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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联盟

秀才公布了三门海有一群长江豚生活的消息,村民们并没有预想中的惊讶,在这个平淡不惊的山村生活多年,似乎所有的事情对他们来说都是平淡不惊。在秀才的斡旋下,人豚联盟很快达成,两者的目的一致,就是反对建基地。村民将在声势上反对,并且利用豚的影响力呼吁建立保护区,以确保乡村的安宁。看起来,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秀才对这个联盟的前景很看好。

三门海出现长江豚的消息迅速在山村里传开来,并且很快传到了乡里。乡主在第一时间意识到了这个消息对于他的基地计划的威胁,他吩咐手下赶去现场打探消息的真实性。

在三门海水域,豚们开始频频现身,证实消息的可靠性。他们浮在水面上悠闲自得地游弋着,引得岸边村民层层围观。

很快,县里面也得到了消息。专门有官员带着专家赶到现场考察。

专家盯着水面上的长江豚注视良久。官员问:“是不是?”

专家发问:“你说是不是?”

官员火了:“我在问你。”

专家小心翼翼地问:“你要是,还是要不是?”

官员嘿嘿笑了,拍拍专家的肩膀,说:“私下里,你就实说吧。”

专家分析道:“照我看,这黑黑的背鳍,青灰色的背脊,呼吸吐气的频率,游动的姿势,身体的体型,绞起的水纹……”

官员皱眉道:“你就说是不是。”

专家说:“通过这些个方面的分析,我觉得是的可能性比较大。”

官员看着近在咫尺的豚,哼了一声道:“你就是个白痴。”

在秀才的不懈宣传和努力下,三门海长江豚自然保护区的建议被县里所注意,县里在那之后又组织了一次全面考察,证实了长江豚在三门海的存在。县里准备在乡里组织一次专家论证会,论证保护区的规划建设问题。

事情的进展出乎预料的顺利。豚们欢心鼓舞。对他们来说,这块付出了生命和鲜血寻找到的栖息地是多么的珍贵和无可替代,要是真能如他们所愿建立起保护区,不但基地不能建,更会减少二脚的干扰,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在荆江和扬子江的时候,他们也听说过保护区的事情。荆江有牛轭洲,扬子江有天鹅洲,均是长江当年故道。二脚将故道开辟为长江豚保护区。据说,二脚的水生动植物研究机构会不定期组织豚的抓捕活动,将抓捕到的豚送到保护区养活。可是保护区内的生活究竟是怎么样的呢?他们只能通过想象,想象壮阔无比的大江一下子变成了一条小小的河道,想象激越澎湃的江潮变得波澜不惊,想象层层叠叠的工业无泪水变成了暖暖的成片稻香,想象一个没有鬼音的世界,一个没有夺命螺旋的世界,一个没有挖沙船的世界,一个少有血森林和迷魂阵的世界。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世界,这是一个只有在想象中才能出现的大同世界。

但是进入这个世界的核心问题不是靠二脚研究机构才能进的问题,更大的问题在于,一旦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将被完全隔绝在故道里,与大江从此分离。江里的那些亲人,那些朋友,那些熟悉的环境,将从此永别。天鹅洲离长江那么近,近的只隔了一层短短的泥堤,近的可以清楚地听见河水拍击泥堤的哗哗声响,可是从此只能想象长江了,想象那些亲人们在大江中的忧伤。

进天鹅洲保护区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代价就是永别。

所幸,三门海将不会遇到这种问题。这段水面联系着长江,宁静的生活不必付出永别的代价。

豚们感谢秀才为他们争取的这个权利,他们感激秀才为此所作的一切。他们相信秀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二脚,唯一的善良的二脚。

哨子成为了豚族的英雄,是他,在历经艰难的环境中始终对二脚的善良的一面没有放弃希望和找寻,在最困难的时候始终坚守着信念。在这个困难的时期,信念是多么重要,就像阳光,是种族能够生存下去的唯一的希望。

