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牧居然赢了，在场的所有人连陆千陵在内都十分地意外。
一个贰毫境的罡族人领悟的罡术运用，基本只能拿来防御，连把罡覆着在其他物体上都办不到。
他的躯体等级还比陆小因的低，后者还能瞬间愈合淤伤。所以按理说，左牧原本是没有机会在拳脚格斗上赢过陆小因。
但是左牧他就是这么聪明，知道拳脚格斗没有胜算的话，还可以用蛮力摔跤的方式来分出胜负。
不过论蛮力的话，左牧其实也是不如陆小因。可他却巧妙地利用黑罡的坚固性来固定自己的关节，在拔河角力上与陆小因持平。
在场的人中，除了欢呼起劲的水瞳，大多还沉浸在刚才的精彩战斗之中。
只有水瞳，比试结束之后就马上小步跑到左牧身边，开心地握着小拳耳兔的耳朵，当做毛巾给左牧擦汗。
再看陆小因，他的元池还有一半多，身体也已经愈合得完好无损。但是现在却一脸懵逼地坐在线外的地上，呆呆看着地上的两个深洞。
陆小因完全懵逼了啊，他明明从一开场就不觉得自己会输。眼神呆滞了一会后，他转头望向自己的姑姑，又看看地上画的比试场边界线，眼神显得很无辜，很委屈。
好像是在说：“如果比试场没有边界线的话，那我就不会输了。”
陆千陵却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开口说了一句：“别看我，如果比试场的边界外是悬崖，悬崖下是熔岩的话，你已经死了。”
陆小因一听，无法反驳。
是啊，出局者输，规则是一开始就定好了，左牧还同意这场比赛不使用武器呢。
陆小因委屈的表情，渐渐地被沉重的反思代替了，他想了许多问题。
如果左牧抓住自己手的那时，自己没有条件反应似地使出摔跤技的话。或者使出的，是对左牧有效的摔跤技，那结果会如何呢？
“区别不大。”陆小因客观地分析了一会，发现就算当时没让左牧抓到机会贴身，左牧还是会找到机会贴身。
因为手臂已经被牢牢抓住，并且用黑罡锁死了，除非把自己的手给剁下来，但是比试又没有武器……
“一旦被罡族人贴身，就只能被迫和他用蛮力来拼了，因为他们武装上了罡后，怎么打要害也挣脱不了了。”陆小因思考着，还得出了一些和罡族人战斗的注意要点。
片刻后他点点头，认输了。
“陆学长不好意思，这场是我投机取巧了。没办法啊，肉搏战我真打不过你。”左牧笑着说道，向坐在地上的陆小因伸出自己的手来。
“学弟谦虚了。”陆小因很自然地握住了左牧的手，接受左牧的帮忙站了起来。
接着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还以为占着种族和等级优势，就一定能赢呢，这次是你给我上了一课了。”
“学长过奖了，不过话说你们的能力真的是厉害。无论受什么伤都能再生得那么快。”左牧陈赞道。
他看到陆小因的手臂，现在已经恢复得完好无损了，只是皮肤还沾着点血迹。
“也就是现在占优势而已，我不像你们罡族，你以后还会领悟到很多厉害技能。而我就只能做一个不死小强，一条流血的路走到黑了。”陆小因笑着摇摇头，颇有几分自嘲的豁达。
左牧笑笑，没有纠结于这个话题，他转头看向虎昙灵。毕竟她才是左牧打这场比试的原因。
虎昙灵并没有过多表示，还是面无表情。她一言不发地离开了院子，进入了用餐室。
“嗯，这小姑娘内心一定动摇了，保不准对你刮目相看，你有机会了。”书灵对左牧说着，语气却有些邪恶，好像左牧是一个追求者似得。
“咳咳左牧，估计你元池也空了，你和虎昙灵的比试只能延缓到明日了。”陆千陵说道：“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大家去偏厅……不对，用餐室吃晚饭吧。”
众人听陆千陵这么一说，才意识到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肚子也是咕咕叫了。
“我们去吃饭吧。”水瞳拉着左牧往用餐室走去，就这么几步的距离，她又是讲了很多话，主要是不停地夸左牧厉害。
