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根本不给老夫人解释的机会。
“二老夫人,杂家今天过来,就是个传话的,陛下说了,让你今天必须离开侯府,否则后果自负。”
听到让自己离开侯府,老夫人吓得脸色苍白,急忙问道:“公公,这是怎么回事,侯府是我的家,鹤野是我的儿子,陛下为什么要赶我走,他这么做,就不怕伤了鹤野的心吗?”
“哼,你那么对江姑娘,可曾想过大将军会难过?”
“杂家话已带到,你最好还是乖乖离开,你欺负豫王未婚妻的事情,现在整个京都可以说是人尽皆知了,陛下就是给大将军面子,才会没有惩罚你,你若是不知足,那就不要怪陛下不客气了。”
这一次,老夫人总算是明白李公公是为了江岁晚而来的。
只是她欺负江岁晚的事情,怎么会弄得人尽皆知呢?
或许是江知月父女搞的鬼了。
她以为江梁旭是自己的儿子,他是不会对自己大不敬的。
可现在看来,以前是她想得太天真了。
她那个儿子,是很优秀,可却非常的冷漠,根本不在意这些亲情。
“公公,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对待百言,保证不会让她受一点点委屈,求你帮我求求皇上,不要让我离开侯府。”
她这么大的年纪了,如今外界又全是她心狠手辣对待孙女的事情,她要是离开了侯府,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
她风光无限的过了一辈子,实在是不想在晚年颜面扫地,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见她知道害怕了,李公公觉得爽了,总算是替江岁晚出了一口恶气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你用心歹毒,残害江姑娘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发生的事情?”
“还骂别人,你以为你又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对豫王未婚妻不敬,简直是死有余辜,只是赶你离开,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你若是还敢纠缠不清,后果自负。”
见老夫人跪在自己面前哀求,一把鼻涕一把泪,李公公十分嫌弃,离她远远的。
见求他没用,老夫人索性破罐子破摔。
“李公公,你回去告诉皇上,我是不会离开侯府的,除非是我死了。”
老夫人这算是威胁皇上了。
如今大周需要江鹤野,若是在这个时候她被皇上逼死了,肯定会影响江鹤野在外的征战。
老夫人总觉得自己在江鹤野心中还是非常有地位的。
暗中的江岁晚听到这话都惊讶了。
敢用生命威胁皇上的,老夫人怕是天下第一个。
还真是老糊涂了,以为谁都是她,可以随意拿捏。
最主要的是老夫人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她父亲才不会管她的死活。
和江岁晚猜测的一样,李公公听到她那话非常生气。
“二老夫人,杂家看在你是江家人的份上,好心提醒你一句,陛下不是谁想威胁就能威胁的。”
“你若是想死,尽可去死,下不了手的话,杂家也是可以帮你的。”
“不过你要想好了,若是你违背陛下的旨意,那就是抗旨不尊,就算是你死了,陛下也是可以把你们二房的人都杀了的。”
“话杂家已经带到了,老夫人自己考虑一下,晚上你们还没有搬走,杂家还会过来一趟,不过到时候,带的可就不是这些人了。”
不想看到老夫人丑陋的脸嘴,李公公直接就带着人离开了。
二房是老夫人的软肋,李公公用二房来说话,老夫人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
她瘫坐在地上,第一次为自己这几年做的事情后悔。
如果不是她贪心,想要霸占大房的财产,想要弄死江岁晚,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离开了侯府,没有了侯府的庇佑,二房以后的日子,可该怎么过呢?
在地上做了许久,老夫人才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通知二房的人收拾东西离开侯府。
她可以和任何人作对,唯独就是不能和皇上作对。
那是天底下最有权利的男人,和他作对,那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玩的。
为了二房的未来,她只能带着人离开。
“还不高兴吗?”
见江岁晚坐在桌边发呆,宁衍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发现她并不高兴。
按理来说,二房那一脉的人离开了侯府,江岁晚应该很高兴才对,可她看起来,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之前我想着我应该会很高兴,可现在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高兴不起来。”
身在这个世界,皇权就是唯一的阻碍,一想到自己以后会各种妥协在皇权之下,她内心就觉得十分悲哀。
老夫人那样的人,如果不是皇权的压制,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的同意离开侯府,侯府对她来说,诱惑力太大了。
“为什么呢?”
看了一眼他,江岁晚泄气的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道:“总觉得皇权高高在上,如今在位的是你父皇,我们还能逍遥自在的生活。”
“可万一新皇登基了,那我们俩,可还有活路?”
宁衍绝对是新皇的眼中钉,这一点是毋庸置疑。
江岁晚考虑的问题,宁衍也考虑过。
他甚至在想,为了江岁晚,他是不是也得争一争。
见他低头沉思,江岁晚也没有多说什么。
她不是想让宁衍去争抢那个位置,也不是想做一国之母,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比自由更重要。
可在生命面前,自由也是可以舍弃的。
摸了摸她的头,宁衍笑道:“别想那么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不会有事,万一那一天真的有人威胁到了你,不管是谁,我都会拼尽全力,我会保护你的,这个承诺,一直有用。”
靠在他怀里,江岁晚并没有回应他,而是在思考自己的事情。
想来想去,她不仅没想出什么好的出路,反而想得自己头疼。
“宁衍,我们去找解药吧,内力没有恢复,总觉得很被动,等江知月的事情过了,咱们就先放弃京都的事情,先去找解药。”
找解药这件事耽误得太久了,她有些等不及了。
“好,我们随时可以离开。”
他也迫不及待想看到江岁晚恢复内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