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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窦武权欲终生变,宦官结连惑窦后(下)

自桓帝驾崩,灵帝登基,不足一年时间,窦氏大权独揽,宦官党羽樊陵、程阿等人纷纷被窦武、陈蕃罢黜,朝堂之上清风徐徐,诛除宦官呼声越发高涨。

宦官深知自己与朝中士大夫积怨甚深,且颇有民愤,双方已然难与共存。宦官自是不甘逆来顺受,刎颈就戮,便联合宫中侍从,合力共抗士人,以求夺回朝堂之势,保命安身。

当时,灵帝乳母赵饶性情狡黠,善揣人意,侍奉过两代天子,于宫中颇有威信,宫中号为赵夫人。赵饶又时常入侍窦太后,话长论短,深得窦太后欢心,故而窦太后才将灵帝交托她照料。曹节等人合计之后,便让王甫前去拉拢赵饶,引为助力,讨好窦太后。

“赵夫人,窦武与党人为伍,所图者不过我等宫中内侍,若是日后曹公垮台,只恐赵夫人也难得善终”,王甫见赵饶犹豫不定,阴笑几声,继续劝道。

赵饶亦是笑道:“妾不过宫中奴婢,蒙太后厚待,照料陛下起居饮食,这等大事岂是我一女流可参与,王常侍莫要戏耍于我。”

“陛下初登大宝,虽有名无实,危机之时,或有大用;而太后对赵夫人颇为亲信,宫中女官皆以赵夫人为首,若得赵夫人相助,天子、太后必可为我等助力,赵夫人不必自谦”,王甫早有所料,赵饶素来狡诈,也不知其言真假,只得继续劝说。

这些时日,赵饶奉诏照料灵帝,见灵帝如同昔日桓帝年少登基,却遇梁冀弄权一般可怜无助,对灵帝颇为疼爱,视灵帝如亲人,何况若是灵帝遭难,自己又该何去何从。赵饶不禁叹息连连,转首对王甫说道:“王常侍不必再劝,若是有人图谋陛下,我自不会袖手旁观,至于讨好太后之事,且容我思虑几日,再作答复。”

王甫见赵饶松口,岂肯罢休,摇头不在意道:“杂家若未说错,张泛虽是赵夫人外亲,赵夫人待之如子,可惜张泛却被前南阳太守成瑨、党人岑晊等处死,莫非赵夫人已忘却此仇?”

赵饶想起张泛之死,对士人愤恨不已,王甫继而劝道:“我等如今可谓同舟共渡,若是齐心协力,大事必成,富贵荣华享之不尽,陛下亦可重掌大权,切不可犹豫不决,失去大好时机。”

“好,本夫人应下此事”,赵饶挣扎半晌后,咬牙应诺,王甫自然喜笑连连。

自此,宦官得赵饶相助,宫中一班女官俱受赵娆笼络,串同一气,朋比为奸,早晚轮班伴随窦太后左右,竭力讨好。曹节、赵饶等人皆久侍宫中,善揣人意,不出几日,哄得窦太后不知所以。

所谓“远亲不如近邻”,何况是宫中奴才,低头不见抬头见,窦太后见其等恭敬有加,不似窦武那般颐指气使,顿时心生好感,放下戒心,将曹节等人引为心腹。

这日,赵饶又来陪侍窦太后游园,一路闷闷不乐,窦太后不解问道:“赵饶,哀家见你面带忧愁,所为何事?”

赵饶故作扭捏,犹犹豫豫道:“事关重大,未免惹得太后不悦,奴婢不敢相告,请太后治罪。”

“你等皆是哀家亲信之人,何事不能言,尽可道来,恕你无罪”,窦太后摆手笑道。

赵饶如实奏道:“太后可还记得田圣等妖妃?”

“哦,田圣以妖媚祸害宫中,若非管霸、苏康劝阻,哀家必要治罪她等,莫非这几人看守皇陵,或有差池?”窦太后想起田圣,恨得咬牙切齿,不是早已传令窦机暗中处死田圣等人,疑惑问道。

赵饶叹气道:“太后有所不知,田圣等人不知廉耻,看守皇陵期间,以妖媚之术迷惑大将军及其子侄,致使窦府夜夜高歌欢宴,父子兄弟荒废朝事,着实可恶至极,太后万不能姑息这等妖媚之人。”

“哼,哀家纵然有此心,只怕我父亲不舍田圣等人”,窦太后冷哼道:“父亲前番私自收纳宫人入府,哀家念及父女之情,才不与之计较,未想到他如此妄为,竟敢收纳田圣,若让外人得知,哀家颜面何存!”

