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夜静山空
铁牛笑道：“在我顺利进阶灵海境初期时，我们的千夫长说，这种灵兵如果滴血认主会更方便使用。我就照做了，可是这家伙竟然吸住我的手指不放，喝了有小半碗血，后来就变成这个纹身了，不过只需要我一个念头就可以现形了。”
“不错！是本命神兵，这个‘战神枪’多然名不虚传！”
“你早就知道？”
“知道一些，不过没想到它竟然是属于本命神兵，我还想着以后慢慢帮你完善这件兵器呢，现在看来不用了，你每天用气血滋养，随着你境界的提升，它也会逐渐恢复品级的。”
“对了！这枪上还附带有一套很厉害的枪法，名唤‘万里封疆’，虽然只有十三式，但是每一式都威力惊人，可能是俺太笨，现在不过才能施展出三式。”
“傻兄弟！既然是‘战神枪’附带的枪法，那绝非凡品，当你达到更高境界时，自然可以学会后边的招式，武技在于精，而不在于多。虽然只学会了三式，也绝对是你的一个最厉害杀手锏了。”
“还是你聪明！俺在施展第三式的时候，连千夫长那灵海境中期的强者都要暂避锋芒呢！”
一边跟铁牛聊天，夜空过一边检查了一下铁牛的身体状况，发现铁牛的修为十分稳固，通过战场磨练的武者，是比一个整日闭关修炼的武者更加凝实稳固的，只是因为长时间的杀伐，会让人或多或少产生出一些暴戾之气。
“铁牛！你盘膝坐好，我弹奏一曲给你听！”
铁牛咧着大嘴笑道：“你这不正好是对牛弹琴吗？”
“少废话！听我一曲，对你绝对有好处！”
铁牛虽然笑着，但是对夜空的话还是保持着以往的绝对信任和顺从，并没有因为半年多的军旅生涯有丝毫改变。
宁不谷生前创造了两首琴曲，一为“造梦延生曲”，是专门为了延续重伤无法治愈之人性命的一种特殊手段，可以引导伤者进入琴曲所创造的梦幻境界之内，让人的神识彻底活在梦幻之中，从而让肉身几乎没有了任何的能量消耗，但这位伤者也就更同于活死人。每次弹奏一曲营造的梦幻之境可以维持七日，但是在九次后，就会让此人完全陷入梦幻之境中，永远不能恢复，所以必须在第九次之前找到救治之法。
第二首琴曲名为“夜静山空”，是一首祥和宁静的曲子，可以让人平心静虑、气血顺畅，在此曲中修炼可以避免心魔滋扰，对心态不稳定所造成的走火入魔有奇效。据宁不谷说，给夜空取的这个名字，其实有一多半是因为这首琴曲的名字。
夜空就是发现铁牛因为长期杀伐而产生了一缕暴戾之气，这还是他为人性情单纯，如果是一个权利欲望极大的人，或是一个本性暴躁偏激之人，此刻恐怕已经是魔心暗种了。
“夜静山空”全程柔美悠扬，每一个音符都宛如涓涓溪流渗透人心、沁人心脾，在不知不觉间洗刷掉内心的污浊秽气，让人受到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的滋润。
那琴音，时而，宛如婴儿肌肤一般的柔嫩细腻；时而，宛如潺潺溪水一般的清凉湿润；时而，宛如天籁仙音一般的悦耳舒心；时而，宛如慈母**一般的恬静安祥。
这还是夜空第一次，用“九幽魔琴”弹奏这首“夜静山空”，虽然那魔琴三曲中有一首“鸟语花香”，极为类似这首“夜静山空”，但“九幽魔琴”毕竟是为了克敌制胜，所以是利用“鸟语花香”这种欢悦的曲子埋伏下必杀手段的，与“夜静山空”这种纯属为了助人救人的曲子是完全不同的。
不过“九幽魔琴”可以让琴声传得更远，让这片平日里只有杀伐之气的军营，生出了一些宁静和祥和。
“夜静山空”是静谧祥和，而绝对不是幽怨缠绵，自幼的熏习，夜空当然是十分清楚，在军营中流露出哀怨思恋情绪的声音会是什么结果，那会导致很多军人的思乡情结，会严重影响战斗力的。不过“夜静山空”的安静祥和，能让官兵们在喧嚣的战场之外，感受一下可以平复心灵的那份轻松宁静。
一曲终了，包括铁牛在内，很多人的心灵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安抚，这一夜，也成了历来最祥和的一夜。
收了魔琴，夜空看看已经鼾声如雷的铁牛，笑着取出一件黑袍替他盖上。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夜空起身看向不远处的来人，正是龙腾军团副元帅常威。
正要开口，常威指了指呼呼大睡的铁牛，夜空会意，纵身来到常威身前。
“见过常副元帅！”
“小友的音律造诣，让本帅想起了‘四绝先生’宁不谷宁先生来。”
“元帅所言，正是先师！”
点点头，常威道：“哦！原来小友是宁先生门下，本帅出生后，宁先生早已归隐，无缘识得先生的确是一件憾事。不过经常听家父说起过先生早年的事迹，想来小友方才弹奏之曲也定是先生所作吧！”
“不错！此曲名唤‘夜静山空’，适才在下发现铁牛兄弟有一丝暴戾之气隐藏于内，所以借此曲为兄弟洗涤心神，免得日后生成心魔。”
“铁牛修炼十分刻苦，在战场上也最是勇勐，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人才，不久的将来，必是将帅人物。对了，只是听你一曲，铁牛不应该就睡得如此深沉啊！”
“让元帅见笑了，我这个兄弟对我绝对不会有半点防范之心，所以为了让他好好休息一下，我对他使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
“原来如此！好了，不妨碍你们兄弟了，我还要去四处看看，边关重地，实在不能有丝毫松懈啊！”
“恭送常元帅！”
送走了常威，夜空回到铁牛身旁，静静地坐在一旁守候着，望着满天星辰，思绪也逐渐回到了从前。
与持琴在一起时，平澹而快乐；与水轻柔在一起时，平静而甜美。
夜空不是木头，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有情人，想到水轻柔和持琴也都有各自的无奈，夜空忽然有些羡慕起秦明和姜琪、鲁一飞和叶小倩来，能和自己倾心的人在一起，真的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