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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盖房

木子河边,阳光洒在一大片排列整齐的土坯上满眼的金黄。在李强眼里,这些土坯比金子都珍贵。不仅仅因为这是他好几天的劳动成果,这也是他生存的希望。在这样的大山里,什么样的金子都无法与其比拟。

“开工啦,今天开始砌墙盖房。”李强先把土坯装满两个土篮子,再摆满“狼车”,狼拉车、人挑担,木子河边的土坯就一波一波地运到了悬崖下。

天高云淡,草绿果香,山色五彩缤纷。

砌墙是一个技术活儿,李强是一个聪明而有文化的人。当年勤工俭学也伺候过瓦匠,刀泥、抹灰、砌砖……啥都干过几下。李强对自家的“豪宅”要求甚高,码砖采用的是规范的承重墙的“三七砖”式排列。如果用标准红砖来砌,墙体宽就是70毫米。普通土坯民宅是不会用这种方式的,因为土坯本来就大,正常摆放就已经超过70毫米了,而且土坯与泥灰自然粘合,基本不以结构来增加强度。李强可不这么想,他觉得自己盖的不仅仅是房子,还是防止野兽的“防御工事”,必须坚固。没有水泥、没有沙灰,砌不成石头墙,弄个土墙一定得坚固。怎么坚固?厚实呗。把墙砌得跟土堆一样厚实,那还有倒的可能吗?那还能被有野兽撞塌?

当李强的第一面墙完工之后,他惊讶地发现这墙的确厚实,都快赶上家乡的古城墙啦。砌墙的同时,李强还将许多削尖的树棍埋在墙体中,尖头支出墙外,虽然看上去不太美观,但李强非常满意自己这种防御野兽的奇思妙想。

准备得充分,真正盖起房子来实际上用不了几天时间。上房顶的时候,李强毕竟一个人,太粗的檩子椽子都不能用,好在有天然雨搭遮风挡雨,他就用细木棍先搭了一个“平棚”,后来想一想又在上面搭起了一个“斜棚”,外面铺上自己烧制的瓦片,里面用靰鞡草楦了好几层,这样可以保证冬天保暖夏天凉爽。

李强这“豪宅”的结构是东北地区小户人家砖瓦房常用的结构:进门就是“外屋”,也就是灶间;然后向右转再进一道门,就是卧室、客厅、餐厅等所有其他功能合一的“正房”了。之所以把灶间隔开,那是因为李强怕自己“一氧化碳中毒”,他觉得坚决不能在卧室里生炉子。

让李强骄傲的是,他居然将“盘炕”这事儿弄成了。在小的时候,无论是城里还是乡下,家家住平房,东北人家都需要盘炕。盘炕跟盖房子比,那是真正的“技术活儿”。盘炕师傅都牛得鼻孔朝天,无论物资多么贫乏,正常付钱还要额外好吃好喝好招待。不然?不然你家的炕就会出现如下情况之一:倒烟、呛火、不热、容易熄火,还有可能火苗子呼呼的就是做不熟饭。大约二十年前,李强曾经出于好奇,看过一本叫《新型火炕搭建技法》的小册子。当时纯粹好奇,今天许多细节都想不起来,但架不住他可以反复试验,最后终于成功。当李强躺在热乎乎的土炕上的时候,他好为人师地对李伟教育道:“小伟啊,你看看,啥叫开卷有益啊?从这事儿上就可以体现出来吗。你以后要好好读书,长大了才能成为有用之才吗。哈哈哈哈。”李伟也同样很享受火炕的温暖,趴着不愿意起来。听李强的唠叨,应付地咕噜了两声就不理他了。

用剩下的土坯,李强还砌了两个小仓房,左右各一间,有点儿像“耳房”但又较矮。此外,李强还在石台下面土质地面上挨着悬崖挖了一个地窖。地窖不大,也就是一人多高度,室内卫生间大小的面积。挖地窖实在是个力气活儿,加上石铲磨制不良,除去较硬的地方,其它软土层李强全部采用木铲挖土。太浅了不超过冻土层没有意义,太深太大挖不动,挖了好几天,最后就成了这样,李强想,算了就这样吧,足够储藏冬储食品就可以了。然后再上面加了木盖子。最后李强还在地窖上改了一个小泥房。

为了能让自己多一层防御并将防御范围尽量扩大,李强为自己围了一圈木杖子。让他没算计好的事,杖子围得有点儿大,木料用的太多,砍树成了那几天很繁重的工作。由于树木距离远近不同,拉着“狼车”帮李强运输的李伟都悄悄地偷了两回懒,不知跑到哪里抓小动物了。围杖子比盖房用的时间都长,好不容易围好了,李强发现,李伟的进出成了问题。李强只好在另一侧做了一个两尺长宽的小门儿,在贴地的位置里外各拴上一根绳套当作把手。经李强趴在地上,用嘴叼拽绳套或用手钩抓绳套做开关门示范后,李伟甚觉好玩,开始不厌其烦地训练,不久它就可以轻松实现地迅速开关小门了。

有一天,李强带着李伟从外面采集食物回来,远远地看着这个自己一土一瓦建起来的家,心一阵抽筋。他不知道是幸福还是悲哀,反正是一种无名的烦躁,一种想哭的感觉。他狠狠地把一截树桩劈成木板,用石刀刮平,用石凿在上面粗糙而深深地刻上“人狼府”三个大字,然后抹上山鸡提炼出的油脂,挂在屋檐下门楣上。

斜阳照在“人狼府”的匾额上,散发着油腻腻的光辉。

人狼之家,建在高台上,视野开阔,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但也凸显出了问题,就是山上的动物们也能很容易地看到这房子。在李强盖房的这几天中,常常会有一些大大小小的食草动物躲在林子中、灌木里,悄悄观察这人和狼的家园,它们可能是摄于李伟的气味不敢靠近;而那些食肉动物,尤其是大型食肉动物就苍狂得多,它们开始还有点儿遮掩,后来发现李伟被李强管控得很严,一般不会主动攻击它们,就放肆了许多,有一些如狗熊、野猪啥的,甚至在大白天就站在草原上或者河对面大大咧咧地认真观瞧,直到李伟愤怒地嚎叫两声后才并不算太害怕地姗姗而去。

李强的担心越来越重,虽然房子建起来了,自己的防御力有所提升,不至于在晚上神不知鬼不觉的被吃掉,但随着房子的建设,自己这里也成了百兽的焦点。这不好,成为众矢之的就代表着无处藏身。

直到有一天,一件血案的发生让李强产生了战略大扭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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