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觉得自己的认知出了问题，或者是千影月的手段太高明，总之面前的这个少女和他印象中的雪之律相距甚远，甚至可以说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原来她打扮一下还挺好看的，甚至还有一点小欲感？平时自己怎么没看出来啊？
“真的……你真的觉得我这样子好看吗？”
雪之律面带只有被千影月调戏后才会出现的红晕，双手背在身后，一条腿蜷起，原本光滑的靴筒在关节处挤出可爱的褶皱。
“是挺好看的，比平时好看多了！”
林海说完这句话觉得似乎有些不妥，但也想不出具体是怎么个不妥法。
“是吗……”
雪之律低下头，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是啊，可能是……你平时打扮得太土气了吧？”
林海虽然是个死宅，但他也听说过女生三分靠长相七分靠打扮这种话。当然，千影月是个例外，她十分靠长相十分靠打扮，总分二十。
“可能吧……”
雪之律低声答道，左右轻轻摇摆着身体不知道在想什么。林海一时间竟看得有点入迷，他突然觉得这个不起眼的女孩或许可以被划分到美女的范畴之内。
“怎么，心动了？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千影月像鬼魂一样出现在林海的身后，在他耳边低语道。
“哇~！店长你不要吓唬我啊！”
“为什么会被吓到？我又不是在你上课玩手机时突然出现的班主任！”
“不管是谁突然出现都很吓人啊！”
“切~没出息！哎~我说~你觉得律酱现在如何？”
“比平时漂亮多了。”
“你还真是会说话啊！”
“有错吗？她平时本来就不好看啊？我可不会说假话。”
“那你就别说了！”
“不是店长你问的吗？”
“我可没让你说这种伤人自尊的话！”
“啊？可是我已经这样给她说了，她好像还挺高兴的？”
“……”
“？”
“没什么！走了！”
千影月气呼呼地把购物车推到林海面前。
“店长你刚才干嘛去了？”
“去给你这臭小子拿了几双鞋！”
“哦~那谢谢店长。”
“不谢！”
由于人工成本很高，现在绝大部分商场都不会配备很多销售人员，而是转变为顾客自助的仓储式超市，只有少数服务员在柜台里值班以处理突发情况。就像这家时装卖场，里面根本没有导购之类的人。顾客都是自己挑自己试完后拿到出口去结账，商家会定时那些整理没有卖出去的衣服。而且现在的市民素质都很高，把衣服乱丢搞坏之类的情况基本上也不会发生。
“新来的！”
“来了来了~”
在千影月的监督之下，工具人林海将买到的衣服分门别类打包装好，然后准备拿到结算处结账。
“我来帮你吧……”
林海转过头，看到了雪之律那张有些陌生的面孔。他原以为少女变漂亮只是因为衣服穿得好看，但多看几次之后却发现，少女的长相似乎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如果要做个直观的比喻，那就像是从路边摊小贩随手摊的煎饼变成了工厂里批量生产的煎饼，无论形状还是平整度或者色泽都有了质的改变，更匀称白皙了。更神奇的是，他从少女身上嗅到一种若有若无的清香，而这种香味在之前从未出现在少女的身上。林海觉得这大概就是化妆品所创造的魔术吧，一定是千影月给她化妆了，那味道也是因为这个。
“那麻烦你了。”
林海虽然每天都和雪之律待在一起，但两人的关系其实很生疏。千影月才是他们二人围绕的核心，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流的必要。所以少女要来帮忙，他自然得文明礼貌地表示感谢。
“应该的，这些大部分都是我的衣服，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忙。”
少女的声音很小，但似乎比平时听起来更有活力，就好像是电压不稳的灯泡突然被接入正常市电一般。
多了一个人帮忙，那堆衣服很快就被打包完毕。周围的人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他们，因为没有谁会像搞批发一样一次买一堆衣服。
“来来来~一包一包递过来，快点快点！”
千影月接过林海扫过码的包装，将其整齐摆放在购物车里，而雪之律则将打包好的衣服一包包递给林海，三个人配合的还算默契。
“啊对不起！”
雪之律在递衣服的手不小心用指尖戳到了林海的手。
“没事~”
林海接过衣服，顺便瞟了一眼少女的手。她虽然皮肤还算白皙，但手指比较短粗，手完全不能算好看。
“结账结账！给，不准偷看我的隐私啊！”
装车完毕的千影月将自己的手机递给林海，让他扫描付款。林海自然只能乖乖照办，但还是忍不住偷瞄了一眼结算页面。
“我的妈！！！”
“你瞎喊什么啊！”
“店长！你……你这是开了修改器吗！”
林海实在无法自控，指着手机上显示的那个九位数余额瞪着千影月。雪之律也探过头来瞟了一眼，顿时也被惊吓到了，忍不住“啊”了出来。
“嗯？”
林海听到少女发出了非常可爱的声音，那个声音似曾相识，但又无法立刻想起到底像谁。他转头看了少女一眼，心里也没多想，毕竟女孩子的叫声都差不多。
“快还给我！都说了不准偷窥我的隐私！”
千影月气呼呼地一把夺回了自己的手机，顺便还在林海手背上拍了一巴掌。
“啊呀！店长你干嘛打我！”
“谁让你偷窥！”
“查看余额不是自然而然的行为吗？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管你呢，反正不准你看！”
“您这是钱太多怕吓死我们吧……”
“是又怎么样！”
“没怎么，您厉害，您是真的厉害……”
林海终于对店长少女的财力有了一个较为完整的认识，他终于知道了这个超级有钱的超级美少女到底有钱到何种程度，她就是那种在现实世界中开挂的角色。
“知道就好！别废话，赶紧把衣服推到停车场！该吃饭了！”
“哦~~~”
林海看了看卖场屋顶的时钟，才发现不知不觉居然快到中午的饭点了，大概是之前在那家高档商场瞎逛花了不少时间吧。和千影月在一起逛街并没有任何厌烦的感觉，甚至还很快乐。虽然她的态度忽冷忽热，但超级养眼这一个优点就足以让林海收回一切不满。
来到停车场，将衣服全部塞进豪华轿车那宽大的后备箱之后，林海按照惯例一个人坐在后排。理论上来说这种车的后排才是贵宾坐席，一般都会设计成两个独立的沙发。可不知为何，千影月的这辆车却是一个大通铺，可以躺人的那种。
“律酱，你到后面去坐”
“为什么啊？”
“没为什么，等下我要开快车。”
“好吧……”
雪之律无奈，只能乖乖坐到后座林海的旁边。好在这辆车有着最高规格的车身尺寸，两个人可以保持相当一段距离。上车之后，她迟疑了片刻，决定双腿并拢摆向林海那边。之前的她从未在意过坐姿，但今天不一样，她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得像个淑女。
少女的小动作引起了林海的注意，他的目光不由得被那双穿着长靴的细腿吸引。怎么说呢……林海感觉少女的腿似乎也比之前长了许多，是高跟鞋的作用吗？他不得不承认，少女现在的腿还有点诱惑力，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我的腿怎么了吗？”
雪之律察觉到了林海的视线，有些担忧又有些害羞地动了动脚。
“啊没怎么，就是觉得挺好看的，比以前好看。”
林海实话实说。
“哦~谢谢。”
雪之律小声答道，同时似乎不经意地撩开大衣的下摆，将靴子黑丝与短裙构成的美景露了出来。
林海觉得自己的状态有点怪，少女的魅力有点大。他尴尬地朝车门那边挪了挪，转头看向窗外无聊的风景。
今天真是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