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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回

呆霸王直言道金玉花珍珠失言露天机

梨香院里,薛姨太太正和宝钗说话。一时见薛蟠进来,满身的酒气,便骂道:“可算是着家了,这几日又去哪里混去了?”

薛蟠咧咧地坐下,道:“不是母亲让我去宁府里的么,我听了话在那里陪了两日,这会子好容易回来,竟又是我的不是了。”

薛姨太太一愣,方才想起自己让儿子去宁国府帮衬着,只是骂儿子骂习惯了,一见了面,便不觉出口了,当下有些愧疚,只是面上下不来。

薛宝钗便忙过来推薛蟠道:“哥哥也糊涂了,妈不是担心你么,谁叫你从前的前科太多,让妈和我都信不了你了。这会子竟让妈给你赔不是不成?”

薛蟠听了,也觉愧疚,忙上来给薛姨太太赔罪,道:“都是儿子的不是,让妈操心了。还请妈饶恕儿子一回罢!”

薛姨太太见儿子如此,哪里还忍得住,眼中也滚下泪来,拉了薛蟠的手,道:“我的儿,我也不求你有什么大出息,好歹平平安安就成了。你好歹——也争气些吧!”

薛蟠胡乱点头答应着,宝钗却叹一气,她哥哥的脾性如何不明白,这会子好了,等转过个身,也就忘了。

这里薛姨太太便问道:“那边府里这两日闹得那样,你可曾帮衬了些没有?”

薛蟠便道:“其他倒也没什么,不过我看珍大哥哥寻那好木板做棺木,便把咱们店里那樯木的板子给他们送去了。”

薛姨太太与宝钗大惊,道:“那不是普通之物,是从前义忠亲王老千岁要的,因他坏了事儿,就不曾拿去,一直放着,也没人敢买。怎么竟到了他家去了。珍大爷收了?”

薛蟠道:“他看了满口说好,当场就要了。”

宝钗道:“那东西虽好,却终究太重,不是常人享得起的。蓉大奶奶再好,不过是个侯府的长孙媳妇罢了,可别折了后人的福气。”

薛姨太太沉吟了一回,道:“那蓉大奶奶似乎也不是常人,不然你们看着这上门来吊唁的人,这样人山人海的,我前儿进去了一日,瞧了瞧,满屋子的诰命贵妇,随便挑出个一两个来,只怕品阶都是比珍大奶奶高的。那些侯门中人,最会看碟下菜,若不是背景厚的,就是红事她们都不来的,何况这白事?”

宝钗听了,也点点头。唯那薛蟠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薛姨太太看了,没好气地问道:“那板子他们给了多少价?”

薛蟠道:“什么价不价的,我只要说随便赏几两工钱就是了。”

薛姨太太听了,险些背过气去,骂道:“作死的东西,那东西就是拿一千银子来,也没出买去,你竟就这么白送与他了?”

薛宝钗也摇头叹气。

薛蟠看见母亲妹妹都是一脸不赞同,不由心下有些不服,道:“那东西放在那里,也没人要,不过白占地方罢了,如今送了他们家,也算是送了一个人情。妈和妹妹的心事我都知道。妹妹的那个金锁,妈总说要拣有玉的来配。这贾府里不过是宝玉的那块玉罢了,整日里又总夸他这个好那个强,行动总把我比下去。妈和妹妹若没这个心,每日里何苦在那里面奉承老太太太太?咱们家又不是没房子,偏一家子窝在这劳什子小小的梨香院里。又叫我每日行动拉扯些贾家宗族的子弟们,千叮万嘱的。若没这个心何苦做这个事儿?如今正是个顺水人情,既解决了这没人要的东西,又让珍大哥哥承我们家的情,再好不过的事儿。偏你们倒好,反又说起我的不是来了。”

薛姨太太和宝钗原还听着,待听到后面,面上都有些挂不住了,尤其是宝钗,脸上绯红一片,又羞又气,只说不出话来。羞的是被薛蟠这个混哥哥说中了心事,气的是哥哥一点不体谅妹妹的心意,只伏在母亲肩扇呜呜哭起来。

薛姨太太也是气得乱战,一时又想不出什么话来骂回儿子的,当下只得骂道:“混账!吃醉了也不找个地方挺尸去,偏来这里胡闹,这话也是混说的?还不下去!”

薛蟠被母亲喝了一下,方想起这话是莽撞了,见妹妹哭的那样,心里也有些愧疚,又见母亲生气,愧意更深,但不觉又有些得意,只道说中了她们的心事,恼羞成怒呢!又暗觉自己还是挺精明的:什么事儿能瞒过我去?咱们一家子也差不多,日后也少来教训我。又有些气母亲偏心疼妹妹,这次是白做这些事儿了,只赌气去了。

这里薛姨太太见宝钗哭得哽咽难语,连额上也是汗,忙搂了劝慰。宝钗到底懂事些,心中虽委屈地什么似的,却好歹收了泪,反劝了母亲一回,回至房中,想想薛蟠的话,不觉又臊起来,直哭了一夜。次日一早便觉头重脚轻,浑身无力。慌得莺儿忙去请薛姨太太,薛姨太太也慌了,忙请医来看。

一时大夫来了,却道宝钗此番乃是外感风寒,内存忧虑,又因宝钗素来体热,五脏六腑之内本就存着一段热毒,乃是胎内带来的。原来吃着药还压的住。如今水火交加,内外夹工,来势汹汹,竟有些大凶之象。不说薛姨太太每日哭得泪人一般,薛蟠也是后悔不迭。自此,梨香院每日请医用药不绝。