这是豚族在长征之后迎来的最开心的时刻,天高地迥,宇宙无穷。一片赖以栖身的乐土对于他们已经等于全部。

豚们聚居到新月湖,聚集在东篱茅舍的周围,向秀才表示他们的感激。他们每豚都抓了一条鱼,新鲜的活蹦乱跳的鱼,送给秀才。

看着秀才受宠若惊的笑纳,然后他们为他唱起了歌,现在的年代极少有二脚听到过的纯正的豚歌。

哨子说,在那个桨噜之声的年代,二脚先祖听到过豚先祖的歌,豚先祖也听到过二脚先祖的歌,那是完美的年代,二脚与豚共同歌唱着生命的美好。后来,大江遍布着夺命螺旋和鬼音,豚族的歌手消亡了,豚类的歌声消失了。鬼音占领了长江,悲泣代替了歌唱。

哨子说,这是一百年来,豚族第一次给二脚献歌。

秀才同样在热泪盈眶的感动中,应和着豚族的歌唱:

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

我希望

能在心爱的白纸上画画

画出笨拙的自由

画下一只永远不会

流泪的眼睛

我想画下早晨

画下露水

所能看见的微笑

画下所有最年轻的

没有痛苦的爱情

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

我想涂去一切不幸

我想在大地上

画满窗子

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

都习惯光明

那天夜里,秀才一夜无眠。他兴奋地发现有比隐居更有意义的事情,那就是宣扬自然友善的思想和理念。是的,“自然友善”。不是保护,不是爱护。确切的讲,动物们不需要你的爱护。他们可以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只要二脚不要去粗暴的干涉他们。二脚的不干涉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友善。

他曾经因为不屑于二脚的追名逐利,效仿渊明躬耕山野。现在他发现,对于二脚的很多问题,需要换一个角度去看待。当你换一个角度去看,你会发现人类的残忍真的已经达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人类攀上崖壁毁掉燕子的窝,目的是为了让一些雌性的人类吃了之后能够皮肤更好一点。

为了皮肤更好一点,却要毁掉一群燕子的家,多少嗷嗷待哺的小燕子因为得不到哺育而死去。多少成年燕子因为家园被毁而被迫放弃了繁殖后代。吐血和泥筑巢付出巨大的艰辛和血汗,功成之日,精疲力竭。当它们欣慰地望着自己心血的结晶轻而易举为二脚割去,他们心酸地认为自己搭建的巢不够坚固。它们拼命吐出更多的鲜血,冒着失血过多致死的危险渴望筑起更为牢固的巢穴,它们不知道,不是筑巢不坚固,而是他们的敌人是二脚。

二脚的捕食非常奇怪,他们的行为也同样可怕:他们将整座山林砍伐殆尽,将整片湖泊抽水填埋,为了所谓“发展权”。无数的种群因为栖息地的丧失而大量死亡种群数量急剧萎缩乃至灭绝。二脚的“发展权”由野生动物们用生命来买单。就像三百年前西方二脚的机器革命要用美洲大陆和非洲大陆的二脚生命来买单一样。很奇怪,即便连被西方二脚烧杀抢掠了整整一百年的东方二脚居然还在教育小孩子们的课本上写道,西方二脚屠杀美洲土著居民是一次伟大的地理大发现!

西方二脚伟大的历史,便这样赤裸裸建立在对美洲印第安种族近乎灭绝的屠杀上。东方二脚一向标榜中庸和谐,和平共处,可他们打着“发展权”屠杀其他物种的手段与西方二脚屠杀印第安土著又有什么区别?

对个体的屠杀被认为是残忍的,而对于整个种族灭绝性的屠杀被认为是合理的,因为那是为了给“发展权”让路,是为了实现二脚社会更高水平的文明。

如果这种浓烈的血腥味可以称之为“文明”的话!

