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袭来。
她勐地睁开眼睛，心里咯噔了一下。
难道杀人凶手跟来这里了？
不好，清儿还在河里......
风若衍起身看去，却听到弟弟的声音。
“邵大哥，你也来这里洗澡？”
邵铁牛刚到河边就看到风若清，愣了一下：“这么晚，你一个人在这里？你姐呢？”
四处望了望，刚好与站起来的风若衍对视。
但是风若衍却愣了好一会，她是闻到血腥味醒来的。
邵铁牛身上一点血都没有，那血腥味是哪里来的？
她又努力嗅了嗅，空气中确实有少量的血腥味，还有一股莫名的臭味。
“姐......”风若清抱怨一声，“我和邵大哥要洗澡，你......”
是不是该走？
风若衍闻言，讪笑一声：“不好意思，你们先洗，我马上离开。”
离开河边，她闻着血腥味走去。
灌木从中，风若衍再一次见到张大叔。
而他好像在埋什么东西。
过了好一会，张大爷背着一个竹篓离开了，那竹篓看似很沉重的样子。
风若衍感觉他走远了，忙朝着张大爷埋的坑走去。
把坑挖开一看，顿时心惊胆战。
是人骨。
她不会认错。
风若衍心头勐跳，又把土埋回去了。
她决定去一次张大爷家。
张大爷家在村头，走过去要花不少时间。
当她到张大爷家的时候，张大爷也刚刚到。
风若衍趴在围墙上看，屋里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清。
隐隐约约听到“嘤嘤嘤”的哭泣声。
这声音......
风若衍面容冷峻，眉头紧锁，表情十分严肃。
看来这几天的连环杀人事件的真凶，确定无疑是张大爷没错。
这时，哭声停止，女人的声音响起。
“爹，怎么样？”
“尸体我处理好了，趁着肉还没腐烂，你赶紧拿回去。”
“谢谢爹。”
“赶紧走吧，小心点。”
紧接着，门被从里面打开。
风若衍看到一个很胖的女人走了出来，她戴着斗笠，看不到脸。
风若衍盯着那个胖女人，一时间觉得很熟悉。
最后，胖女人搬了一大桶东西上了一辆马车走了。
就在这个桶出现的时候，风若衍再次闻到那股浓烈的血腥味，还带有一点点恶臭。
就像是尸体腐烂的臭味。
风若衍很是疑惑。
腐烂的人肉拿回去做什么？
吃？
这样一想，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时，张大爷似乎察觉到什么，眼神凛冽的朝着她在的方向看来。
风若衍心头勐颤，纵身一跃消失在原地。
当张大爷出来查看情况的时候，这个位置早就没人了。
他疑惑的摇摇头，难道是错觉？
却在回头的时候勐然发现，原本生长在墙根的草丛，瘫了一小片，像是被人压过，而且脚印还是新鲜的......
第二天一大早，风若衍被里正的声音喊醒。
洗漱好之后，风若衍跟着里正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
里正交给她一些东西，还有十两银子。
“这是这个屋子的房契，还有三张田契，我给你挑的都是最好的，待会我带你去看看，若是不满意，三天内还可以改。”
“那我们现在就去，不过这十两银子本来就是给您打通关系用的，不用退我。”
里正义正言辞道：“这怎么可以？快收回去，我身为里正，为村民办事，义不容辞，从不收钱，再说了，你们两个孩子赚钱也不容易，我怎么能拿你的钱？”
“那可不行，叔的日子也不好过，现在北方灾旱，南方也跟着遭殃，米价曾曾的涨，您又为我跑来跑去的，上下打点肯定花了不少银子。再说了，跟风家闹的不欢而散，还是您照顾我，站在我这边，我才能彻底脱离他们，这钱你该拿。”
更何况，里正家条件也不好。
上次她去里正家的时候，桌子都缺了一条腿，顶着墙才勉强放平。
风若衍很是坚持，里正看了眼手里的银子，一时间感慨万分。
他叹息一声说道：“丫头，往后你若是有事就找我，叔一定帮你。”
风若衍笑着说道：“现在我还真有事儿麻烦叔。”
“哦？”里正收好钱，抬头说道：“什么事儿，你说，能帮我一定帮。”
“叔认识打井的人吗？”
“打井的人？你要打井吗？”
风若衍指了指厨房道：“嗯，家里没水没缸的不方便，洗碗洗菜只能去河边洗，来回浪费时间，我觉得打井方便点。”
里正想了想说：“好，我正好认识一个，到时候我帮你问问。”
“谢谢叔。工钱的事情我先说好，来我这干活一人一天三十文，包一顿中午饭管饱，若是愿意就来。”
“行，我回去问问，那我们现在去看田？”
风若衍跟风若清打了招呼，便跟着里正去看田。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三亩田中，中间的一块田正是昨晚张大爷埋人骨的地方。
风若衍脸色有些不好看。
那块地被翻过，所以与旁边的地颜色不一样。
“里正叔，这地是能换吗？”风若衍指着中间的地问道。
“可以换，不过要换得一起换，衙门的要求是三亩地得一起换，毕竟留下一块中间的，这也没人买，还容易遭人炙脍。”
“我明白，我再去看看别的地”
走了一圈下来，没有发现比刚刚那三块地更好的了。
风若衍很是无奈，看来得把地整一顿才行。
“里正叔，就那三块地吧，不过我想请人翻一下。”
里正一想，也是。
人家一个小姑娘，不懂这些，找人翻也正常。
“好，我帮你找人，反正村里人我熟。”
然而，风若衍可不这么想，她想让人尽快发现那堆人骨。
“行，工钱一样是三十一天。”
当天下午，里正就带着人来找她。
风若衍看到来人，嘴角抽搐。
送走里正后，风若衍回头看着来人：“邵大哥，你不是猎户吗？你还干这个？”
邵铁牛脸上的的疤痕抖了抖，澹澹的说道：“恩，反正我力气大。”
风若衍笑了笑：“行吧，走，我带你去地里。”
邵铁牛话不多，表情永远是澹澹的，事不关己的样子，有时候半天都蹦不出一个字。
风若衍看着他被毒侵蚀的脸，好奇的问道：“邵大哥，你是怎么中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