自赵饶口中得知田圣之事,窦太后恼怒异常,当即令山冰传旨窦武,命窦武连夜处死田圣等人。窦武虽不舍田圣妖娆,然太后诏令不可违,只得从命,派侄儿窦绍处置此事。

山冰前来传旨,二人自是免不得一番絮叨,窦武经山冰处打听,得知乃是宦官从中作祟,迷惑太后,离间父女关系,不由更加恼恨宦官。

而窦绍因醉酒,一时大意,将田圣之事交由麾下长史李远处置,自顾自倒头大睡。李远无奈,只得将田圣等九人押往城郊,秘密处决。

不料行至半路,田圣等人苦苦哀求,诉出实情,将窦氏父子荒淫之事,悉数托出。李远闻知大怒,对身旁马日磾叹道:“我原以为窦武清廉高洁,却未想到窦氏父子竟如此不堪,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举,这些女子倒也是可怜之人。”

“既有此心,何必再为窦武驱策,倒不如辞官离去,乐得自在”,马日磾亦对窦武所行不齿,怒气横生,愤愤然说道。

李远点头称是,又对田圣等人说道:“某家见你等一介女流,实不忍害你等性命,今夜便放过你等,速速逃命去吧!”

“将军,还请赐我等一死”,田圣见李远疑惑不解,又说道:“与其在外飘零无依,饱受煎熬,倒不如一死了之,怎奈贱妾等九人不敢自尽,请将军拔刀成全。”

李远紧握佩刀,却无力拔出,左思右想,不知如何处置,心中暗暗叹道:“这该如何是好?若是夫人在此,定有妥善安排。”

半晌之后,李远将马日磾打发离去,只留下几名家将,将田圣等人安置在城外一处荒山破庙中,又备好一干生活所需之物,足够半年之用,这才放心离去。

李远一路沉默,回首望着已然消失眼帘中的破庙,呢喃道:“如今只有等夫人回来,再作安排,也不知夫人北疆寻子,是否顺利?”

“唉!早知如此,倒不如我亲自陪同夫人前去,何必留在洛阳,遭这等窝囊嘴”,李远叹息几声,带着数名家将,直往府中赶回。

此时,窦太后自以为田圣等人均被处死,心中畅快无比,又有一班宦官在旁极尽阿谀,窦太后不觉间飘飘然,笑道:“哀家处死田圣等人,不知实情者,还以为哀家心胸狭隘,殊不知哀家乃是为国除魅。”

“太后巾帼不让须眉,堪称古往今来第一人,试想先帝驾崩,新君年幼,若非太后一力维持,只怕朝廷早已大乱,奴才等钦佩之至”,王甫谄笑道。

窦太后顿时笑得前仰后翻,摆手道:“哀家不过一女流之辈,岂敢妄称古今第一人!当不得,当不得。”

“奴才倒是想起一人,与太后极为相似”,曹节见窦太后志得意满,却年纪轻轻,心智不足,且为人心高气傲,暗自轻笑不已。

窦太后好奇问道:“不知是何人?竟能与哀家相比肩?”

曹节缓缓说道:“元兴元年(公元105年),和帝驾崩,长子平原王刘胜以痼疾不得立,而诸皇子夭没,殇帝(刘隆)生下仅百余日,邓绥迎立即皇帝位,殇帝尊邓绥为太后,临朝听政;邓太后当政期间,恩施天下,明辨冤狱,功垂竹帛,后世称颂;而今先帝驾崩,太后拥立新帝,稳固朝纲,安定民心,奴才觉得太后必能超越邓太后,为一代女皇,受天下人敬仰。”

“不错,曹常侍所言甚是,太后有治国之才,德名广布,正当奋发图强,创一代盛世,名传千古,不枉此生”,管霸当即附和道。

窦太后大笑道:“哀家虽不似邓太后那般学富五车,却也自幼饱读诗书,治国为政自不在话下,既然如此,哀家也学学邓太后,乾纲独断,开创盛世。”

“昔日邓太后言必称‘朕’,太后既有此志,万不可再称‘哀家’”,苏康趁机劝进道。

王甫又是担忧道:“苏康之言有理,不过称谓之事,不可急于一时,若是操之过急,恐朝中公卿不明事理,妄加非议,有损太后清誉。”

“哀家”,窦太后方说出‘哀家’二字,赶忙止住,继而冷哼道:“朕身为当朝太后,统驭朝纲,谁敢不从?”

