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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 崇神

梁溯寒并不知道在灵浮山等待他的是什么。

剑宗作为一个名门正派,想来应该也会讲些脸面的,只要不是天命高手出手,在化境中,梁溯寒还是很有自信的,而且阅读了书海楼的剑法后,梁溯寒对剑宗的剑法充满了浓厚的兴趣,这也是他去剑宗的真正目的。

书海楼中的一本书说,天下万物,相生相克,相克相连。

刀法和剑法就像一枚铜钱的正反两面,其实有很多共通之处,当年百里长青以化境实力,挑战天下各大门派,从无败绩,很多天命强者也在他的剑下折戟沉沙。

梁溯寒知道自己跟剑圣自然是不能比的,但若是真能见识那等通神剑法,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两人离开漠州城,只要不提到刀剑之争,除了带着些与生俱来傲气,韦一物这个人倒也不难相处。

随着中土的衰落,西北也不可避免的陷入凋敝之中,路过的州县总是难民多过居民,街头乞丐成群,失去土地,在家乡吃不上饭的人比比皆是,但大殷的官府显然也失去了功效,只有一些大户人家临街架起了粥棚,难民们排起长队等待一碗看不见几粒米的稀粥。

两人在城里居然找不到一座像样的客栈,要么挤满了人,里面臭气熏天,要么被某位官宦大户包下了。

梁溯寒风餐露宿惯了,倒也无所谓,韦一物却是无法忍受,身为剑宗的少剑主,何曾失过体面?直接找上了县衙,全城都在节衣缩食,县老爷家却是一片祥和,下人门客济济一堂,本来西北的州县就比不了中土腹心的州县,但县老爷的府邸修的和中土州县一个档次。

韦一物骑着高头大马直接往里面冲,一众护卫那里拦得住,韦一物虽然生在东境富庶之地,但马术相当不错,那健马人立而起,双蹄踏开朱红大门。

县老爷领着一众门人围了过来,但韦一物只一个眼神,他们的腿全都软了。

韦一物天生带着贵气,也不报自家名号,只说一句借宿一晚,县老爷治理一方的水平或许不行,但察言观色的水准很高,一眼便看出韦一物来头不简单,当下便客客气气的将两人引进客房,又款待了一桌酒菜。

梁溯寒看的大为惊奇,两人随意吃了些东西,只是这两日见惯了街头拥挤的难民,为了一口吃食拔刀相向,再看看满桌丰盛的菜肴,都有些食不甘味。

剑宗在江湖上嚣张霸道,但与朝廷向来时井水不犯河水,县老爷还以为是天都那位大官的公子哥,所以招待颇为殷勤。

入夜之后,居然有人敲门,梁溯寒开门,却是两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人,举止轻佻,不用说,这是县老爷的安排,但韦一物怎会看中这些庸脂俗粉,这简直是对他这位剑宗少剑主的侮辱,当下脸色一沉,便要去找县老爷算账,还是梁溯寒拉住了他,第二日天色刚亮,两人便不辞而别。

离开小城往东走,沿途的难民少了很多,却多了山匪路霸,实力颇为不弱,啸聚山林,打劫沿途的行人,青壮男女直接掳掠上山,一些难民乞丐直接加入,州县的武备早已废弛,只要这些山匪不来州县闹事,官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相安无事,但城里是没什么事,苦了城外的百姓,山匪随意掳掠,民生更加的凋敝,

就算一些村庄没有毁于苛捐杂税,也在持续不断的匪患中破灭。

沿途所见种种,令两人都是触目惊心,梁溯寒记得去年局势还没有这么恶化,今年已经到了这般严重,西军要防范日渐壮大的厥奴人,以及虎视眈眈的霍特人,对境内的匪患无暇顾及,朝廷更是没有精力应付。

两人从漠州到天狼关南面的申州,被山匪马匪拦截了至少十次,起初两人都有行侠仗义为民除害的雄心壮志,但见得多了,也就麻木了,更何况匪贼中大部分都是无家可归的难民,对付他们,梁溯寒也下不去手。

一路磕磕绊绊,总算出了西北地面,过了申州之后,就是大殷的腹心之地,沿途的官府倒也有些作为,收容难民,剿灭山匪,虽比不上太平盛世,但平民百姓总能吃上一口饭。

这也是几千年来,老百姓最低的要求。

过了申州,就是中部的邯州,城池严整,街面上虽然少不了的乞丐,但也绝不会像西北那般触目惊心。

直到进入这座城,梁溯寒才稍稍感觉到大殷的一丝活力,沿街人来人往,小贩不住的叫卖,街两边店铺林立,生意说不上好,但也绝不坏,巡查的卫兵与行人互不侵犯,也有一些女眷在街头抛头露面,买一些小物件,一些孩童沿街嬉戏。

