，每个人一个月休沐四天。”
“还有什么疑问吗？有疑问的可以现在提。”
对于这样的福利，谁还有异议。
她们是买来的奴隶，有钱就不错了。
更没想到福利还这么好，她们已经很感恩戴德了。
众人纷纷下跪：“多谢姑娘，我们一定会好好干，不会让姑娘失望。”
“快起来，在我这里不兴这个。”风若衍将人都扶起来，接着道，“我让唐婉做纺织厂纺织部管事，你们做的纺织品必须要经过她那关。”
“她不止是你们的管事，更是你们的师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她，明白了吗？”
“明白了。”
风若衍回头对唐婉道：“这边就辛苦你了。”
唐婉很是感动，在来这之前，她一度以为自己会虚度光阴，坐着等死。
没想到，还会有人如此器重她：“我知道，我一定不负所托。”
风若衍道：“过两天还有一个人要来，她的技术跟你不相伯仲，到时候你们可以一起负责她们，这样你也不会累。”
“恩。”唐婉对那个纺织女很好奇，“这南湘织女都在云家，外面几乎很少能找到织女，这织女也是被云家所害吗？”
风若衍道：“不是，她是我村里的人。”
两人说着话，敲定了很多细节，到了很晚她才离开。
夜色初上，春风拂过，带着微凉。
风若衍拜别纺织厂的人准备回家。
快到巷子口，她忽然停住脚步，眼睛望着前方。
勐地眼前一亮，欣喜的扑了过去。
坚硬的胸膛上硬邦邦的，却给人一种安全感。
男人抱着她转了一圈，才把人放下，用下巴抵在她头顶，揉了揉，眼里满是宠溺。
粗糙的大手捧起她的脸，低头浅吻，浅尝即止。
“你怎么来了？”风若衍抱着他的腰，嘴角止不住的翘起。
“听说镇上出了事，我很担心。”
“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我去看过我娘了，姚叔把事情都跟我说了，你没事吧？”
他松开怀抱，将人转了两圈，并没有发现有问题，这才松了口气。
“我没事，饿不饿，陪我吃东西吧。”
“好，正好我也没吃。”
两人找了个馄饨摊吃了一大碗馄饨，然后十指紧扣，沿着河边散步，说着体己的话。
直到月上西头，两人才朝着别院走去。
打开门，就见邵大娘和姚天光坐在门口等着，旁边燃着烛火，氛围有点诡异。
风若衍和邵铁牛对视一眼，然后上前：“舅舅，大娘，我们回来了。”
姚天光抬头，狠狠瞪了一眼邵铁牛，拉着风若衍进到大厅去。
风若衍不明所以：“舅舅，你干什么？”
姚天光面带怒色：“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跟那姓邵的在一起了？”
风若衍对此本就没有隐瞒，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怎么了？”
“怎么了？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跟男人私定终身？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你这是要浸猪笼的，你知道不知道你跟吴世林有婚约？他可是当朝状元，下个月就去京里述职，你放着状元不要，要一个糙汉子干什么？万一被吴家知道，他们会怎么想你？”
顿了顿，姚天光朝着门口看了一遍，低声道：“而且我听说他是个丑八怪才带着面具，你长得那么漂亮，怎么能跟他在一起？”
“为什么不能？”风若衍有点恼火，“舅舅，我跟吴世林已经退婚，我现在是自由身。再说了，我崇尚自由恋爱，我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什么狗屁私定终身我不懂，我只知道我爱他，我只想跟他在一起。”
门外的邵铁牛听到了这句表白的话，灿烂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