二脚恐惧地宣称虎是万兽之王。可只用了几十年时间,他们将虎生活空间逼迫殆尽,万兽之王离整个种族的灭绝仅仅半步之遥。

在二脚看来,将整个动物种群灭绝如同吃饱饭打个嗝一样简单,他们不会有任何的难过和恻隐之心。那些食用燕窝、鱼翅、熊掌的人,没有比这些更自私的行为了——为了自己的虚荣,另一个生命因而结束,在相反的状况下,二脚甚至不能忍受被蚊子叮上一口。”

他们形容一个人的纯朴善良说他单纯的像个孩子。而他们的孩子,见到树上的鸟巢就欲摘之破坏之而后快。见到小鸟欲弹弓射击而后快。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呵呵的傻笑,跟填饱肚子没有任何关系。

二脚就是这么奇怪,他们会不为捕食的目的而去肆意杀戮其他动物,很多时候他们的残杀毫无目的可言,很多时候只是为了满足心里变态的欲望。

许多动物都在猎杀,但他们都是为了果腹,为了生存。唯有二脚,将其他动物种族灭绝,只是为了建个无泪水基地,然后可以把整条河流变臭。

可怕的二脚。

不可思议的二脚。

豚族实在无法理解二脚对臭水的爱好,哪怕他们有哨子这样聪明的豚。

于是他们放弃了徒劳,专注于歌唱。

豚族的歌唱。

需要经历多少无可言说的悲壮才能在歌声里弥漫如此浓烈的忧伤,需要看惯多少大风大浪才能让感恩的歌声平静如常!

在豚族的歌声里,新月湖畔的彼岸花怯怯地开放,山崖间的山茶花郁郁芬芳。

从来没有哪天让秀才说了那么多的话,唱了那么多的歌。在这个日月星辰都要减半的山崖之间,他以为自己已经将自己锁在了这里,青山绿水,读书种田,终老于此。他之前的生活平淡乏味单调寂寞,那样繁华的都市熙熙攘攘的人群,为何感觉如此寂寞。来到这里日月孤悬形影相吊却是无比充实。渔樵耕读,他感觉自己经营了一整个社会。在这里他是国王,他宣布工作时间、工作强度、工作形式,他宣布午餐的伙食,他宣布闲暇的娱乐,他宣布墙上装饰的鲜花品种,他可以每天奢侈地用一整个时辰坐在藤椅上只为静静地感受太阳升起时身体的冷暖变化。他每天想睡多久就睡多久。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他可以把每天最好的时光用来读书。读诗经,读乐府;读昭明文选,读古文观止。读来口齿余香。

自己打理的小院子里的景致美好得就像是混沌初开的第一个早晨:橘色的太阳光从松树叶之间筛下来,小鸟和蝴蝶肆意飞来飞去,空气清爽而充满花香。紫竹林的后头有一条两旁开满高山杜鹃的登山小道,沿小道再走上一小段路就是山顶。站在山顶上,三门海独特的水天坑的全景可以尽收眼底。高高耸立的崖壁环围着三块翡翠绿的湖水,这景象奇特的不像在现实的世界里。每当云雾升腾的时候,他总能看到天上的神仙在拨开云雾照镜子。

在这座天坑底部傍湖的小院子里,他会自己烧制陶罐,并在陶罐里插上刚刚采下的含苞未放的杜鹃花。喜欢看的书整整齐齐插在青灰色的柳条箱里。他把自己写的诗文用钉子在墙上钉成一叠,任何想看的人都可以翻来看。钉在最前面的一篇是这样写的:“在辛勤的劳作之后,终于可以坐在椅子上,喝杯茶,看带雾的风从石沉溪洞中奔涌出来,好像洞中躲藏着一条奔腾的大河。雾气将会渐渐纠结成一股如惊涛骇浪般汹涌连绵的壮观云海,我赶紧穿过紫竹林往山顶上跑,等我上到山顶,便兀立于这云海之巅了,高耸的山崖变成了云海中三处碧绿苍翠的环礁,而我,便是在大海上漂泊许久终于找到栖生之地的感恩的信徒。”

