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霍雨浩发问，天梦和冰帝都是一愣。
冰帝理所当然地说道：“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霍雨浩点点头：“是天经地义的，但天经地义的现象背后，一定有着其原理与解释。”
“我看过很多武魂与魂力相关的理论，那些武魂理论家日复一日地研究什么武魂更加强大，如何修炼才更有效果，什么样的魂兽会产出什么样的魂环。”
“但他们从来都没有思考过魂环是从何而来的问题。”
天梦问道：“雨浩，你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想呢？”
霍雨浩摇摇头：“这不是突然，我一直以来就很好奇了，今天见到那几只凶兽，更加剧了我的疑惑。”
冰帝嗤笑一声：“你难道是被那几只凶兽吓怕了？你之前不是还放下豪言壮语要灭绝魂兽吗？”
霍雨浩澹然一笑：“人嘛，总要有些疯狂幻想的，但是幻想过后，就要开始思考实际问题。”
“人要获得魂环，那魂兽就要死；魂兽要活下去，那人就要死，其实没有任何一方有错，这就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既然都没有错，那就只能谈立场了。我是坚定的人类至上主义者。”
“可是，我现在觉得，抛开偏见理智分析，这一过程其实对人类极为不利，因为猎杀魂兽的风险本就不低，而且要是把魂兽们逼急了，它们还会发动兽潮，这不是我想见到的。”
天梦问道：“雨浩，那你的意思是……”
霍雨浩说道：“人类需要获得魂环才能够进阶下一等级，但是为什么一定要有魂兽这个中间环节？”
“人类为什么不能直接获得魂环？”
天梦和冰帝都陷入沉默。
霍雨浩看向尹来克斯：“尹老，武魂，魂环，这两个名词都带有一个‘魂’字，您知道这跟灵魂魔法有什么关系吗？”
尹来克斯摇摇头：“很遗憾，雨浩，这只是巧合而已，它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
“好吧。”霍雨浩皱起眉头，思考片刻后，他说道，“尹老，我准备吸收魂环了，能请您帮我观察这一过程吗？”
尹来克斯点头。
霍雨浩盘坐在那紫灵狈的尸体前，黑色的万年魂环带着一丝紫色能量，缓缓融入霍雨浩的身体与周围的冰雪之中。
天梦、冰帝和尹来克斯同时聚精会神地观察这一过程，感受魂环中魂力的去向。
可是吸收魂环的过程平平无奇，只是感受到魂环中的能量逐渐融入霍雨浩的体内，然后令霍雨浩积压的魂力一路突破到三十二级罢了。
尹来克斯摇摇头：“很抱歉，雨浩，老夫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似乎和你平常吸收魂力的过程没有区别。”
天梦和冰帝同样点头。
霍雨浩只是稍微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第三魂技群体虚弱，便再次陷入沉思。
他还是不能理解作为同样的能量形式，魂力为何一定要经过魂兽这个中介才能够凝聚魂环。
冰帝突然一愣，想到了什么，澹澹说道：“其实，有一种人类是可以自己凝聚魂环的。”
“什么人？”
“十万年魂兽化形重修的人类，他们体内残留的魂力足够自动凝聚前几个魂环。”
霍雨浩低头沉思，直觉告诉他既然魂兽可以，那人类没有理由不可以。
良久，霍雨浩又问道：“天梦，冰帝，魂兽死后，如果魂环没有被吸收，会怎么样？”
天梦答道：“自然是消散了。”
霍雨浩追问道：“消散去了哪？”
冰帝道：“当然是天地之间。”
霍雨浩一脸认真地问道：“那这一过程是不是可逆的？”
“不知道，或许没有人知道。”
霍雨浩突然面色一沉，澹澹说道：“其实，我还有一个疯狂的想法。”
“什么？”
“一个人死后，他身上的魂环哪去了？”
“啊？”
霍雨浩阴森森地眯了眯眼：“我猜，观察一个魂师死亡的过程，再研究他的尸体，是不是能够发现些什么？”
尹来克斯沉默片刻，用一种赞许的语气轻声说道：“雨浩，你真有当亡灵法师的天赋。”
霍雨浩沉声道：“尹老，我觉得这只是发展的必经之路，其中伴随的伦理问题我会尽量解决。”
尹来克斯摇摇头：“不，雨浩，我相信你一定能有所发现。比起其他人，你有着自己得天独厚的优势。”
“什么？”
“你的精神属性。”尹来克斯说道，“庞大的精神力能够让你观察到其他人都无法观察到的细微变化，你也可以用精神力去做到许多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只是，魂力如同水流一样飘忽不定，这一切都要等到你的精神力足够强大之后，才可以做到。”
霍雨浩点点头。
忽然，他又想到了什么：“既然魂环的研究太过抽象，那我们换一个比较具体的对象好了。”
“什么？”
“魂骨。”
霍雨浩思忖道：“魂骨和魂环一样，都携带有魂技，那魂骨的研究应该比较好进行了吧？”
“我能不能将魂力注入某一个物质，从而凭空创造出一块魂骨？”
霍雨浩越想越兴奋。
魂骨的稀有强大众所周知，而且吸收要求没那么高。要是这玩意儿能够人工量产，那战略意义和经济意义都重大无比。
冰帝说道：“如果真如你所说，魂环和魂骨都能够由人类自己制造，那么是不是不用再猎杀我们魂兽了？”
霍雨浩顿了顿，叹息道：“是啊，几乎所有冲突都是为了利益，只要解决了利益问题，那么就解决了绝大部分战争。”
想到这里，霍雨浩皱了皱眉头。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猜想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往一块物质中注入魂力，凭空生成一个新的魂技，到时候融合魂骨之后，想要释放魂技的时候再重新消耗魂力……
这过程怎么这么眼熟呢？
这不就是魂导器吗？
霍雨浩一下子豁然开朗，感觉想通了什么。
魂骨就可以看作是一种特殊的魂导器，魂导器就是一种特殊的魂骨。
区别只在于魂骨是融合在体内，还能够加强使用者的体质，而且魂导器的效果也不会被称为魂技而已。
霍雨浩感觉自己想要研究的方向清晰了许多，可以先从魂导器这一块入手，研究人造魂骨，再通过人造魂骨，研究人造魂环。
反正他修炼魂力的时间基本放在晚上，在冰封位面中的修炼速度比外面快的多，那么白天就可以抽出时间来研究一下魂导器，顺便修修精神力。
可一说到魂导器，霍雨浩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本体宗……
好像不怎么欢迎魂导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