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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满城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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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受了杖刑,被赶出了官府。但事情并不会因为害人者受了惩罚就会结束。

生病的人越来越多,因为是食了有毒猫肉引起的,大家都称这病为猫瘟,城里的大夫忙里忙外的,几天了也没找出个对症的药来,甚至有人开始谣传是猫的诅咒,要请法师来作法才行。

这猫瘟又是一种极易传染的病,京城传播最为严重的就属城北的垃圾场。整个京城的垃圾都堆在此处处理,又脏又乱。其次是城西的贫民区,离皇城最远,因此也最落魄。贫民区的人得了病没钱治,只能等死,满地无人清理的尸首,病菌可以肆无忌惮的扩散。

长安街直通南面城门,最是干净整洁,却也有不少害了猫瘟的人。云游去抓了些药回来,让燕祺煎好,挨家挨户发一份。有病的可以治病,没病的可以预防。

只剩下城东还算安生,病倒的人不多,却也导致了其他各处的人纷纷往城东跑。

这是华夏王朝建国百年以来,京城最严重的一次瘟疫。就连皇宫里的人都岌岌可危,生怕自己也被传染了,整日待在皇宫里不敢出来。

鬼歌说,大臣们上朝的时候都被要求脸上围着一块白布,搞得像蒙面大盗一样,倒是十分可笑。

除了长安街,各处的疫情并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皇上特地派了御医出来为百姓诊治,可是这猫瘟古怪的很,就连御医也束手无策。

而皇上为了不让病毒流入皇宫,命令外派的御医,控制住猫瘟之前,不许进宫。等于是说,控制不住疫情,你们就别回来当官了。

几个御医研究了一下,听闻城南有一家老参药铺,医好了不少病人,只是铺里药品数量有限,帮不了太多人。御医便打算去求药方,只要有药方,皇宫里的好药材多得是。

药铺中一老一小,老的没有一丝头发,头顶光亮似铜镜。倒是胡子花白,占了老头四尺身高中的三尺。另一个小的是个姑娘,在柜台里帮忙抓药,长得清清秀秀,头上扎着两个丸子,一笑脸上两个酒窝。

药铺里,还有另一个女人正在抓药,穿着素色袄裙,头发绾起,插着一只金钗。

御医进门便对老者躬身作揖,“小人久闻神医大名,还望神医赐教。”

老者的眼睛似乎不太好使,眯缝着几乎和脸上的皱纹一样又窄又深。听到有人叫他,拄着一个弯弯曲曲的拐杖颤颤回头,声音亦颤抖着好似一阵风就会吹散。“又是来求药的?来晚啦,今天的已经卖没啦。”

御医一步上前,抱拳不放,“不单是求药,望神医能授予药方,也好医治更多病人,为君分忧啊。”

“原来是官家的人。那我这药,不给了。”老者说着,颤颤巍巍进了里屋。

御医一怔,伸出手,却来不及叫住老者。

“他不愿给的话,你是如何也要不到的。”柜台前同样来抓药的女子开口道,“这怪老参有两不看,一不看官家的人,二不看没眼缘的人。你正好触了他一忌,劝你呀,还是请回吧。”

御医犯了难,“这……小人虽是官家人,却也是为了百姓而来啊。”

女子摆手,“回去吧,百姓的事无需你多心,怪老参自然会管的。”

“那,小人就先告辞了。”御医摇头,无奈的离开了。他才刚出门,怪老参便从里屋出来了,“我说小云游啊,你自己也要小心点,这次的猫瘟,可不是普通的猫瘟。”

“不愧是怪老参。我见过几个害病的人,身上沾着鼠气,不知是哪里来的小老鼠,霍乱了整个京城。”云游愤愤的,两片粉唇嘟起,像个小姑娘撒娇似的。

“鼠辈胆小,躲躲藏藏,不易寻得。尤其,喜欢那些脏乱臭的地方。”怪老参似有意,似无意,只留下一句话,便又回了里屋。小姑娘千草包好了药,交给云游,“游姐姐,这些药,够一条街的人喝了。”

“多谢。”云游提过药包,笑着点头,千草也含羞笑了,脸颊陷进去两点酒窝。

“还缺什么,明天我让燕祺上山采点?”走之前,云游问。

“哦对对对,你不说啊,我这老骨头就给忘了。”怪老参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你就帮我弄些郁金香的花瓣,金豆子的根,土芝麻,最主要的,是赤鱬的肉。”

“好,过两天给你送来,这次的抓药钱就给我免了吧。”云游面带笑容,一边摆手离开。

“诶诶诶……”千草叫住不及,只听怪老参拉长了尾音幽幽道:“让她去吧,每次都跟我讨价还价,烦啊。”

回去让燕祺煎好了药,这几天没人敢吃肉了,云游酒家不营业,改卖汤药,倒也赚了不少钱。附近的都知道云游家弄到的药有奇效,只是每日限量发售,不少人都是特地从北边来讨药喝的。

云游将头上金钗取下,交给燕祺,“你去趟青丘,朝狐仙要几尾赤鱬回来,带着这钗子,他们就会给你。限你三天时间,别把我的金钗弄丢了。”

“知道。”燕祺知道这金钗对云游来说十分重要,小心收好。赤鱬是一种鱼,只有青丘山下的河里才有,除了赤鱬之外,其他几样东西都好寻,去青丘的沿路就能收集到。

“老板娘,”临走之前,燕祺决定把憋在心里好几天的请求趁机说了。“我回来之后,可不可以……给我点奖励?”

云游倒是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很是意外。“当然可以,你想要什么?”

“几两银子就行,不多。”燕祺傻笑着说。

“打算干嘛用的?”云游假装不在意的样子。

“那个老板娘我先走了!”燕祺却急忙跑了出去。他这一跑,云游就更感兴趣了,该不会是思春了吧?

等燕祺回来的这三天,云游也没闲着,晚上趁城里百姓都睡了,她让小八去叫来卖白菜的兔子精,烧鸡店的黄鼠狼精,酒馆老板米童,钱庄掌柜神算子……都是云游的旧相识。

这场猫瘟是老鼠害得,但肯定不是普通的老鼠。在京城的某个地方,一定藏着一只大老鼠。云游叫来他们一同商议,制定个什么计划把它找出来。

“用兔子钓不就行了。”黄鼠狼眼如弯刀,一脸邪笑的斜睨着兔子精软软。软软虽然是只兔子,但也不是好惹的,直接一巴掌扇的黄鼠狼脸上火辣辣,“你丫的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总想吃我啊?”

“据说老鼠喜欢吃米,不如让米童去引诱。”神算子跟着说道。

“那怎么行!”米童立刻反对,“我要是被老鼠咬了,我店里的酒就全都白瞎了!”

云游想了想,“何必非要让同伴去引诱,老鼠喜欢脏乱臭的地方,我觉得,城北和城西最能吸引它们。不如先从这两个地方着手,看哪块的鼠气最重。”

“也好,听老板娘的。”黄鼠狼道。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听老板娘的。

“那就这样,黄鼠狼和神算子去城西,带上你家的烧鸡,去贫民区分发。软软和米童去城北,看看垃圾场有什么异样。我和小八去城东看看,那边疫情不重,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好嘞!”四人答应,当夜便动身回去准备。

PS:吃苹果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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