没多久,在乡里,召开了关于是否建保护区的专家论证会。谁都没想到,论证的结果是“否”。

专家说,历史上这段江面并非豚的活动区域,这次发现的这种水生动物,貌似豚,但尚无证据证明就是豚。再说即便确实是豚,也只是路过此地而已,因为此前从未有人发现过豚在这里生活的迹象。借道路过,他们一定是为了去豚的世袭生活地金沙江,我们没必要为几只过路豚而大动干戈建立保护区。这种意见最终成为主导意见,宣布了保护区的流产。

乡主和专家们一一握手,这个论证会的结果早就像专家们的手掌尽在他的掌握。他的名言只有一句,“饱满的信封可以搞定一切。”

基地建设重新被提上日程,专家们否定了保护区的合理性,村民的想法开始动摇了,专家说的话就是权威,他们一向听惯了权威的言论,于是在反对建基地这件事情上他们的态度不再那么强烈。

无泪水基地在村子里进行了奠基仪式。奠基那天,广播里通知全村人,只要是本村户口的,每人可以从基地领取00元补贴,待基地建成投产后,每年可以领取50元补贴。

这下,那些原本还反对的人都不反对了。他们赶紧跑回家翻箱倒柜找出户口簿证明自己是这个村子最支持基地建设的良民。一时间领取补贴处如过节般热闹,大家推推嚷嚷你争我夺为全家多一个户口名额还是少一个名额争得面红耳赤。

有的村民说我们家老两口,外加三个小孩,应该领五份。旁边的村民说那我家老两口四个小孩要领六份。

村民甲说,你家老四在省城上学户口是城里的不是村上的,违背领补贴原则。村民乙说,要这样说你家老大在城里打工也不能算本村户口。甲说,怎么不能算,我家老大人在城里户口还留在村里。不像你家老四,户口跟在学校。乙说,怎么户口还在村里,他都在城里买房了还叫户口在村里。甲说,村里的户口本上就是有他的名字,他买房怎么啦买房又没买户口。乙说那我家老四念书也不是念一辈子念了两三年还是得回来,户口还是得落回村里。甲说,你就美吧你家老四在省城念的大学还会愿意回村里来?乙说,谁说省城念的大学就不能回村里来。甲说,就算能回村里那也是几年以后的事情了,今年的补贴管今年又不管以后。丙说,管不了三年以后总管得了三月以后吧,三月以后我家媳妇就要生了,我孙子的这份得要有。丁说,那不行没生下来怎么有。照你这么说我儿子下个月结婚,过个**个月我也能抱孙子了,我孙子那份你也得要。丙说,你孙子又不是我孙子我要干嘛?丁赶紧纠正,是我也得要,我替他要。丙说,那不一样,我媳妇是马上就要生了,肚子都那么大了,谁都知道她马上就要生了,这是确定的事,板上钉钉了。丁说,那我家儿子结婚请柬都发出去了,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丙说,结婚钉钉了,生儿子可没钉钉。丁说,结婚钉钉了,抱孙子还能不钉钉?丙说,那可不一定。丁急了,说你说什么?你咒我抱不成孙子?丙说,我说结婚跟生儿子是两码事,结婚是结婚生儿子是生儿子,结婚是两个人,生儿子是三个人,人不同领的份额就不同,你能把结婚跟生儿子说成一回事吗?丁说,现在不是一回事,过几个月不就一回事了。丙说,儿子也不是想生就生的,谁知道过几个月有没有。丁火了,吼道,你敢咒我,捋起袖子扑上去喊:他敢咒我没有孙子,老子揍死他。

戊说他们的户口都是虚的,还没一撇的事,我的名额是实的,我家五口人,村里人都知道。己说你那个丈母娘也能算吗?你把她接到家里住几天就算村上的户口啦?戊说,住几天?一直住在我家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己说,住在你家不代表是你家的户口。我上个月还接我岳父过来住了十天的。你丈母娘要有我岳父也得有。戊说,那不一样,你岳父半辈子才来一次,我丈母娘一直由我供养着,是要在我家一直待到养老送终的。己说,我也替我岳父养老送终。戊说,送你的终去吧你。