其间这贾府之中见宝钗病了,原来众人还有心探望,一来是惧王夫人之势,二来是贪薛家之利。可一来二去,宝钗之病总不见好。贾母面上又总淡淡的,薛家母子担忧宝钗之病,哪里有心招呼,难免怠慢些。那些势力之人原来得了许多好处,还赞薛家的好处,如今见没甚好处可得了,便同那“朝三暮四”里的猴儿一般,生了刻薄的口舌,编派道:

素来都说林姑娘身子弱,可一年到头也没见她病几回的。就是素日饮食行动娇贵些,大家千金小姐,便是再娇生惯养,也是该的。这薛姑娘看着比林姑娘壮实多了,怎么却是个不中用的?不过小半年的工夫就病了两回了,一回还比一回重。看来这人呀,不该只看外面,还得看看内里才是……

这些话虽是下人们传的,但这府里哪里没有下人。偶尔一次被邢夫人听见了,喜得眉开眼笑——只要是能打击到王夫人的事儿,对她都是好事——在一次伺候贾母时竟当“玩笑”调侃着问王夫人,直把王夫人气得倒仰,贾母却是意思意思说了她两句,她也不是傻的,准备日后“再接再厉”,回馈贾母,以尽孝道。

又说后来这话传到了梨香院薛姨太太耳朵里,直搂着宝钗哭了一场。宝钗身上病着心里却是明白的,见母亲只垂泪,便知有是不好之事,面上只作不知,心里却不觉更灰了三分。那病就更难好了。好在薛家富贵,什么人参灵芝不要钱一般灌下去,宝钗之病虽迁延些,直过了两三个月方才好些,此是后话了。

不说这边薛家如何愁云惨雾,那贾府却是喜从天降,原来那原在宫中任女官的元春不知因何缘故突蒙圣恩晋封为风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贾府如今就是妃子娘家,皇室亲眷了。

此事一出,宁荣两处上下里外,莫不欣然踊跃,个个面上有得意之状,言笑鼎沸不绝。

贾赦贾政贾珍并贾母王夫人邢夫人尤氏等有爵者进宫谢恩。

唯有宝玉无事可行,众人也无空理他。

珍珠看他样子,便想道林如海不曾生病,黛玉不曾回家,他却是愁的哪般?

于是珍珠便瞅了个无人的空儿问道:“二爷是怎么了,大小姐如今这样尊贵,满府上下都高高兴兴的,偏二爷这样,让老太太老爷太太看见了,岂不生气?知道的只说二爷另有烦恼,不知道的却要是二爷不想姐姐好呢!”

宝玉听说,叹一口气:“唉,这封了妃子,有什么好呢?大姐姐去了那里那么些年了,连面也不能见一面。我虽不通,却也知道的。原来大姐姐做的女官儿,等年纪到了,承蒙了恩典,也是可以出来的。如今也没几年了,可好端端的封了妃子,只怕这辈子也见不着了。”说着竟哭起来。

珍珠一呆,不妨他是这样想的。又一回思,宝玉自落地同元春一同养在贾母处,名为姐弟,却也情同母子,感觉较别人深厚也是正常的。

又思及那元春在那宫中多年,到如今才获圣恩,且一步登天。况如今她得封的封号——风藻宫尚书——古往今来,从没有这般的封号的。便是这加封的“贤德妃”也是有些意思。今上勤勉,于后宫中人多有约束,宫中妃嫔晋升偏慢,那些妃嫔的封号也是中正的很,从没有两个字的封号,偏元春这一上位便如此招摇。又思及从前看过的关于那秦可卿的来历与死因,这元春只怕明为恩宠无边,实际却是在火上烤呢!偏这府里众人都是乐昏了头,只知今日,不顾明朝了。

宝玉虽说忧的不是地方,却是唯一的伤心人,想来倒也好笑。

珍珠看他哭得伤心,难免也动了同情之心,便劝了几句道:“二爷这话却是太满了,谁说日后二爷就见不到大小姐了,指不定大小姐还能回来呢!”

宝玉道:“姐姐又哄我顽呢!”珍珠也不多说,拉着他起来,叫众丫头陪着说话,宝玉方才罢了。

不久日后,便有消息传出,说京中各府寻地欲建省亲别院,供各妃嫔回家省亲之用。

宁荣二府,阖府大喜。不久上下便议论着筹钱建园之事。

别人不说,宝玉听了却是呆住了。众人各自高兴,只当他犯了呆病,也不理论。宝玉便趁无人时拉了珍珠道:“好姐姐,你莫不是知道什么不成?”

珍珠那日劝了宝玉那些话,心里正后悔,如今听了宝玉这般说,忙装糊涂:“二爷说的什么?我竟不知道。”

宝玉道:“是姐姐说的,那日你说,大姐姐指不定能回来和大家见一面呢!”

珍珠侧首想了半日,方笑道:“原来是那日的事情,我险些忘了。原不过是那日见二爷闷闷不乐的,我编派出来劝二爷的话,二爷竟也信了?我不过随口一说,谁知道运气这样好,竟就中了。我原来的意思是二爷日后考上工力名,登侯拜相,未必没有和大小姐见面的机会。谁想到这天降的喜事,大小姐能回家省亲。日后只叫我‘铁口直断’。改日我也摆个算命摊子去,也看看我的铁口能不能直断。”说罢咯咯直笑。

宝玉听了,想了一回,却也是如此,又听到读书做官的话,心里便有些不满,随意答了几句,便去了。

这里珍珠方才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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