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皇后大丧，后宫命妇奴仆，全都要来到玉华宫拜祭皇后。
整个大殿之中按照规矩身份，依次排列。
而这个时候，沈白芷请香花婆婆拿出了一份寒香草在皇后棺椁前燃起。
香味混在纸钱烟灰中弥漫在整个大殿。
沈白芷仿佛看着寒香草在大殿内逐渐散开的模样，所有人都笼罩在其中，仿佛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所有人都会被笼罩在其中，曾经碰触过皇后的人将一个也逃不了。
寒贵妃的脸上挂着泪痕，感觉确实敏锐的。
一转头看向云贵妃说道：“妹妹身上什么味儿，这么刺鼻。皇后大行，你怎么能这样不懂规矩。”
云贵妃轻轻嗅了嗅自己的身上，眼神一瞥看到了站在暗处的沈白芷。心里升起一种不安的感觉。
“多谢姐姐提醒，我这就回宫去换了这身衣服。”
云贵妃转身，之后的许多人都跟着转身，只是可惜，她正好撞上了皇帝前来拜祭。
沈白芷早已将今日会做的事情告诉了给陛下，所以他看到云贵妃的瞬间，心里已经明白了。
“贵妃哪里沾惹的这古怪味道。”
云贵妃脸色羞红，转而看向身旁的丫鬟，这尖酸的味道，就像是东西放馊了一样。她这辈子都不曾这样丢脸过。
“陛下，妾身告退……”
云贵妃遮着脸赶紧着跑走了。
只是这味道却没有立刻消散。香花婆婆就守在门口，她辨别香气的味道可不必冉冉差，只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人曾经挪动过皇后的尸体，让她坐在了凤位上。
所以他的身上手臂上全都沾惹了这种气息。
只需要一眼，吴卫即刻将人扣住了。
皇帝的脸色冷漠着，只是给皇后上了一炷香，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沈白芷，走了。
李公公替陛下守在灵前，陛下身边便由小鹿公公在伺候。
沈白芷跟着皇帝回了吉庆宫，可是一路上皇帝都没说一个字。
“你敢确定是她么？”
沈白芷摇头，“不敢，不过她一定在皇后薨逝时在旁边，而且坐在了皇后之位上，也许娘娘赶到的时候皇后已经薨了，而她看到了皇后之位，想要试一试也未曾不可。”
“昨日杀一人，今日打算杀几人，你这小丫头，未免杀心太重了。”
沈白芷否认，“奴婢没杀人，只是让那些人老油条似的嬷嬷以为奴婢绞死了那赖嬷嬷，她既是后宫之人，便是陛下的人，陛下让她生能生，陛下要她死她才能死。”
皇帝笑了下，还好她不是个杀心过重的人。
女孩子还是要温柔乖巧些好。
“不过，朕既然准许你查案，便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持金牌，金口玉言。杀！”
外面的御林军即刻领命下去，直接将那赖嬷嬷给绞死了。
尸体摆在玉华宫偏殿地上。
“去查问清楚，云贵妃入宫多年，小心无大错。这次朕不仅要你查明昨日之事，还要你查明十六年前的事情。”
啊？
沈白芷愣了下，“可是奴婢才十六岁，想要查十六年前的旧案实在太难了。”
皇帝指了指她手上的牌子说道：“朕允许贺曦晴帮你查，她是红袖的闺蜜，一定知道的消息比任何人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