庚从城里闻讯赶来拿户口补贴,带着老婆和小孩。村民说,你已经是城里户口了,还来拿?庚说,我刚搬城里去,城里户口还没落实,现在还是算咱村的。

村民说,那不行,村里房子都卖了,田都送人了,哪还算村里人。庚说,没房没地可我人在,我一家老小都在,都是农村户口。只要一天城里户口没下来咱就是农村户口一天。辛说,不对,你把房把地卖给了我,你那份户头上的应该算我的。庚说,凭什么算你的,我卖房卖地又没卖户口。辛说,我买了你的房买了你的地,这以后基地建起来都要受到影响。我买你的房买你的地加上我原来的房原来的地就是要受到双份的影响。这个补贴是补贴基地的影响的,双份影响自然要领双份补贴。

壬说,我家最实在,两大两小四口人,既没卖房又没卖地,干干净净,实实在在,清清白白。

庚说,靠,谁不干净啦,谁不实在啦,谁不清白啦?

癸说,急啥,又不是打倒反革命,你要清白干啥?

庚说,我就是个清白人。

壬说,你清不清白不关我的事,反正我是清白的,四口人,四份补贴。

癸说,屁,你那也叫四口人,你家小宝是超生的。

壬说,什么超生不超生,孩子小就不是人啦,啊,就不算人啦,啊?

癸说,超生属于违法,违法还能拿钱么?

壬说,滚你个违法,照你这么说,你还是你爸超生的呢,你也不能拿。

癸说,我那个时候根本还没实行计划生育呢,怎么叫超生?

壬说,你家兄弟姊妹七个还不叫超生?七个不算超生我才两个就叫超生?

癸说,时代不同了,你懂伐,不是一个时代的事。

壬说,再时代不同,你也要**呀。

癸寻思了半天,想,疑,怎么变成我不**了?

村民们为了争取多一个户口名额你争我夺,不惜抖落出别人祖宗八辈的事来,甚至连人家祖先当年从多远搬过来的都说的有鼻子有眼,以证明某人户口的优先性和某人户口的不合理性。

村民们有理由为了一个户口你争我夺,他们想,一个户口补贴一年00元,白捡的00啊,以后还要涨到50,又白捡了50。一家人一年就一千多,十年就一万多,到死的时候,棺材钱都不用自己贴了,真美。

于是,在00元的诱惑下,豚与二脚联盟顿时烟消云散,就像从来不曾存在过。

他们甚至于觉得豚可恶起来,因为它们的存在,差点他们就拿不到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钱了。他们纷纷请愿要把这几只可恶的家伙从三门海赶走。

村民们领补贴的高涨热情让乡主和基地主很满意。他们本来计划好了跟村民们漫长的拉锯谈判,并且心理可以承受一个二脚一年100元的价码,他们没想到,才出了个底价就把事情解决了。

基地开工期迅速提前。

现在在乡主的眼里还有一根钉子必须拔掉,那就是这几只长江豚。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次保护区专家论证会的结果是怎么形成的,所以他总是担心这个结果不牢靠,生怕哪天再有人把这个事情捅出来。要避免将来不必要的麻烦,最可靠的办法就是把虚假的结论变成真实的结论,也就是让这几只豚不过是过路而已这件事变成真事,只有让别人从此看不见这几只豚,才能证明他们的确是过路而已,才能在今后永远地彻底堵住更多所谓环保组织的嘴。

由基地主出资,乡主雇人雇船,捕杀长江豚。

捕杀行动在一个深夜秘密展开。事先没有谁得到任何消息。

没有谁比乡主更懂得杀人灭口的道理。

深夜,一艘小型捕鱼船转载着各种捕鱼工具,歇掉发动机,摇着橹,打着手电,向长江豚的聚居地开进。

船上的雇佣杀手身着水靠,一言不发,在黑夜中像冥界飘来的幽灵。

豚们沉浸在睡梦中,他们不知道危险在极其意想不到的情况下、在事先没有半点征兆的情况下,忽然来到他们跟前。

在经历了漫长的长征之后,这个无月的夜晚,避居三门海的豚族,再次面临着生与死的考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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