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歌没有想到出宫的圣旨来的这么突然。
“慕歌收拾收拾，我送你出宫吧。”杜衡轻声说道。
程慕歌怔愣片刻，她来皇宫几乎没有带什么东西，而皇宫之中的东西她是不可能带走的。就在程慕歌打算就这样空手和杜衡一起出宫时，萧初雪匆忙赶来。
“慕歌，皇弟下旨让你出宫了？”萧初雪本想去找萧慎与他说说让程慕歌出宫的事，没有想到半路就听到有人说萧慎一句下旨让程慕歌出宫了，这才急忙折回。
还未等程慕歌回话，萧初雪看到杜衡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了答案。
程慕歌微微颔首，“陛下让我哥哥送我出宫。”
萧初雪看着杜衡一时出了神。顾天朗很快便要归来，萧初雪还记得自己说过待顾天朗成亲之时，杜衡要是还无法接受她，她便放弃。
现在程慕歌也将与沈寒兮成亲，杜衡却一丝触动也没有，她真的就没有让杜衡动心的可能吗？
“初雪？”程慕歌看着失了神的萧初雪，轻声唤道。
“啊，抱歉，我想到了一些事情。”萧初雪回过神来，对着程慕歌笑道，“你等一下，我让宫女去将你的动心收好。”
萧初雪说着就快步走入了程慕歌的房间。程慕歌手才刚刚抬起，萧初雪就已经转身进去了。
程慕歌看着明显有心思的萧初雪，心中有些担忧。不过程慕歌也猜到萧初雪十有八九是因为杜衡才会如此，感情之事只能让她们自己去做决定，她无法插手。
不一会萧初雪就让宫女将包袱递给程慕歌。杜衡上前将包袱接下，然后在一旁等候。
萧初雪将眼神从杜衡身上收回，拿起手中的梳妆盒走到程慕歌身旁，“其他的东西你可以不要，但是这个梳妆盒一定要带回去。”
程慕歌接过梳妆盒，轻抚了下，感觉心中很是沉重。
“我会保存好的。”程慕歌笑道。
萧初雪打趣了声，“你时常带着些首饰才不会枉费我们的心意，保存起来是打算当传家宝吗？”
萧初雪的打趣顿时冲散了一些离别时的伤感。萧初雪很是清楚，以后程慕歌怕是没有机会再来宫中陪伴她了，不管怎么说程慕歌现在也不过是一介平民。
“有何不可？”这梳妆盒包括其中的首饰，往小了说是他们的一份心意，往大了说其中也有一部分是皇家所赐，当传家宝也够了。
萧初雪笑出声来，“你啊，还是好好打扮自己吧，要是需要传家宝待你大婚之日我会送去的，这些可太轻了。”
程慕歌望着萧初雪微笑不语。她相信萧初雪真的会送她一份大礼，但是她看重的不是礼的轻重而是情之轻重。萧初雪有这份心意对她来说就够。
“望以后我们还能再相见。”程慕歌含笑道。萧初雪与萧慎同为先帝之子，可是程慕歌却从未对萧初雪有一丝恨意，就算最初有些成见也在二人的相处之中逐渐消散。
萧初雪眼中一喜，她听出了程慕歌话中的那份祝福。她若是能与杜衡走到一起，自然有机会与程慕歌想见，若是不能待她嫁给他人之后就真的难有相见之时了。
“希望如此。”
萧初雪看着程慕歌与杜衡离去背影，心中有些酸涩。她早已清楚自己很难打动杜衡，只是想要让自己彻底死心罢了。这么多年的相处，她或许在杜衡心中只不过是萧慎的皇姐，要是没有萧慎，杜衡怕是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萧初雪清楚地知道萧慎师兄弟三人都是冷心冷清之人。这么多年只见过他们为程慕歌乱过心，以前从未遇到能够让他们脸色大变之人。
程慕歌慢步走在杜衡身旁，想起刚刚萧初雪的神色，程慕歌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哥哥，我都已经有想要相伴一生之人，你呢？”
杜衡停下脚步转身轻抚着程慕歌的秀发，“只要你能过得幸福，哥哥便会觉得幸福了。至于其他，以后再说吧。”
程慕歌眼睛一酸，“可是哥哥，我与你的想法也一样，只要哥哥过得幸福，我便也会觉得幸福了。”
杜衡挑眉一笑，“哥哥也早晚会找到那个想要相伴一生的人的。”
程慕歌轻叹了口气，“哥哥真的对初雪一点感觉也没有吗？”程慕歌本不想问得如此直白，可惜杜衡不愿给一个她想要听的答案，也只能如此询问了。
杜衡蹙起眉头，他又想到了那晚初雪对他表明心意的时候。那时他是如何想的，他有些想不起来了，但是杜衡很清楚，他对萧初雪没有那种想要一起度过余生的想法。
“她是陛下的皇姐。”杜衡淡淡地说道。
“除去身份，初雪也是个值得令人赞叹的女子不是吗？”
杜衡沉默了一会儿。他与萧初雪相处了这么久自然是了解萧初雪的。
萧初雪做为公主一身礼仪气度都令人赞叹不已，甚至她的个性活泼开朗，并没有被这个阴暗的皇宫磨灭她的独特之处。无论从那个方面来说，萧初雪都是个很容易让人喜欢上的女子。
杜衡一直跟随在萧慎身旁，更是清楚有多少公子才俊曾求娶过萧初雪。要不是萧初雪一直不愿出嫁，也不会至今还未待字闺中。
“我们不适合。”杜衡做为禁卫统领注定不能长久陪伴在家人身旁。萧初雪毕竟是公主，总有些小脾气，杜衡不认为这样的萧初雪能够替他侍候在程夫人左右。
他要是一直都找不到能够让自己动心的人，也会选择一个贤惠的妻子，就算是平民也无所谓。
程慕歌也没有继续劝说，杜衡既然说了不合适，他就有自己的考量，她也没有必要多说什么。
“母亲应该想要含饴弄孙颐养天年，哥哥你可得努力了。”有了杜衡的归来，程慕歌对程夫人也没有那么抵触了。不过以前的那些事她依然无法忘怀，之希望时间能够抹平一切吧。
“哥哥不用你担心，先等你成亲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