这样的场景在西北是想象不到的,在梁溯寒的印象中,西北只有刀光剑影的江湖,没有油盐酱醋的凡尘。

到了这样的地方,韦一物脸上紧绷的神色才平缓下来,寻了一间客栈住了下来。

天命强者虽然不是凡人,但依旧是人。

剑宗规矩森严,韦一物有少剑主之名,但离九大剑主还是差了很多,没有自己的势力,单凭自己的天赋在剑宗闯出一片天地,毕竟他不是百里长青的亲传弟子,所以也受到剑宗众多规矩的约束,这样出门的机会其实不多,他也不着急回去。

回了灵浮山,难免又是朝夕修行的生活,十几年这样的日子,不可避免的令韦一物产生了一丝厌烦,即使他自己没有察觉,也在日常言行的显露出来。

既然他不着急,梁溯寒也犯不着催促。

如果静下心来,邯州也算的上是花花世界,可以满足正常人的所有需求,城中也有剑宗的分支。

韦一物却没有惊动他们,两人无声无息的休整了两日,也算是洗去了西北的风尘,除了青楼,城中该去的地方,两人都去了,也算是看了眼界。

这一日两人采买了一些用度之物,从邯州到灵浮山不下万里之遥,沿途并不是每座城都有邯州的气象。

两人刚准备回去,忽见街上行人奔走,大声惊呼:“杀人了,杀人了!”

这样的世道,死一两人实在太过寻常,但光天化日之下当街杀人,却是少见,韦一物好奇心颇盛,梁溯寒只得跟他一起去看看。

出乎两人意料之外的,杀人者居然是个中年女人,手中拿着血淋淋的尖刀,死的人是她的丈夫和两个孩子,丈夫体壮如牛,孩子也时半大不小的少年,现场还有一些搏斗的痕迹,屋中东西杂乱,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怎么可能连杀三人?

女人脸上并没有什么惊恐

之色,反而是一种奇怪的虔诚和平静,似乎她杀的不是自己丈夫孩子,而是三个罪大恶极的恶人。

鲜血染红了半个街面,三具尸体都触目惊心,伤口要么在心口,要么在喉咙,一个人要疯狂到什么地步,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家人?

看热闹的人群指指点点,说这女人信了什么神,一心只在家中祭神,丈夫终日辛劳,家中的积蓄却全都被这女人拿去祭神,因此起了争执,女人就杀了丈夫孩子。

“天下将乱,必生妖孽!”韦一物叹息道。

但梁溯寒却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觉得女人的这种虔诚眼神在哪里见过。

很快,官府的差役便赶来了,二话不说,锁了女人带走了,又有几个仵作收走了地上的尸体。

人群纷纷叹息,这家的家境不错,沿街开了一间裁缝店,没想到转眼就家破人亡。

人群叹息一阵后,没了热闹,便纷纷离去,梁溯寒也准备离开,但就在他转身时,忽然瞥见对面的暗巷里站着一个人,全身穿着黑色斗篷,遮住了面容,只留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注视着这里。

街面上的人很多,乱糟糟的,那人没有注意到梁溯寒已经发现他的存在,看了一阵,便消失在暗巷里。

梁溯寒对韦一物使了个眼色,跟着那人进了暗巷。

只要被地听术锁定的人,除非插翅而飞,否则绝逃不过梁溯寒的追踪。

邯州在大殷腹心算不得一座大城,但比起西北的州城绝对打了不少,这样的巷道七扭八弯的,像是没有尽头,两人跟了小半个时辰,那人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又跟着走了一阵,那人走出巷道,进入主街,听方向,应该是要出城。

此时正是黄昏,行人大多准备回家,两人追至正街时,只见到一片人头攒动。

“追丢了吗?”韦一物也对这个鬼鬼祟祟的人来了兴趣。

梁溯寒停留了一会儿,闭上眼睛,每个人走路的声音都会有细微的差别,地听术快速的辨别着千万道声音,指着东面道:“那边!”

这个人在城门前饶了一圈,又折返回城,这是老江湖的做法,就算有人追踪,也会被他摆脱,只是他绝没想到梁溯寒与生俱来的灵敏耳朵,已经在此基础上练出的地听术!

天色渐渐昏暗,街面上的人大多已经回家了,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他沿着正街往东走,最终消失在那里。

梁溯寒眼睛一亮,看来这人的巢穴就在那里!

这是一个非常不起眼的院子,门前长着两株极为郁郁葱葱的柳树,垂下的枝叶遮住了半个门面,让这个院子极不起眼,若是平时,正常人根本不会多看一眼。

梁溯寒听到院子里有不少人,似乎在举行一个宴会。

两人出门都很低调,没有随身携带兵器,依着韦一物的性子,根本不愿如此低调,直接闯进去,他一个天命强者,还怕这些畏畏缩缩的宵小?

但梁溯寒却阻止了他,对黑暗他有股异乎常人的灵敏嗅觉,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甚至他预感这件事和无欲天宗存在某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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