新分校简陋归简陋，饮食条件还是跟得上的，有专门的人员负责伙食。只不过厨房有些小，和学生们的用餐室也只有一帘之隔。
左牧和水瞳盛了饭，正准备找地方坐下。
这时，左牧看到了已经在吃饭的虎昙灵，鬼使神差地就走过去，坐在了她身边。
这一举动，却惹得水瞳嘟着嘴有点不高兴。
左牧刚一坐下，还没想好怎么开口，虎水瞳就说话了。
她低着头拌着饭，眼皮都没抬一下，说道：“如果你是想追求我的话，还是免了，我对弱者没有兴趣。”
左牧懵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人生第一次被人拒绝的话，是从旁边这个像极了自己妹妹的人嘴里说出的。
“不是，我是怀疑她是我妹妹，她却以为我要追她？”左牧弱弱地和书灵交流着，瞬间没了想法，不知道如何才能有进展。
“我们先来理一下思绪，所以你怀疑她是你妹妹，理由是……长得太像了？”书灵说道。
“对，她的脸实在是太像了，只不过看上去长大了几岁。我不知道那个神秘女人做了什么，让她不认识了我，还让她改变了种族。但是我的知觉告诉我，她就是我妹妹。”左牧边认真吃饭，边和书灵说道。
“还有一个疑点，明明说她是银辉虎灵家天才般的小辈，但是水瞳却没有见过她，甚至没有印象，而他们世家其他人却好像很熟悉她的样子。”
书灵听到左牧的话，也依稀想起了当初水瞳说的原话：
“其实直到昨天，我们一起被召去见氏族长之前，我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我本来还以为天赋最高的是三长老的女儿呢，可是其他人却和她很熟悉的样子。”
“嗯，确实是一个大疑点。”书灵表示赞同。
“我吃饱了！”水瞳把碗往桌上一砸，似乎很不愉快，起身就走了。
“这么快？”左牧有些吃惊。
但还是继续吃。
晚饭结束后，陆千陵召集各位学员说了一些基本准则之后，就让他们去打扫各自的寝室。表示今晚先让他们安顿下来，正式的课程明天才开始。
整理好床铺的左牧实在是觉得疑点重重。他决定先不开始修炼，先去找水瞳打听一下，更多关于虎昙灵的事情。
决定后，他走出寝室偷偷地找到了水瞳，问了一些问题。
但是水瞳的反应，却让他很意外。
水瞳先是一脸开心，但是听到左牧的问题是关于虎昙灵后，马上小脸一僵，变得阴郁了起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哼。”水瞳摇着头，赌气地嚷嚷。
“嗯……”左牧有点无奈，最后还是诚恳地说道：“那我就问一个问题，你之前说你对虎昙灵一点印象都没有，是真的吗？真的没有关于她的回忆？”
他看水瞳沉默了一会，又继续说道：“拜托了水瞳，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很重要。”
水瞳歪着头，似乎真的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然而，片刻后她的表情变得奇怪，捂着脑袋，似乎有些头疼。
“哎呦。”水瞳囔囔道。
“你没事吧？”左牧有些担心。
“没事儿。”水瞳说道，揉了揉脑袋，但眼神却像是陷入了一种痴迷。
一会后，她抬头看着左牧，说道：“虎昙灵？我知道她啊，她在我们世家很有名的，各种训练和测试都是佼佼者，怎么会有人不认识她呢。”
“啊？可是你之前明明说……”左牧不敢相信，着急地追问，还把之前水瞳的原话重复了一遍。
“嗯？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我怎么不记得了，不可能啦。”
“什么？”左牧和书灵呆滞了，陷入了沉思。
而在两人的不远处，在这月光下，有一只羽毛格外鲜艳的雀型异兽栖息在树梢，用一只眼睛正看着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