王甫苦笑道:“太后有所不知,朝中大臣多有嫉妒太后大才,不愿太后为政,甚至有人曾言太后权柄过重,不宜过多干涉朝政,应交予三公府衙处置。”

“大胆狂徒,朕为国劳心劳力,殚精竭虑,其等不思辅助朕,竟敢妄言乱政,绝不可姑息”,窦太后勃然大怒,冷声道:“朕明日便让大将军好生惩戒其等,以示皇家威严,彰显法纪。”

曹节忽而伏地劝阻道:“太后息怒,此事万万不可,朝臣早有防范,时常散步谣言,说奴才等为祸宫中,而今又见太后亲信我等,便诱骗大将军诛除宫中常侍;士人用心险恶,实则欲借机铲除太后心腹,孤立太后,亦可挑拨太后父女反目,使得太后与大将军相争,坐收渔翁之利,真可谓一石二鸟,用计着实阴毒。”

“如此看来,大将军已然受人蛊惑,所幸之前并未听信陈蕃一面之词,士族公卿不可信也”,窦太后环顾曹节等人,欣慰道:“幸亏有你等忠义之人,否则我窦家必要遭难。”

窦太后方才言罢,王甫赶忙接上,笑问道:“太后可还记得渤海王刘悝?”

“自然记得,昔日先帝驾崩,朕派你等前往河间迎立幼主,有谣言称刘悝欲带兵劫掠遗诏,谋反自立,也不知是真是假?莫非刘悝真有不臣之心?”窦太后心中疑惑,呢喃几句。

王甫恨声道:“刘悝确有谋反之心,幸得奴才等早有防备,得以免此横祸,不过据奴才查探,朝中大臣多有与刘悝勾连者,大将军又为士人所蛊惑,太后不可不防,还需未雨绸缪,早做打算。”

“父亲真是糊涂,岂能一味听信朝臣之言,朕日后也不可偏信父亲”,窦太后沉吟道。

中常侍曹节、王甫等人,与赵饶相互勾连,交相献媚,窦太后不知真假,反将其等视为忠义之人,亲信有加。而后曹节等人旦有所请,窦太后误为听信,无不应允,直接绕过窦武、陈蕃,多次下诏,为宦官及其党羽封爵授官,樊陵等人得以重回朝堂。

诏令已下,窦武、陈蕃不便驳回太后旨意,满心无奈,又不忍坐视宦官权势日盛,懊怅异常。窦武屡次劝阻,窦太后不似以往那般言听计从,对窦武之言置若罔闻,不予理会,窦武顿感不妙。

司隶校尉李膺不满太后为宦官迷惑,肆意妄为,当殿跪奏道:“太后久居宫中,未尝理政,万不可因一时之气,为小人所惑,何况奸佞宵小所举荐之人,岂会有贤才俊杰?”

“哀家虽年轻,却也非庸碌之辈,如今朝政方稳,正该君臣合力,共创盛举,不过封赏几名朝臣而已,李爱卿不必当真,哀家自有计较”,窦太后丝毫不在意,淡淡说道。

李膺顿时怒起,驳斥道:“朝廷官职,乃国之重器,岂可不问忠奸,不辨是非,肆意封赏,太后万不可如此儿戏,扰乱朝政。”

“大胆李膺,你三番四次上奏言及哀家过失,若非念及昔日立后之情,早将你下狱治罪,今日当殿出言不逊,该当何罪?”窦太后大怒,斥责道。

李膺怡然不惧,还要上前再奏,却被陈蕃紧紧拉住,低声劝阻。窦武心中虽不情愿,却还是求情道:“太后,李膺素来为官清廉,刚正不阿,乃国之栋梁,太后无需与其一般计较。”

“既有大将军求情,此次暂且饶恕李膺,再有下次,休怪哀家无情”,窦太后说完,便带着满腔怒气,拂袖而去,众臣只得各自散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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