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鸨母喊完之后,便让人继续给自己包扎手上的伤口。
这一刀是贯穿伤,她这只手算是废了。所以她现在满心的阴毒,只想找沈云帆复仇!
这时脚步声从楼上响起,沈云帆不紧不慢地走下楼。
鸨母见了他便有些咬牙切齿,喊道:“小畜生,你还敢下来?老娘要把你大卸八块!”
沈云帆瞥了她一眼,自顾自找了个椅子坐下,淡淡道:“给你三次机会,把你仰仗的人都叫来吧。只要能弄死我,你就能活。”
“小畜生,你还敢嚣张?”鸨母一招手,四周好几十个龟公就围了上来。
刚刚沈云帆上楼救人,她自然没闲着,下令把整个教坊司的龟公都找了过来。
李成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沈云帆,只得到一声回应:“杀无赦。”
噌的一声,几个北驭军士兵拔刀。
在杀人这方面,北驭军士兵比这些龟公要强上百倍。只是一个照面,就有十多个龟公被砍倒在地,剩下的人见状,立马溃败。
看似人数众多的龟公,眨眼间就成了残兵败将。
鸨母又害怕又愤怒,瞪着眼睛喊道:“放肆,你真敢在教坊司杀人!?”
“你还有两次机会。”沈云帆淡淡道。
鸨母顿时头皮发麻,又想到太守府离这很远,太守不知道何时才能赶到!
所以,她只能惊慌失措地吩咐道:“快去找余大人!”
一个龟公闻言点点头,转身跑了出去。
鸨母看着沈云帆在那儿喝茶,整个人噤若寒蝉。
约摸着一盏茶的工夫,那个龟公跑了回来,身边带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
在他们身后,还带着百名东兴城守军。
鸨母眼睛一亮,宛如见了亲妈一样迎上前去,哭喊道:“余大人,您要为我做主啊!”
余大人看着她的模样,又看了看满地的尸体,脸色顿时一沉,操着一口公鸭嗓怒道:“谁敢在我的地方撒野?”
“你是什么人?”沈云帆瞥了她一眼。
“我乃楚州教坊司总管,职阶四品!”
鸨母仿佛有了底气一般,在一旁附和道:“你这小畜生,还不赶紧下跪认错?”
“总管?四品?”沈云帆笑着摇摇头。
看他如此轻蔑的模样,余大人心里莫名有点打鼓,便问道:“你是谁?”
“你没资格知道。”
“装神弄鬼!”余大人顿时眼睛一横,招呼道:“给我上!”
东兴城守军立马围了上来,气势汹汹,李成等人也冲出去,挡在他们身前。
两边人数相差十倍,称得上是实力悬殊。
鸨母得意极了,喊道:“你们不是很能打吗?继续打啊!”
沈云帆起身出门,看着余大人说道:“你胆敢让守军对北驭军出手,这便是内乱叛国,杀头的罪,知道吗?”
“那也是你们撒野在先!”余大人讥笑一声,“现在知道怕了?我告诉你,在东兴城,你就是条龙也得盘着,更何况,你只是条虫!”
沈云帆笑着摇头,指示道:“李将军,打断她的腿,把她押过来。”
李成就要上前,却被众多东兴城守军挡住。
沈云帆冷哼一声道:“你们今天谁敢动手,谁便是叛国。北驭大军就在城外,你们大可以试试。”
东兴城守军可是出了名的怂包,听到这威胁,众人竟是纷纷后退。
“一群废物!”余大人有点气急败坏,见着李成过来,她怒道:“你们敢动我一下试试!”
两个士兵抓住她肥硕的身躯,李成对准她的膝盖,毫不犹豫踹出两脚。
只听见嘎吱的骨折声响起,余大人的惨叫撕心裂肺!
紧接着,她就跟死狗一样,被人拖到沈云帆脚边。
鸨母彻底傻眼了,她上下牙齿打着颤,惊恐道:“疯子,你们都疯了!”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沈云帆冲她笑了笑。
鸨母一句话都不敢再说,整个人吓得有些失神。
过了不知道多久,不远处的刘大人带着一个魁梧的身影走过来。
“太守大人,就在这边,快!”刘大人很急。
程梁脚步飞快,但看清楚教坊司那边坐着的人之后,他神情一怔。
鸨母这时才回过神来,大喜过望,哭喊道:“太守大人,您可算来了,这些北驭军的军痞胡乱杀人,都发疯了!”
她添油加醋地喊着,却不曾想程梁早已是满脸的惊恐。
他扫视了那些尸体,又看到在地上哀嚎的余大人,以及……坐在教坊司门口的那个身影。
不过几个呼吸的工夫,他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于是一脚踹倒鸨母,拽着她的头发上前,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道:“快给丞相谢罪!!”
原本看到救星的鸨母,脸上的神情彻底僵住了。
“丞……丞相?”
地上的余大人心头一紧,也惊恐地望向沈云帆。
至于四周的东兴城守军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刷刷跪倒在地,连头都不敢抬。
沈云帆看都没看程梁一眼,只是盯着鸨母笑道:“你的第三次机会,用完了。”
“丞相饶命,丞相饶命啊!!”鸨母疯了似地磕头。
“李将军,我刚刚在楼上看到很多药,把那些药拿下来,给鸨母好好尝尝。”
“不要,不要啊大人!”鸨母嘶吼着,她很清楚,吃了那些药简直是生不如死!
所以她抱住程梁的腿,喊道:“太守大人,救我!”
程梁抿了抿嘴,这才问道:“丞相大人,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们动了不该动的人。”
“我只是按规章办事,这全都是教坊司的规矩,我们必须处置那些罪犯啊!”鸨母辩解道。
“贵妃也是罪犯吗?”沈云帆冷冷问着,又指了指后面几个小女孩,“她们才多大年纪,也是罪犯?”
魏青已然带着冷静下来的瑾妃下楼,两女在不远处看着一切,看到沈云帆霸气的身影,瑾妃眼中有些光芒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