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晚上七点左右，我们终于回到商城市区。
第二个点同“培荣量贩”一样，根本子虚乌有。
最后一个有门头，但做的喷绘材料报成了铝塑。
可是价格又有玄机，相当于实际铝塑的一半儿，比喷绘材料贵了三分之一。
小段又看不懂了，“这他妈的是啥操作？纯粹不伦不类啊！怎么说都不沾边儿。”
“有诀窍的。”瘦子咬牙道：“这三个点扯这么远，他预想的就不让来看。
如果阻拦不住，他会带人来这最后一个。时间他肯定会安排到晚上。
这么个鬼都找不到的旮旯，黑更半夜你能看见个啥？”
“真是啊！这小子平日低眉顺眼的，一副老实头儿样儿。
怎么他妈的这么不简单！我都想不到这么深！”
大岛惊讶地感叹，然后又转身问我，“头儿！怪不得你出去三个月，好像变了好多。
我都有些看不透你。
是不是做业务的，都是这么鬼？
有机会你让我也锻炼一下呗！”
“哈哈，你再锻炼一下还不成仙了？我还指着靠你出活儿呢！可不敢放你出去……”
瘦子皱着眉头道：“司马，你看现在咋办？
还有你下午放了姓魏的鸽子，这件事也要处理下，怎么善后？”
“放鸽子那事不用考虑。
我一开始就是这打算：牵着大象当猴耍——玩儿把大的，高调放他鸽子。
至于邓伦的事，背后就是白剑。
三个门头他至少算计出三千块。除了门头，很难说没有其他问题……”
下午三点多，我接到人力姓周的电话，他的口气很是亲热，“司总监，你做好准备。
魏总监再有十几分钟就到厂里。你一会儿来我办公室。你俩单独聊……”
“哎呀！周经理！忘记告诉你了。
我临时有急事，没在厂里。还是霸陵的客户，对业务员不满意，投诉到我这儿……”
“你没在厂里？到哪儿了？”姓周的声音都变了。
“啊？你说啥？我这边在县城，信号太差……”
电话挂了大约二十分钟后，小内勤打了进来，声音里透着气愤。
“头儿，刚才周经理来办公室找你。他非常激动，竟冲我发了通脾气，埋怨我说，你出去了干嘛不和他说一声？”
“哦！那你怎么说？”
“我说我又管不了你！接到电话你便急急忙忙走了。
他在办公室拿眼睛瞪我，嘴里不三不四骂人，说得很难听，全是针对你的。
我气不过，拿手机给他录了音……他这才走了。”
“太棒了！你把手机保管好。谁说也不删。等我回去复制给我。”
“没问题。
——对了，还有啊头儿，每天一个鸡蛋饼的事，我想你别买三个月了。
一个月时间，一周两次就行！
我顺路也能自己买……”
“全听你的。你说买几个就买几个。只要你高兴！哈哈哈……”
“那太好了！头儿。我最相信你。
——对了，还有啊。我想了想，这件事还是不让洛雪姐知道的好。我怕她误会。你说呢？头儿！”
“言之有理！这件事你别管了。我会想办法给她解释！”
“那就好那就好。我真怕洛雪姐误会呢。
——对了！还有啊头儿，咱俩刚才通话，我已经录了音。到时候你赖账都不成……”
“怎么可能呢？我说到做到，即使你不录音，我也有良心为证，操守为证，人品为证。”
“好啊好啊。头儿我相信你的。录音为证，纯属习惯。千年宝宝惹不起是误传，千年宝宝其实最理性。
——对了。还有啊头儿……”
小内勤兴趣高涨，和我聊了快半个钟头，这才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我收起电话，心中喜忧参半。小内勤做事扎实，录音为证，我可以借机做一番发挥；可怎么连我的“证据”也要留呢？
怎么还有人有这种习惯？
这好像不是好习惯啊！
瘦子奇怪地问：“啥情况？怎么又激动又皱眉的。”
我看一眼瘦子，“友情提醒，请务必高度注意：千年宝宝，真惹不起……”