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帆叫上程艺，又跟李源一说：“李老，跟我走一趟吧。”
两人快步跟了上去，其他人则是留在这养心殿外。
在路上，程艺满脸的兴奋，搓着手问道：“沈神医，待会是不是还能打人？”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就知道打打杀杀的？”沈云帆翻了个白眼，“你从乾元城跟我回来，不会就是为了打架吧？”
“是啊，打架多有意思！”程艺叉着腰。
“女孩子不要老是打打杀杀，要跟我学着点，温文尔雅！”沈云帆一本正经。
程艺撇撇嘴，嘀咕道：“那刚刚是谁从太和门一路杀到养心殿？”
听着两人的对话，李源一笑了，他长叹一口气，忽然说道：“丞相大人，有你在，老臣就安心了啊。”
沈云帆哈哈一笑，问道：“李老，待会需要你帮忙记点东西，你带纸笔了吗？”
“放心，纸笔不离身！”李源一从袖子里掏出纸笔来，笑道：“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一定给你记得清清楚楚！”
“有李老这话我就放心了！”沈云帆点头。
三人刚一靠近慈宁宫，就看到这边的盛况。
慈宁宫的院子里，六面金缕旗飘扬，龙毯从宫中铺到外面。宴席中坐着不少朝中大臣，这时一个个的表情讳莫如深。
上百名太监宫女站在两侧，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玉石珍宝。
见着沈云帆来了，他们齐声喊道：“恭迎丞相凯旋！”
李源一满眼的惊讶，不禁咋舌道：“好大的排场，昭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讨好丞相？”
程艺看着里面那些丰盛的菜肴，没心没肺地问道：“沈神医，我是不是可以进去吃晚饭？”
然而面对如此大的排场，沈云帆没有丝毫开心，反而脸色一沉，冷冷道：“程艺，给我砸。”
“啊？”程艺先是一怔，紧接着就笑了，“随便砸吗？”
“随便砸。”
程艺跟得了圣旨一样，嗷的一声就冲进慈宁宫，像是狂风入境，席卷整个宴席。
大臣们都给吓得不轻，纷纷退到角落里。
宫女太监最开始还想拦着，但他们亲眼看到程艺一拳打断碗口粗细的旗杆时，神情全都僵住了，随即跟看到怪物似的，避之不及。
程艺一个人宛如狼入羊群，把六根旗杆都给打断，又把地上的龙毯撕个粉碎。
至于桌椅什么的，更是无一幸免。
沈云帆也不进去，就在门外静静地看着。李源一在后面直流冷汗，问道：“沈大人，这样是不是太猖狂了些？”
昭妃盛情邀请，结果他们在这么多大臣面前一通打砸。这若是传出去，只怕会被人诟病！
沈云帆只冲他摇摇头，没有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程艺砸的差不多了，沈云帆才迈步往里走。
高台之上，雍容华贵的昭妃早已是一脸的冰霜。她刚刚并没有阻止程艺，等沈云帆进来之后，她才冷脸问道：“丞相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问我，我倒还要问问你。”沈云帆嗤笑一声，“六面金缕旗，十二丈龙毯，这是迎接皇帝的仪式。你用这等排场迎接我一个丞相，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话，昭妃神情一凝，脸上闪过一丝心虚。
而李源一闻言眼睛一亮，似是恍然大悟！
沈云帆面带微笑，喊道：“李老！”
“臣在！”
“记下来，昭妃娘娘不懂礼数、乱用国礼，本相今日予以纠正！”
“是！”李源一奋笔疾书，将此事记载下来。
他这时才知道，其实沈云帆跟昭妃之间已经交锋了一次！
昭妃是故意用迎接皇帝的礼仪迎接沈云帆，想在众多大臣面前置他于不仁不义之地。
不曾想，这一切都在沈云帆的预料之中。
一番打砸，轻松破解此局。
昭妃铁青着脸不敢纠缠此事，只能冷冷道：“丞相请坐吧。”
沈云帆定睛看了看，台阶上面坐着的除了昭妃以外，还有一个十来岁的男孩，正是最近上位的新皇帝魏礼。
见着沈云帆的眼神看过来，魏礼眼神躲闪着，不敢与之对视。
面对昭妃的邀请，沈云帆只是摇了摇头，一边往台上走去一边说：“不必了，我挺赶时间的。”
四周的侍卫纷纷上前阻拦。
“都让开。”昭妃驱散侍卫，一双凤眼紧盯着沈云帆，“你想干什么？”
沈云帆一路走到昭妃身前，弯腰仔细看了看，笑道：“长得还不错，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放肆，本宫乃当朝太后，你竟敢如此轻薄？！”昭妃语气严厉，但脸上却闪过一抹喜色，心想还是抓到沈云帆的把柄了。
只要有把柄，她就能借题发挥。
“我这是在夸娘娘，怎么能是轻薄？”沈云帆带着一脸玩世不恭的笑容，视线毫不客气在昭妃的身体上游走。
四周的大臣看到这一幕面面相觑，有几人壮着胆子出来，斥责道：“丞相，你真是放肆！”
“丞相，轻薄太后，你还不快跪下谢罪！？”
“丞相，速速伏法！”
……
沈云帆似是随意瞥了一眼，把说话的这几人都记在心里。
昭妃盯着沈云帆贪婪的目光，心说这位丞相原来是个色鬼。
这种人，倒是好对付很多！
思索片刻，她神情间忽然多了几分得意，故意挺了挺胸起身，问道：“好看吗？”
“当然好看。”沈云帆点头。
蒸笼里最完美的馒头，永远都是圆润饱满。
“那今天的宴席暂且结束，丞相你跟本宫回宫，本宫有点事情想跟你谈。”昭妃有意无意俯下身子，展现自己丰腴的身段，语气间也多了些媚意。
下面的大臣们见状，神情都是一怔，有些人顿觉口干舌燥，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这位太后，还真是个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