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黄”+30
“黄黄黄黄黄黄黄”+5
“这就是最新的二次元吗？爷爱了。”
“纯关注，这个路人很有趣，主播了。”
“花式圈粉KANA?”
“？？？？”
“匀 速 圆 周 运 动”
“虚拟主播2077”
“人类迷惑行为大赛？”
……
屏幕上的弹幕越来越多，其中很多都是林海根本就看不懂的梗，也就是圈内黑话。他万万没有想到，千影月这种莫名其妙的跑圈直播居然真的可以引来观众，甚至已经开始有人给她送礼物买会员了。看着直播间的人数从两位数跳到三位数，甚至隐隐要突破四位数大关，林海觉得这个千影月……说不定是一个直播鬼才。
“啊啊啊啊啊啊啊~~~~嗯……”
千影月的简陋模型突然停止跑圈，面朝镜头立正站好。林海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他生怕少女又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
“大家好，我是新出道的虚拟主播千影月，刚才表演的是我的特技：目力匀速圆周运动。”
少女一本正经地说道。
“黄”X99
屏幕上刷过一堆表示狂笑的字，然而林海并不能看懂，他只是被直播间越来越多的人数给吓到了。他不明白千影月到底打得什么鬼主意，更不懂现在的观众为什么会对这种古怪的直播感兴趣。
“大家好，我是新出道的虚拟主播千影月。”
店长少女又说了一遍，完全搞不懂是什么意思。
“？？？”X78
“复读机主播？”
“我卡了吗？”
观众同样对千影月的行为表示困惑，纷纷刷出问号表达自己的不解。
“我今天出道了，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要播什么。所以接下来，我再给大家表一一个特技。”
千影月的简陋模型抖了一下，突然向后折叠变成了极其恐怖的姿势，就好像被腰斩然后上下身叠在一起。
“黄”X99
“？？？”X99
“恐怖主播关注了”
被千影月的猎奇表演吸引来的观众越来越多，很快就出现了第一个赠送全站广播礼物的土豪。直播间的人数瞬间暴增，很快就突破了一万大关。
“这是在播什么？”
“这模型也太烂了吧！”
“新人？怎么这么热闹？”
“见 证 历 史”
似乎是注意到了观众数目的增加，千影月立正站好，清了清嗓子。
“嗯嗯嗯……！现在，让我来给大家唱歌，一首传递不到的变态想法先给大家。”
简陋的模型左右慌了起来，由于骨骼根本就没有和动捕设备进行调试，她的两条腿不断鬼畜地左右甩动着，甚至拉长变形超过了头顶。观众们又是一顿嘲笑起哄，但却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们都被千影月的古怪直播给吸引了。
林海不知道千影月在楼下做什么，但无论她在做什么，那个破烂模型都会以完全不对的鬼畜方式表现出来，直播效果惊悚又滑稽。一开始他并不理解观众们为何会喜欢看如此奇怪的内容，但看着看着，他也感受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吸引力，就仿佛那个简陋的模型有魔力一般，让人心情舒畅。隐约之间，他似乎回忆起了第一次见到月影茜的感觉，那种只看一眼就将自己牢牢吸引住的……等等，月影茜？如果将月影茜的名字倒过来读，谐音不就是千影月？
“to~tokanai~~~~”
少女那如行云流水般婉转的歌声将林海拉回现实，他死死盯着屏幕上的模型，努力想要找到月影茜的影子。假如，仅仅是假如，如果千影月就是月影茜的话，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真的跟有钱人跑了吗？她不是本来就很有钱吗？她只是不喜欢自己了所以找个借口？她知道自己在网上的身份吗？如果她知道，那想办法将自己拉到她身边的原因是什么？对自己这么好的原因又是什么？是考验还是赔罪？如果她不知道，那么她这是换个马甲换个风格重新直播吗？她为什么要放弃之前的成就重新开始？是因为厌倦了吗？抛弃自己也是因为厌倦了吗……
想到这里，林海开始变得无比急躁，甚至想直接冲下楼推开门当面质问她。但他的理智还没有奔溃，他知道做这种事太冲动了。万一对方不是月影茜，那他这样岂不是发神经毁了店长少女的首次直播？林海狠狠锤了锤自己的大腿，强行让自己定在椅子上，继续看少女的直播。
“感谢大家的支持，我的歌唱完了。那么，祝各位身体健康，再见。”
千影月朝镜头鞠了一躬，光速下播，而观众们甚至连称赞她唱歌好听的弹幕都还没有发完。
“？”X99
“？？？”X99
“？？？？？”X99
“黄！”X99
“这什么情况？”
“光速下播黄！”
“这就是新的下播路人吗？主播关注了。”
称赞的弹幕迅速变成了吐槽的弹幕，一群人对着黑屏疯狂输出，好不热闹。又有几个人对着黑屏送出礼物，很快就将千影月的直播间刷到了榜单第一。当“恭喜千影月获得小时榜第一”的提示在黑屏中跳出来时，观众们的狂欢也达到了顶峰，评论刷新的速度已经不是人眼可以跟得上的了。
林海愣愣地坐在电脑前，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完全不理解如此简短而失败的直播为什么会火成这样，更不理解自己是怎么看完直播的。如果千影月真的只是第一次直播，那她也太强了！如果她就是月影茜，那也太强了，换个皮搞一个胡闹般的首播就能一次涨粉上万！这就是天才大小姐的实力吗？
“哇啊~~~~！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我的首播就这样搞砸了啊啊啊啊啊~~~~~！”
楼下传来千影月的吼叫声，即便是在三楼也听得一清二楚。那声音如野兽般狂野，又像女妖般凄厉，充满了懊恼和气急败坏的感觉。林海痴痴地听着少女的怪叫，努力想要从中找到一丝月影茜的感觉。但遗憾的是，店长少女的声音和记忆中的月影茜完全不同，虽然都很好听，但丝毫没有相似之处。
林海迷茫了，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开始再次怀疑少女的身份，开始怀疑人生的意义……心如乱麻就是现在这种感觉，他觉得自己要疯了。
“林海！你丫给我下来！”
少女的怒吼隔着两层楼板震撼到林海的心灵，强行将他的思绪扳直。
“啊！来了来了！”
少女带来的恐惧给了林海动力，他手忙脚乱地冲出了房间向楼下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