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这是我最后一次保护,保护你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你会记得我吗?”
天快亮了,江岁晚听到了鸡鸣的声音,同时也听到了紫玉虚弱的告别。
经历了一整晚的折磨,紫玉能撑到现在,已经算是极限了。
“我会记得你的,我会永远记得你的,紫玉,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
虽然知道紫玉听不到,但江岁晚还是把自己的承诺说了出来。
殊不知,此时的紫玉低着头,听到她的回答,笑得一脸的开怀。
其实江岁晚一来,她就看到了,那个时候,她以为自己要死了,所以出现了幻觉。
直到后面她才明白,江岁晚是真的来到了这里,只是不知为何,她来这里的方式有些与众不同,除了她之外,似乎没有人能看的她。
为了不让宁云川发现她的存在,紫玉只能假装自己什么都看不到。
可看到江岁晚大哭大叫的样子,她觉得那些眼泪比打在她身上的刑具还疼。
熬过了一夜,她的生命也算是到了尽头,这一辈子,遇上江岁晚,她真的觉得值得了。
“紫玉,你在坚持坚持,我马上就会醒来的,我一定会来救你的,你一定要等我。”
抹干眼泪,江岁晚站起来,努力的想要去擦拭紫玉脸上的血迹,却是无功而返。
她想牵着紫玉的手,却是不能,只能握着虚空,假装自己握住了紫玉柔若无骨的手。
“紫玉,你一定要等我。”
江岁晚已经感觉到了有一股力量来拉扯着自己离开这个梦境,她知道自己马上就要醒过来了。
希望来得及,等她醒了,她马上过来找紫玉,肯定能治好紫玉的。
“来不及了,我等不到了,阿言,我累了,若是能找到我的尸骨,就一把火把我烧了吧,然后把我的骨灰找个高处,风大的地方撒了。”
“我这辈子没有痛痛快快的活过一场,死了之后,我希望可以天高地远,无拘无束。”
江岁晚总觉得紫玉这话像是刻意说给自己听。
挫骨扬灰这种事情,对于古人来说,那是大不敬的事情,但紫玉却想通过这种方式得到自由。
拉扯力越来越大,最后江岁晚竟然不由自主的飞上了半空之中。
眼看着自己离紫玉越来越远,她十分着急,不断的嘱咐道:“紫玉,你等我,你一定要等我,我一定会来救你的,我一定能够救你的,你要相信我,你等我。”
在最后消失的时间里,她竟然看到紫玉抬起头,缠着她离开的方向虚弱的笑了一下,这让她有些意外。
或许,从一开始紫玉就是能够看到她的。
“天亮了,阿言,你以后一定要好好活着,只能为你保驾护航这一次了,对不起啊。”
抬头看了一眼从外面透进来的光,紫玉沐浴着日光,闭上眼睛,自绝经脉而亡。
“紫玉,紫玉。”
被拉扯力送回自己的身体,江岁晚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一摸脸上,全是泪水。
宁衍就坐在她身侧,见到她醒来,关切道:“你这是怎么了,哭了一晚上,怎么样都叫不醒你。”
他试过很多方法都没有叫醒江岁晚,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梦里哭得嘶声力竭。
“我……”
一开口,江岁晚发现自己嗓子都哑了,看来她在梦境中哭,现实中也哭了。
昨晚的事情,她严重怀疑是空间系统主导的,否则她不可能那么神奇的来一场灵魂出窍。
不过谁主导的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现在必须去救紫玉。
“我没事,我们赶紧去救紫玉,玩了就来不及了。”
江岁晚很着急,急急忙忙的下床,可身体却软得像面条,若不是宁衍急忙抱住她,她得直接摔地上。
紫玉这还真是什么都为她考虑好了,给她下的药劲这么足,睡了一晚上还没有消化。
“阿言,你这么着急做什么,你身体还没恢复。”
全身无力,江岁晚只能眼含泪水,无助的向宁衍求助。
“宁衍,我求求你,你去帮我救救紫玉好不好,她就要死了,她真的马上就要死了,不去救她的话,她马上就要死了。”
“我求求你,你去救救她好不好。”
江岁晚在宁衍面前,一直都是个比较坚强的人,宁衍从未见过她如此虚弱无助的样子。
特别是见她哭得嗓子都哑了,宁衍的心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得不行。
“好,你别激动,我去救她,我现在就去。”
想到自己离开时,紫玉奄奄一息的模样,江岁晚就着急得不行,她感觉自己全身发软,心慌得不行。
“你带我,我和你一起去。”
执拗不过她,宁衍抱着她,叫来了白允等人,让他们去寻找紫玉的下落。
江岁晚只知道紫玉在一个地牢里面,可那个地牢究竟在什么地方,她也不清楚,只能给出一个模糊的位置。
白允等人不敢有丝毫的停留,直接去找人。
见她身体一直在颤抖,宁衍就知道她是真的害怕,有些奇怪她昨晚究竟是梦到了什么,才会让她慌乱成这个样子。
只不过江岁晚现在的状态不太好,肯定没办法好好说话,他只好什么都不问。
在京都找了一圈,他们也没有找到江岁晚形容的地方,毕竟太笼统了,真的不好找。
“我们直接去云王府看看吧。”
她知道让宁衍去云王府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可眼下所有的地方他们都找过了,只有云王府没有去,所以她还是想去看看。
“好。”
她的要求,宁衍根本没办法拒绝。
不过就在两人准备去云王府的时候,一道烟花在空中燃烧,这是白允的信号弹。
“我们先回去,白允他们找到人了。”
宁衍带着她快速的赶了回去。
回去的时候,白允他们已经等在了大门口。
恢复了一点力气,江岁晚急忙问道:“怎么样了,是不是找到紫玉了?”
白允有些为难,看着江岁晚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