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漫秋眼神慌乱，明显手足无措，表情冻结般机械点头，果然再不说话。
她应该是第一次遇着这场面。
老万端起杯子来，“菜上齐了吧？来，大家干了。大过年的还这么辛苦。小陈，你辛苦了。”
一群人先后举杯。晚餐正式开始。陈曼秋自此不再发言。老万也不理她，只管边吃边随口对下属们挨个问询。
几个人都小心翼翼地回答。
老万没问出什么毛病来，酒越喝越有兴致，深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睛满是笑意。
这时他举起杯子对陈曼秋说：“漫秋啊！论年龄我比你大，就叫你一声妹子。这个时候又让你跑来，实在是不应该。我敬你一杯酒，希望你能理解。”
陈曼秋赶紧双手端起杯子，郑重道：“万董事长您言重了。我们应该来的。怪我没提前沟通好，耽搁您时间了。“
“你准备的东西并不少。但那不是我需要的。今天咱们算正式接头儿。回去后你根据我的要求认真准备，和你们老板也充分沟通下。这个项目如果合作，我想就由你做对接人。我对你还是很放心的。”
“谢谢董事长。那我先干为敬。”陈曼秋脸色好了不少，举起红酒杯子深深地喝了一口。
老万举起手中的白酒一饮而尽。
办公室主任察言观色，立刻跟进敬酒。接着是销售总监，财务总监，人事总监，每人敬了两杯。
陈曼秋也不怯场，一一回应，但每次都是一口，全部下来整好三杯红酒，脸色逐渐红润起来。
我就坐在老万身边。老万任凭他们热闹，侧过脸对我说：“营销是门专业，我也吸取教训，准备引进外包机构。你看这和你的想法是否不谋而合？
下午才知道你们已经在这么做了。真出乎我意料。我一听就知道你们有高人指点，凭他们几个谁也没这根弦。我早该想到你的。”
“董事长的思路一直超前，很少有人能跟上。我是被逼的没办法，瞎猫碰上死耗子。”
“哈哈哈，司马你很谦虚嘛！——没必要的。你的思路就是你的贡献，就是你的能力。这东西谁都抢不走，别人也冒充不来。你们联系的哪儿的公司？感觉怎样？”
“也是京城的一家。合作的还可以……”这些东西都是公开的，我觉得也没隐瞒的必要。
然而这时陈曼秋却举着杯子到老万面前。“我打扰下。很感谢董事长您对天策营销的信任，也很希望能达成合作。我敬您。”
“我不是信任天策。我都不认识你们老板。我信任的是你。”老万端起酒，一脸老奸巨猾的怪笑。
“那我更该敬您。谢谢董事长。”
陈曼秋说着就要喝。老万却慢悠悠地笑道：“一个哪成？至少两个，满杯。你得拿出点诚意嘛。”
“董事长，我……”陈曼秋脸色更红，“听您的。干了！”然后她老老实实地把杯子添满，又拿过一个空杯子也倒满了。“董事长您看着。”端起来一口气干了一杯，然后端起第二杯来。
她那名男同事赶紧拦着，“陈总，您喝得太多了。我替您。”
“不用。这是我敬万董的，不能替。”又一口气干了。
老万大笑着点头，“不错嘛！喝酒见人品。陈总监女中豪杰！我也喝两个！”
老万喝完，又指着我说：“小陈，你还得和司马喝一个。你们是同行，没准以后还得合作呢！”
“放心吧万……董。我这就敬……司马……总监。”陈曼秋硬着舌头，又倒了个满杯。
我真的无所谓。这姓陈的意图明显，就想拿下老万这一单。但我担心她可能会得不偿失。
“司马总监，我……敬您！”
她又是两个满杯。喝完了她放下杯子，眼神有些迷离。这状态我不好再说什么，也倒了两杯白酒干了。
陈曼秋靠坐在椅背上，歪着头闭着眼，似乎已深醉不醒。那姓耿的同事赶紧站起，和老万说了声扶着她出去。
老万招呼办公室主任，“房间都安排好了吧？今晚上她俩有任何要求，都满足。还有那姓耿的，不行安排个小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