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的话已经说出去了老半天，安棠那边却没有任何的反应，甚至连一点动静也没有发出来。
司墨衍有些莫名其妙地抬起眼睛看了过去，却只撞入了一双幽深的宛如深渊一般的眸子里。
里面好像藏着无数的秘密，却又好像夹杂着一丝不明显的笑意，就那样轻轻的望着她，就好像在进行着某种什么奇怪的仪式。
两个人半天都没有开口说话，空气几乎凝涩不动。
足足过了有半分钟，安棠才微微矮下身子，盯着他的脸，轻声的开口道：“是晚上，一件暗红色的小房子里面。你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上面染了血，手腕上的表盘碎了，你还咬破了那个人的嘴巴。”
其实当时有很多细节司墨衍自己都忘了，但对于对方咬破了他嘴巴的这件事情，却记忆尤甚。
他有些没反应过来似的抬头看了过去，迷茫地眯起了眼睛：“什么……”
安棠轻轻的点了点他下唇的伤疤，“看来你受伤的不亏，这一波，叫一报还一报。几年前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现在还回来了，活该，好好受着吧。”
司墨衍从来没有觉得一个人的一句话可以这么烧脑，他前前后后地思索了好几遍，才终于从中品味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眼里闪过一抹惊讶的神色，他的声音微微一颤：“那天晚上……是你？”
“是我。”安棠轻声开口，“我没有撒谎，我确实是那里面的实验品之一，如果你看到视频里面的我很配合他们的工作，只能证明那个时候我在假装被他们洗脑成功了。”
她轻轻的解开了一颗扣子，露出来了肩膀上面的肌肤，轻声开口道：“看到痕迹了吗？上面的编号被我洗了无数次洗掉了，洗纹身的痛苦，我这辈子大概不想再经历第二遍。”
“在那个地方如果想要活着，只能低下头做人。”
司墨衍一瞬间有点感同身受了，那是什么地方？那是炼狱。
他怎么会随随便便就对她产生怀疑的。
迅速帮她把衣服提了上来，声音因为心疼带来的几分颤抖：“抱歉，是我考虑不周，我不应该……”
这条信息虽然只有一两句话，但是背后夹杂的消息实在是太复杂了，司墨衍一时间都没有办法自己的回过味来。
那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只想死死的把安棠抱进怀里，慰藉她这么多年来经历的风雪。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帮她拉上衣服的同时，也紧紧地抱住了她。
“我这些年来一直在寻找有关红房子的消息，就是想要揪出它幕后真正的人，然后彻底把这个组织给毁掉。”
她欲言又止的张了下嘴，最终还是换了个话题，“说实话，当时那个人是谁我压根没有印象，所以我才一直没有对你提起，我怕……”
“你怕我介意，所以从来没敢跟我说。”司墨衍轻声的打断她的话，“但我爱的是你，是现在的你，跟过去没有丝毫的关系。无论你之前经历过什么，我都会爱你。”
“话说的好听，那你刚才吓成那个样子？”其实安棠能够感受得到他当时话里面隐含的意思，偏要故意揶揄他一句。
司墨衍瞬间就慌了神，连忙开口解释：“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不怕你未来经历过什么，我只是怕你接近我是有其他的目的。”
他慌张地开口解释，怀里的人身子却在轻轻颤抖着，显然是在憋笑。
迅速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司墨衍冲着她的脸看了过去：“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